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六卷 澤國江山入戰圖 第九章 唐主李弘冀

作者 ︰ 康保裔

「……六月庚申,唐國主景薨于其南都之長春殿,年四十六……」

幽州內城的內苑正殿之上,禮部主客員外郎李承確正在向郭煒匯報藩國的突發事件。李承確是李瀚的長子,這次隨駕出征本來只是各部郎官的尋常差遣,卻不想往北邊走那麼一遭,就迎來了父子團聚,二人對郭煒的感恩戴德那自然是不消說的,李承確此刻正是干勁十足的時候。

李景在顯德八年年初即遷都南昌,郭煒當然是知道的,當時他還派了通事舍人王守正前去勞問,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遷都才半年不到,李景就這麼地故去了。這也是因為郭煒很不把失去了淮南的南唐當一回事,一直到對方的告哀使奔赴幽州行在,他這才想起來在自己的記憶當中李景確實是死于這一段時間。

李景是在淮南戰敗之後不久就動了遷都的心思。

南唐在失去淮南以後,國都金陵與周境就只剩下了一江之隔,又是處在大江的下游,一旦形勢有變,周軍隨時都可以兵臨城下,那時候要依賴外面的勤王大軍,恐怕又會催生一個劉裕、陳霸先了。

已經被淮南之戰嚇破了膽的李景,要說主動謀求恢復淮南那是萬萬不敢想的,可是退縮但求自保苟安的話,卻是再怎麼謹小慎微地向郭榮父子表示恭順,他待在金陵還是覺得臥不安枕。于是李景將目光轉向了金陵上游,地處大江支流贛水之畔的洪州重鎮很自然地就落入了他的眼簾。

洪州位于江南西道的北部,東靠彭蠡湖(今鄱陽湖,湖面位置稍有不同),西界贛水,北距大江二百余里,藏身于小孤山、懷玉山、武功山、廬山等諸峰拱衛之間,向北的防御除了可以借助大江之外,還有大湖和群山掩蔽,武昌上游的周軍也無法順流而至,單論防御卻是強過了金陵許多。

而且洪州雖然地勢險要,周圍有群峰拱衛,卻不是交通不便的地方。洪州的水路交通發達得很,周邊又臨近彭蠡湖濱的富庶平原,作為都城並沒有物資匱乏之虞,李景雖然是恪于形勢而遷都于此,以退縮保守的國策來看,倒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不過李景在顯德六年升洪州為南都南昌府,距離遷都之日只有一年多,遷都的時間上未免倉促了一些。才用了一年多時間修葺宮室,就匆忙地進行遷都,卻也是因為郭榮英年早逝,李景實在把握不住中原的政局,怕了隨時可能出現巨變的北方鄰居。

只有一年左右的準備時間,失去了淮南的南唐又是國力大衰,短時間內很難把新都修治完備,所以南都的宮室仍然十分狹小,城闕仍顯卑陋,最要命的是南昌的夏季十分酷熱,戰敗之後精神頹喪的李景居然連第一個夏天的苦熱都沒有能挺過去。

雖然郭煒在心里面完全不把李景當回事,南唐在他的統一計劃里面也是必取的,但是這乍一听到李景的死訊,郭煒還是涌起了深切的同情。

李景這人中人之資還是有的,其父李比起郭威來也不會稍遜,所以他承繼的基業其實並不比郭榮差。奈何和郭榮活在一個時代的主君就只能與郭榮去比壽命,比較其他的那根本就是在自曝其短,李景也就是在和郭榮的正面比較中顯露出其志大才疏的本質。

隨著李景的故去,一個時代就要宣布落幕了,平庸的二世祖還剩下蜀國的那個孟昶——至于北漢,所謂的開國者劉崇本身就是承襲了後漢的部分資源,還要靠著做契丹的佷皇帝才站得住腳,完全沒有資格和孟知祥、李、郭威他們相提並論。

郭煒在這邊神游天外,從外表上看卻像是在仔細地傾听李承確的匯報,這種能力卻是開多了會給練出來的了。李承確看不出來郭煒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殿內,仍然是在那里一板一眼地匯報著︰「……遵遺命葬之于南昌西山,太子監國弘冀即位于金陵……」

「什麼!‘太子監國弘冀’?李弘冀?不是李從嘉麼?」

李承確前面說了大半天,郭煒都一直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不料這時候只是中間一段話里面的一個人名,突然就把郭煒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是李弘冀,唐國的監國太子。唐國主遷都于南昌,留太子在金陵監國,國主薨了自然是監國太子即位。陛下方才提到的那個李從嘉,他只是唐國的鄭王啊,唐國新任國主弘冀已經進封其為吳王,並且作為唐國的告哀使赴闕,現在正隨江南進奏使陸昭符趕赴行在。」

郭煒的問話有些古怪,不過李承確也沒有去琢磨那麼多,陛下明見萬里,可不是臣下可以輕易揣度的,李承確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講出來便罷。

郭煒皺皺眉,是了,李弘冀的年紀又不大,這李景才只有虛歲四十六呢,那李弘冀頂多也就是三十出頭。原先的歷史上為什麼繼位的是李從嘉呢?好像是之前的太子李弘冀暴病而亡了,李從嘉作為年長的嫡子才得以成為太子的……現在李弘冀還沒有死,並且得以順利繼位,這麼說蝴蝶效應發生在這里了?

…………

「伯玉,你不是曾經向朕夸口過,你就是為了真相而生的,這世間的真相就沒有你查不出來的麼?」

午後,同一個地點不同的人,郭煒的話中隱含埋怨,其中有一般官員無福承受的火氣。不過這樣的責難在錦衣衛巡檢司副都巡檢章瑜听來卻是十分的親切,雖然這句問話讓他一頭霧水,那種親切感還是使得那張圓臉上充滿了感動。

「是的陛下,臣一直在努力做好陛下的耳目,必不讓世間有大事瞞過了陛下!」

「唔……那唐國的太子李弘冀沒有死,你為何不來報告?」

「啊?!」章瑜听得就是一個愣怔,陛下這句話問得可有些奇怪啊,這個問題到底啥意思呢?

呃……郭煒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了,這頭一次踫上不是由自己導演的重大歷史變化,失態了失態了……想問題想得太深,結果問話就完全月兌離了常識,太突兀了。作為一個不可能知道未來的人來說,「李弘冀沒有死」應該是常態,並不值得報告,只有「李弘冀暴病而亡」才是值得報告的重大事件。

「嗯,朕方才沒有說清楚……錦衣衛巡檢司或者其他什麼部門在唐國的中樞也是有消息來源的吧,前兩年那唐國的太子李弘冀是不是有過暴病瀕死的事?」

郭煒字斟句酌地整理著自己的問話,希望可以慢慢過濾到有用的信息。這個世界上只允許存在一個主角,剛剛才通過詳細調查排除掉範含是穿越者的可能,郭煒可不想看到南唐那邊冒出來位置這麼好的一個魂穿者。

「待俺想想……」

章瑜撓撓頭,在郭煒面前他還是很隨意的,不經意的小動作不斷,沒有那些大臣的死板規矩。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章瑜的記憶力還真不是蓋的,也就是稍微擠榨了一下腦汁,馬上就在腦海中找到了相應的資料︰「記得是在顯德六年秋的樣子,唐國前太弟李景遂暴卒于洪州幾個月以後,李弘冀在金陵也是得了急病,李景宮中的太醫都一籌莫展了,還是李弘冀自己隨身備有神藥,這才得以不死。」

「神藥?還隨身備著?」

這可是越說越像了啊,听起來還是一個高明醫生魂穿過來的,既可以給自己診病,還會制造對癥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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