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魂托著下巴,夢天楠平躺在床上,他們兩個一動不動,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他們不是在玩游戲,也不是在擺姿勢。
任杏子冷冷道︰「你們兩個還真有意思,想問題的時候真像兩只死魚,連眼楮都是翻著的!」
他們這樣已經一下午了。
或許他們也已經想到了什麼,只是他們都不願意開口。
任杏子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繼續做死魚吧,我已經餓了,我去弄點東西吃。」
夢天楠立馬叫道︰「我要吃魚,那種又肥又女敕的魚。」
任杏子白了他一眼,道︰「要你吃飯你就這麼帶勁,剛才怎麼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夢天楠嘿嘿傻笑道︰「只有吃了飯才能放出屁來,你連這個都不懂。」
荊楚魂忽然長嘆道︰「這些人不簡單,絕對不簡單,他們的肯定有企圖。」
任杏子已經出去,夢天楠才小聲道︰「小任真的沒問題?」
荊楚魂愕然道︰「她有什麼問題?」
夢天楠叫道︰「你連這都沒發現,你不覺得她自從燒退了以後,看起來就像很悲傷一樣,一點也不像以前的她,我現在看著她就覺得人世悲涼,難道這還不是問題?」
荊楚魂伸了個懶腰,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我們都幫不了她,非得讓她自己面對一次,要不然我們也只能干著急。」
夢天楠瞟著他道︰「你變了,你也變了,要是以前,你一定很急,但是現在你好像根本不在乎。」
荊楚魂苦笑道︰「你懂什麼,在不在乎不是在嘴上說的,哎,這一次歸隱山莊發生的事或許對她打擊很大,看著父親去世,姐姐也變了,哥哥更是不堪重用,這這麼能讓她不傷心。」
夢天楠點頭道︰「對,對。想當年,就連鼎鼎大名的荊楚之魂也會為了感情沉醉那麼久,任杏子一個姑娘家能承受到現在,真的是很不容易。」
荊楚魂繼續看著這本名冊上的名字,他已經研究了很久,也有了一些頭緒,但是始終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之間又到底有什麼聯系。
「他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找這些人?洛長春,洛老爺子,加上北園五伯,還有段家,青禪寺,窺天觀,漁網,好像我都去過。」荊楚魂道。
「可是還有些地方你沒去過。赤家你就沒去過,但是他名字也出現在了這上面。」
荊楚魂道︰「所以這就顯得更怪了,要說是有聯系,北園的事又和漁網完全八竿子打不著,要說沒聯系,可是我早就覺得隱隱他們間沒那麼簡單。」
夢天楠嘆道︰「其實我覺得這個事最好去問問赤家,他們既然被記載在這上面,肯定說明他們有什麼特殊之處。」
荊楚魂道︰「我早去過了,可是我剛去就得知他們一家半個月前就已經搬走,現在音信全無了。」
夢天楠皺眉道︰「有這樣的事?」
荊楚魂笑道︰「是不是很奇怪?」
夢天楠點頭道︰「的確很奇怪。」
任杏子端著一壇酒進來,酒香立即吸引了夢天楠的注意。
任杏子撇著嘴笑道︰「你想喝,我偏偏不給你喝。」他替荊楚魂滿上了一杯,喂著荊楚魂喝完。
夢天楠叫道︰「不對不對,你不是一直勸他不要喝酒的麼,今天這麼反而喂他喝酒起來了。」
任杏子眨著眼道︰「就是因為知道你來了,所以我才要讓他多喝兩杯,看到你嘴饞的樣子我就高興。」
夢天楠只能抓著胡子哭笑,道︰「所以說,你也根本沒有餓,也根本沒有想去準備好吃的給我。」
任杏子嘿嘿笑道︰「當然沒有。」
夢天楠覺得委屈極了,撓著鼻子道︰「我這麼大老遠的來你們這,你不招待我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讓我嘴饞,這豈不是很沒有道理。」
任杏子點點頭,道︰「听起來我好像真的很不對。」
夢天楠道︰「簡直太不對了。」
任杏子站起來,慢慢的又拿出了一個酒杯,緩緩的裝滿酒。
夢天楠笑道︰「我不要你喂,不過讓弟妹給我酌酒還是可以的。」
任杏子忽然自己把酒杯的酒喝光,一滴也沒剩下。
夢天楠氣的牙癢癢,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荊楚魂道︰「你就別逗他了,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氣走的。」
任杏子道︰「誰叫他那麼笨,讓他幫你想事,他除了說奇怪以外,就是裝死魚,看著他這樣子,我就想氣他。」
夢天楠長嘆一口氣,忽然坐起來道︰「你真想讓我說實話?」
任杏子道︰「當然,你不說實話就是沒把我們當朋友。」
夢天楠沉思了半天,嘆道︰「我看你們最好不要去招惹那幫人,雖然這麼說可能你們兩個都沒法接受。」
任杏子怒道︰「這就是你的實話?」她盯著夢天楠,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一樣。
荊楚魂拉著任杏子,把她按在自己身邊,她現在脾氣上來,要是不克制點她,她一定會把這屋子都拆了。
夢天楠沒有理會她,他臉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盯著荊楚魂證明他也是說的實話。「我和那個少宮主交過手,我也知道我算不上厲害,可從小到大我打過的架比你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多,就連老和尚有時候也會被迫和我對兩招,我曾今以為老和尚佛法和修為都已經到了神鬼莫測的程度,但是那個少宮主出手之辛辣怪異,若是真打絕對不會在老和尚之下,他的手段你們也都清楚,這人絕對不好惹,或許惹上他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任杏子沒有說話,荊楚魂道︰「其實你說的我也明白。」
夢天楠道︰「你既然明白就知道有時候該放手就放手,很多事不是單憑幾個人就能改變的。」
荊楚魂道︰「不對。」
夢天楠道︰「我說的不對?」
荊楚魂道︰「不對。有些事的確不一定因幾個人改變,但是並不是說幾個人就不能改變,就像不夜城一樣,我一直認為有些事做和不做是很有差別的,做了,即使沒有成功但是至少嘗試過,沒做,在心里就已經承認了自己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