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八卷 濯足洞庭望八荒 第三十章 涉河

作者 ︰ 康保裔

第三十章涉河

慕容英武的遺憾與不甘,潘美和曹彬當然是不知道的,新林寨一戰當中繳獲的南唐軍各式兵器,周軍暫時也沒空去檢查『性』能。

若是這時候他們發現南唐軍中還是有幾桿不錯的火銃,若是他們知道慕容英武的想法,那麼等他們在晚上回到軍帳中的時候,應該會為傍晚時分自己的大膽舉動感到後怕的吧?

當然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們很幸福,這一晚睡得很香。

于是第二天他們起得很早,一起來便精神抖擻,並且很快就擊鼓升帳,向到場的眾將頒布作戰命令。

然後就是眾人各自回營,稍事梳洗,埋鍋造飯。

自從「滅此朝食」成為一個著名成語之後,大多數將領哪怕作戰的心情再熱切,也不會真的滅此朝食了。

顯德十二年的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初刻,大周昇州西南面行營的中路軍主力在行營都監潘美和行營副都部署曹彬的率領下出營列陣,因為周軍的到來而一夜三驚的南唐軍城外守軍自然是早早地被周軍的舉動驚醒,于是就草草地升帳,然後再草草地用飯,最後因應著周軍的布陣而匆忙地列陣。

其他方向的守軍怎麼樣,敵情怎麼樣,負責西城的都城烽火使韓德霸不清楚,但是西門這邊的周軍之強大,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昨天是他們剛到外秦淮河對岸,人馬勞頓的……

可是看看他們的部伍嚴整程度,那可是以逸待勞的南唐守軍都比不上的;而且一個個精力充沛,即使是連日行軍而來,安營扎寨卻是做得非常利索,吃飯和宿營一點都沒有被耽誤,全都做得有條不紊的;最關鍵的是對岸周軍的人數還很多,馬步軍看上去一共怎麼也得有那麼四五萬人的樣子吧,比起整個西城的守軍還要多,更別提守在城外的這萬把人了……

更何況經過了一夜的休整,對面周軍早已沒有了昨日的那種勞頓,今天可是軍容鋒銳得像一把劍。

看到這種情況,韓德霸心中就開始打鼓,頗有些後悔听從皇甫繼勛的命令出城據守。像眼下這樣的兵器不如、士卒不如、兵力不如……幾乎可以說是樣樣都不如,怎麼能和他們打野戰呢?早就應該徹底放棄外圍陣地,縮回高峻的城牆里面去防守。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周軍的陣列已經靠近到外秦淮河岸邊百步左右,從他們的精氣神和姿態來看,他們分明就是打算徒涉面前的這條外秦淮河構成的護城河,而且從他們的陣列準備狀況來看,他們分明已經可以隨時過河了。

在這樣的敵軍面前,臨陣動搖那就是在找死,比硬著頭皮迎戰要危險得多,在敵軍面前打開城門避入城中則差不多等于幫著敵軍開城,就更是在找死了。

所以還是硬著頭皮準備應戰吧,希望對面的周軍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凶悍,希望外秦淮河的河水足夠的涼,以致于可以阻止周軍踏入河中,至少不能真的完成渡河。

然而韓德霸內心的祈禱終究未能如願,而且實際發生的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得多。

巳時正刻,隨著對面周軍的中軍一陣鼓角齊鳴令旗揮舞,排出寬大正面的周軍虎捷軍步陣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外秦淮河推進,而隨著步陣的起步,在周軍陣中響起了一陣轟鳴聲。

看到周軍陣中閃耀的火光和騰起的青煙,韓德霸就知道,這是傳說中的周軍重型火銃在顯威了。

一二百枚球形彈丸從周軍陣中飛出,迅速地掠過了兩軍之間的外秦淮河,然後就一頭扎進了南唐軍的陣列,砸出一片血霧,砸得殘肢斷臂到處飛舞,砸得營帳支離破碎,砸得羊馬城的夯土牆煙塵四起。

雖然外秦淮河的岸邊多是沙地,落在那里的球形彈很少再次彈跳起來,也就只能完成對營寨或者軍陣的一次『性』破壞,但是砸在羊馬城和城牆面上的球形彈可就不一樣了。

結實的夯土牆也抗不住數斤重的鐵彈丸狠砸,在這種沖擊下紛紛崩解潰散,不過夯土牆體還是對這些鐵彈丸作出了有力的反彈,被各種角度反彈起來的球形彈在南唐軍陣列中肆虐,不斷地帶走人命,不斷地在人群中釋放著恐懼。

看著發生在眼前身邊的此情此景,韓德霸又一次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自己實在不應該硬著頭皮領著部下等著應戰啊……如果說臨陣動搖那就是在找死,在敵軍面前打開城門避入城中也是在找死,那麼他現在做的只不過就是在等死。

只是在等死,而並不存在什麼應戰,因為不用周軍徒涉外秦淮河走到本軍的『射』程之內,杵在城外的這萬把人估計就要被不斷砸過來的鐵彈丸統統砸成了肉餅,

但是現在才後悔可就真的是太晚了,周軍已經『逼』了上來,鐵彈丸也已經砸了過來,到了這個時候西門肯定是不會開了,要想帶著部下逃出生天,可就要指揮他們繞著城牆跑到南門、北門去,這種指揮水平,韓德霸自認他自己在當前的混『亂』局面下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且被周軍打擊得已經開始失控的部隊也未必能夠听令行事。

周軍的前排士卒離著還有一百多步遠呢,陣列當中的弓弩手就已經開始不听號令地胡『亂』放箭了,雖然幾乎就沒有命中目標的箭支,但是那些弓弩手們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只有不顧一切地狂『亂』『射』擊,才能抑制住心中泛起的恐懼感和無力感。

周軍越『逼』越近,終于有箭支落入了周軍的陣列,周軍也出現了傷亡,但是外秦淮河兩岸的這兩支軍隊士氣差別是如此之大,周軍陣列***現的幾個缺口立即就被後面的人填補上了,而南唐軍陣列中的缺口卻是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並且整個陣列都已經趨向散『亂』瓦解。

隨著周軍的第一排士卒走到了岸邊,周軍陣中的鼓聲一息,然後在此起彼伏的哨聲與號令聲中,第一排士卒蹲伏下來舉銃瞄準,第二排士卒彎腰舉銃,第三排士卒平舉起他們的火銃,盡管此時河對岸飛過來的箭矢已經越來越多,而且有不少可以直接落入他們陣中,這些士卒卻是兩眼眨都不眨,只是一絲不苟地完成著都頭們的軍令。

三排士卒的姿勢剛剛擺好,指揮使們的號令就來了,隨著一連串清脆的手銃擊發聲,這三排正在舉銃瞄準的士卒幾乎同時扣動了扳機。

數千桿火銃在短時間內集中炸響,轟鳴聲密集得人耳已經難以分辨,仿佛就是一個聲音,于是這個聲音遠遠地壓過了後面的炮擊聲,這一聲砰響震耳欲聾。

外秦淮河西岸密集的火光閃過,騰起的青煙幾乎將整個河岸都籠罩住了,那一聲砰響就從河岸邊向四方震動。

不過在對岸的南唐軍中,很多人已經等不及听到這聲響動了,外秦淮河西岸的火光剛剛閃過,青煙剛剛騰起,東岸這邊就撲通撲通倒下去一大片,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鐮刀在密集的草叢中劃過,南唐軍的陣列就這麼被割倒了一片。

這一下給南唐軍帶來的震撼比前面幾輪炮擊要大得多了。

前面那些個鐵坨坨雖然已經是相當可怕了,砸到人就是筋斷骨折血肉橫飛,但是一次也就是那麼幾十上百個倒霉蛋而已,在上萬人的隊伍當中,誰踫上了誰倒運唄。

但是這一次大不相同,隨著對岸周軍手中那根鐵棒的閃光和冒煙,幾乎就是在頃刻之間,南唐軍陣列的前面幾排就倒下去千人左右,靠近河岸的隊列幾乎被一掃而空,而且恰恰就在此時,連成一片的砰響也從對岸傳了過來,就好像是這個響聲將隊列砸空了一樣。

震駭已極。

本來就已經被周軍的炮擊搞得恐懼無力的南唐軍士卒在這樣的景象面前徹底傻了,一開始就擅自發箭反擊的弓弩手們都統統忘記了繼續,只是目瞪口呆地望著空出了一片的河岸地,一時間腦袋里面根本就轉不過來。

然而周軍可不會等著他們平復情緒、理清思路,周軍的中軍又是一陣令旗揮舞,不過伴隨著令旗的不再是鼓角聲,而是一陣激揚的號聲。

「殺啊!」

剛剛才放空了火銃的虎捷軍士卒直起了身子,將手中緊握的火銃向前一挺,銃管前端套著的槍尖在陽光下閃著寒輝,然後就喊著殺聲沖進了河中。

「娘誒……」

被周軍的那一陣火銃齊『射』震呆了的南唐軍士卒突然就被周軍的這一陣喊殺聲給驚醒了,听著對岸刺耳的喇叭聲,看著踩水而來的周軍士卒,看著眼前外秦淮河飛濺的水花,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只顧得喊了一聲娘,順手就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然後抱著頭轉身向後撞了過去。

撞到了人?不管,繼續撞;絆到了土牆?不管,爬起來繼續;撞到了牆?呃,『模』著牆選邊跑吧……

虎捷軍還在涉水渡過外秦淮河的時候,在金陵西城牆外面背城列陣的南唐軍已經『亂』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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