等他們回過神的時候,哪里還有荊楚魂的影子?
李太師尷尬的要命,連忙點頭哈腰的道歉。
夢天楠正打的不亦樂乎,這些幫眾還不是他的對手。
荊楚魂孤身一人追了出去。
路很長,荊楚魂追了很久並沒有追到那人,因為他對這里的地形不太熟悉。但荊楚魂不死心,按常理,從大幫派出來的路至少有有三條,一條通往官道,一條通向市集,再有一條就是小路。
如果要溜走,沒有人會選擇難以躲藏的管道。市集雖然也有可能走,可荊楚魂不這麼認為。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追到,他本來以為那人不會傻到走小路的。
前方再走就是進入山林,本來時節就在夏日,天已漸漸熱了起來。放眼一望,全是茂盛的樹枝,哪里有半個人影。
荊楚魂人隨影動,一蹬腳就已掠出去四五丈。
他像一直奔跑的獵豹,一動就能起一陣風。
那人沒有荊楚魂這麼能跑,跑了不遠就已口干舌燥了。
穿過樹林到了一處山腳下,隱隱就能听見流水聲。
荊楚魂擦了擦汗,正打算喝口水。突然一陣喝水聲傳入他耳里,警覺的他立馬就躲了起來。
小溪那頭,紫面人正擦著汗,洗脖子和臉。
荊楚魂冷笑,這人的確很能跑,能讓修為高深的人追這麼久,這人也算有本事,至少逃命的本事絕對厲害。
荊楚魂正要出來逮住他,只見他擦完汗之後,模了模胸口,他胸口好似藏著什麼東西,他一模東西還在,就舒了口氣。
這人胸口里到底藏了什麼?
荊楚魂原本想要出來,看見這個動作後又藏了起來。
紫面人看了看天色,嘆息一聲。他似乎有點憂心。
這人比荊楚魂想象的要有趣。
紫面人找了個陰涼的樹下,閉眼休息。
荊楚魂既不能打擾,也只能躺在樹後休息。這兩天他真的有些累了,根本沒有閉過眼楮。然而到了此刻,他依然不敢閉眼,他怕閉眼後就睡著了。
不過他心里總算是比之前靜多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從任杏子被劫,突然冒出的漁網,到漁網被捕,深夜逃出。這一切的一切听起來越來愈不可思議。
荊楚魂想起了那個晴兒,這是他最低估的人之一,不得不說,她偽裝的很好,就連她是漁網星宿海的人,都沒有看出來。
他還以為她也是當年被敬天逐出來的幫眾。
還有那個狼眼,計劃劫持任杏子,讓自己加入盜取天王劍的陰謀,肯定是他的主意。
起初荊楚魂還真的以為是自己的名氣惹來的事端,這些年他已遇見過太多這樣的事。
可沒想到在這場鬧劇中,他只不過是個棋子,跳梁小丑,他的作用僅僅是替罪羊而已。
這是荊楚魂自出道來最恥辱的事,此事要是不能雪恥,將來一定會被人笑掉了牙。
不知不覺中,荊楚魂又想到了任杏子。他很不願意想起她,卻又不得不想起她。他不願意想到她,是因為在他心里,已對她深深的愧疚,她跟著自己卻招來了生命危險,這和多年前的一幕是多麼的相似!
荊楚魂馬上又想到了夢天楠,這個邋遢又豪爽大胡子,好哥們。這兩天如果不是他,荊楚魂根本不會每次都化險為夷,兄弟之間的關愛,永遠是他前進的動力。無論這事結果如何,能和夢天楠一路走來,無疑是最快意的事情。
天色漸漸已黑,荊楚魂猛然覺醒,渾身一顫,他竟然無意中睡了這麼久。大驚之下,回身一看,那紫面人正睡的香。荊楚魂這才松了一口氣,他仍不住苦笑,這次是真的運氣好,如果再多睡一會,跟丟了人就罪大了。
這兩天他是真的已累了。
此時天色已黑,荊楚魂再不敢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兒,天氣轉涼,遠處又傳來幾聲狼吠,紫面人轉身醒了。他看了看天色,也是一驚,又模了模胸口,確認東西還在後,爬起來就往山上走。
荊楚魂悄悄跟在他身後,神不知鬼不覺。
那人腳步很急,好似在趕路。
他這麼急,恐怕是去見一個人。
如果他真的是去見人,那麼這個人很可能是海齊天。
月黑之夜,海齊天約自己的部下在這荒郊野外見面干什麼?
荊楚魂想不通,但是海齊天一露臉,事情就好辦多了。
荊楚魂要的就是見到海齊天的人!
那人絕不會想到身後有個聞名天下的荊楚魂在跟蹤,如果他後來知道,一定會引以為傲,因為能被荊楚魂盯梢的人太少了。
滿山松林,遠處偶爾還會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這人不但不怕,而且越走越快,像是對這里的地形極為熟悉。
潺潺流水聲已越發稀薄,荊楚魂知道現在離小溪已經很遠了。一個人在這麼個大山中轉悠,如果不是有人帶路,荊楚魂絕對也會迷路。
現在天剛剛完全黑,再過一兩個時辰月亮就很高了。
誰知這時候,半空中劃過一道彩霞,直墜入此山林中。此人御劍速度之快,落地之準,聲音之小,著實讓荊楚魂吃了一驚。要知道天下能做到這般「快、準、小」的人,絕不會很多。
看來荊楚魂之前還小瞧了海齊天,從這御劍之術看起來,他的本事不會比自己差多少。
紫面漢看到了這破空的劍氣,大喜過望,走路都是小跑。
荊楚魂跟的很緊,怎知道突然一片眩暈,整個人差點栽倒,這變化實在出的太快。荊楚魂也是經驗豐富的人,立馬捂住了口鼻,剛才他沒有注意,竟然走進了瘴氣里。定神之下,紫面人已不見了蹤跡。
剛才好似就是深吸了一口,才出現了頭暈。在這深山中,竟也有這種毒物。
可這毒物不會是巧合出現在這的,這明明就是迷惑外人的陣法。
現在要立馬跟上紫面人,荊楚魂自然不會多想。料他這麼短時間,也跑不了多遠。
荊楚魂穿過山林,眼前就是一片荊棘,哪里有半條路。
既然無路,紫面人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