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還是島,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荊楚魂的衣服今夜又濕了一次,他也只有又換回絕情的素衣。
「你剛才說有機會讓我出去?」荊楚魂忍不住問道。
絕情仙子換好了衣物,她穿上了一件淡藍的紫裝,她的衣服不少,和任杏子估計有的一拼。
荊楚魂不由得回想起了陪任大小姐逛街的場景,一次買來的衣服可以夠他穿一年。
絕情仙子訝然道︰「你在想什麼?」
荊楚魂微笑道︰「想起了一些往事。」
絕情仙子道︰「看你的樣子,想起的事一定很甜蜜。」
荊楚魂笑道︰「我發現你越來越能察覺我的心思了。」
絕情仙子撫著自己的長發,道︰「今天宮主得知有人闖宮的事情,大為震怒,這兩天你可再不要亂闖了。」
荊楚魂知道她又是在埋怨自己,就沒有說話。
絕情仙子繼續道︰「宮主已下令,不放過宮內的一寸土一寸草,挖地三尺都要找你出來。」
荊楚魂這回不得不感嘆︰「神劍宮主這麼恨外人!你們查出來那雙鞋子究竟是誰的沒有?」
絕情仙子搖頭道︰「如果不是你的,這事就很蹊蹺。如果真有外人進來,以我們宮里的防衛,不可能一點音訊都不知道,連荊楚魂都有幾次被發現,那人除非是功力修為遠勝與你,才有機會藏的那麼隱晦。」
荊楚魂模著胡子道︰「會不會那雙鞋子是你們哪位姑娘收藏的,不小心掉落在了那里。」
天下哪有不思春的男女,無量宮的女子也都在妙齡,不想男人除非她們是異種。
絕情仙子若有所思,忽然感嘆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就被她還慘了。」
荊楚魂苦笑道︰「人們都說我是天生的大黑鍋,也是天生的大麻煩。」
絕情仙子咯咯笑道︰「你不是常說人見人愁的意思是誰看到你都要發愁的麼?怎麼現在改口成你自己是倒霉蛋了?」
荊楚魂不搭話,小妮子居然也學會調笑他。
絕情仙子站起來,道︰「我也要過去了,再不過去二師姐也要起疑心了。」
二師姐臨走前吩咐她過去,她也不敢違抗二師姐的命令。
荊楚魂點頭道︰「你過去吧,放心,我不會再亂走了。」
絕情仙子道︰「那樣最好,荊楚之魂總是不讓人省心。記住千萬別被巡視的宮女看到。」
朋友多了就是好,荊楚魂躺在絕情的軟床上,感嘆這些日子的遭遇,如果沒有她,自己早就成無量宮的階下囚了。
絕情其實是他見過的最溫柔的姑娘,也是最熱心的姑娘,她的脾氣好,說話也很甜,可惜她卻是無量宮的人,而且還是身居高位。
荊楚魂敬愛這段難得的友誼,絕不能讓她為自己涉入險境,哪怕是真的被人發現,也不能把她幫助自己的事說出來。
至于絕情溢于言表的對于自己的感情,希望在他走後會逐漸消磨。
絕情的床上飄逸著她身上的體香,只是輕輕一嗅,頓時覺得魂飛夢繞。男人和女人就是這麼微妙,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味道,一個普通的眼神,到了對方的眼里卻有無窮的力量。
荊楚魂想起了任杏子那雙責怪、淘氣、率真、又脆弱的眼,她應該這兩天和夢天楠在尋找自己。他了解他們兩個,如果自己有任何事,這兩個人無疑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人得一知己足以,何況還有兩個。
就因為這,荊楚魂就不能死在這,他還有太多事沒做,也有太多關心自己的人牽掛著自己。他甚至已下定決心,去面對與竹青的這一段舊情。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荊楚魂忽然听見一串輕微的腳步,他多年來已養成了睡覺都耳听八方的習慣。只是一瞬,他的意志就清醒了。手在床板上一拍,人已騰飛而起,緊緊的吸在房梁之上。
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兩個黑衣女子警惕的環顧四周。
「看來她已經出去了。」其中一個說,听她的聲音,她的年紀應該比絕情稍微大一點。
怎麼會有人來搜查絕情的房間?
另一個緩緩道︰「師父要我們來查看這一片地方,我們可要搜仔細了。」
之前那女子好似有些不忍︰「師父平時最喜歡六師妹,現在又要我們暗地來查她的房間,是不是太沒有道理了。」
後面那人道︰「現在外人都進入到宮內來了,師父現在是誰都信不過,如果再找不到那個臭男人,你我的責任就大了,你想想,到時候絕情會幫你我求情?」
之前那女子長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在絕情仙子房內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現在已是深夜,屋子中更是一點光都沒有。荊楚魂連大氣都不敢出,他生怕這二人來房梁上。
二人翻了一會,之前那女子道︰「這里明顯沒有人。」
後面那女子沉思道︰「我們趕緊把這里收拾好,千萬別讓她察覺到有人來過。」
她們將一件件物品擺好,連剛才荊楚魂睡的被子都重新被她們疊好,可見她們做事非常小心。然而荊楚魂卻有種想笑的沖動。
忽然之前那女子抬頭向上看了一眼。
荊楚魂頓時呆住,他只感覺全身都冰冷了,血也在倒流。
後面那女子道︰「快走吧,這里沒人。」
這時不知湖面哪里刮來一陣風,吹的島上樹枝騷動。
二人齊聲道︰「快走。」掩上門,幾個上下就已消失在絕情的島上。
荊楚魂吹了吹頭發,剛才真的是好險,她要是再多看一會,自己絕對會暴露。他被發現還是小事,把絕情牽連進來就大大的不妙了。
听她們叫絕情六師妹,難道這兩人也是絕情的師姐?
神劍宮主為什麼要讓他們來查絕情的房間?莫非是二師姐已看出了絕情剛才的古怪,故意將這件事告訴了神劍宮主?
荊楚魂越想心里越不踏實,他只希望事情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