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七章 耶律屋質的郁悶

作者 ︰ 康保裔

「漢主無需緊張,郭僕sh 的苦衷,外臣也是心知的,以其一向的養尊處優,如今卻久處圍城之中,心緒不寧確實難免——好看的小說:。不過太原城防十分堅固,外臣這些日子里查看得很周詳的,外臣深信,以太原城的城防和城中現有的軍隊、丁壯,只要漢主信任劉節度使等武人與外臣的守城之能,守到雨季來臨迫使周軍撤兵也是不難的。更遑論這期間我大遼援軍定然能夠突破白馬山一線……」

原先極力主戰的郭無為突然有冒出來投降的主張,這可真是嚇了韓知範一跳。

他出使晉陽的使命,不就是給北漢君臣以抗拒周軍的信心麼?不就是要與援軍相結合,力保北漢不亡的麼?南京道已經丟了,如果北漢再被周國滅亡,那大遼的南疆可就相當的危險了,周軍北犯的條件會更充裕,自由度會更高。

雖然說即使北漢君臣有信心也不能確保北漢不亡,但是沒有信心的話那就一定會亡,這種情況是決不允許的,是韓知範此番使命失敗的標志,他怎能不及時作出反應?然而在北漢君臣面臨重大心理沖擊的當口,韓知範知道自己還不能把話說重了,這其中的尺度把握也多虧了他sh 奉天順皇帝多年。

郭無為被劉繼元一聲訓斥,再加上韓知範從旁轉圜兼敲打,此時也不再慟哭了,眼珠子轉了轉,終于嘟嘟囔囔地冒出來一句︰「太原城中已經是軍心搖d ng民心不安——其他書友正在看:。若是上國的援軍在白馬山前不能有任何進展,怕是撐不過新年的……現在降了,按照周主的詔書,我君臣都還能保有富貴,陛下的宗祀都可以確保;若是坐等周軍破城,怕是吾輩均無 類矣……」

「好了,郭僕sh 休得再用這些胡言lu n語擾動軍心民意。朕自有主張!」

劉繼元沒有料到郭無為還能這麼不死心,竟然敢當著大遼使者的面反復主張投降。不過這時候就連他自己都被說得越來越沒底了,如果不是韓知範在場的話,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和郭無為細細商議投降的利弊了。

雖然喝止了郭無為的嘟囔,劉繼元仍然感到心中煩悶,大感不耐地在殿內掃了一眼……

郭無為倒是不再說話了。但是看他臉上的頹喪之情和全身透著的那股子萎靡勁,都充分說明了冒險主張被否決了以後,這個人的確已經從狂熱的冒險投機取巧滑向了失敗投降。首發

平章中書事張昭敏還是那副一言不發的老樣子。從議立新君與郭無為爭執失敗之後,張昭敏就開始了謹言慎行,即便如此,如果不是太原城外面圍滿了周軍的話。劉繼元或者郭無為都有可能找個由頭讓他致仕,甚至賜死。

樞密使馬峰更是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在劉繼元作出任何決斷之前,他是再也不會說話的了。從d ng渦河那邊敗退回城以後,這個因為國戚身份而出任樞密使的文臣已經被徹底地打掉了在軍事方面的自信。

樞密副使段煦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里去,雖然他一直留守樞府並未出征,但是連續的敗績給他的沖擊顯然不小,這時候沒有跟著郭無為一起高唱投降調,多半還是因為他的資歷太淺官職不高。

就算是因為在宮變當中立下了大功而升任sh 衛親軍都指揮使的郝惟慶,一個軍將世家出身的大將,此刻也是神情茫然。雖然看樣子並不像主張投降的人,但是同樣不像是對堅守滿懷信心的樣子。

在座的人當中。神情淡然自若的也就是劉繼業了,哪怕是韓知範這等人。可以堅稱太原城守住不成問題,大遼援軍必定可以抵達的,如今神s 之中也是頗見焦慮。

劉繼元的眼楮一亮,就像要抓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向劉繼業問道︰「兄長以為如何?」

「臣但憑陛下所命,定當竭盡忠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繼業的回答卻是讓劉繼元的心中一苦,這還真是標準的武人,對于突襲平晉城是否妥當可以在軍事方面主動發表意見,但是到了降與不降的問題上卻是毫無主張,完全看皇帝和朝廷的意思……問題是自己恰恰在這個事情上拿不定主意,如今正想要听一听這位便宜兄長的意見呢……

「也罷……今日就議到這里吧,待朕回宮之後細細想來,總要在周主限定的日期之前確定一下答復。」

議而不決,劉繼元也就只能先擱置著了,然而周主的勸降是包含了最後期限的,也就是說這份詔書其實就是最後通牒,限定的是三日內答復,卻容不得劉繼元擱置太久。現在大殿內無人發言,既有可能是眾人均六神無主,也有可能是因為人多嘴雜不便說話,劉繼元只好散了朝,等到回宮之後再一個個單獨召見商議一番了。

…………

四方館內,張續安然站在東進的窗邊,太原城內的蕭條已經j 不起他多少感觸,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祁縣令了,對于大周右贊善大夫和勸降使者的身份,張續已經適應得很好了。

皇帝派他到太原城來勸降,其中包含的考驗意思,張續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他也是欣然接受的,降臣麼,要想真正被新朝接納,在新朝進入正常的銓敘之列,開始階段總是要特別付出一點的。

其實進太原城的付出並不大,頂多就是被某些舊日同僚鄙視一下而已,生命之憂是沒有的,張續很確定這一點——因為周軍打得好,周軍打得越好,他在太原城內就越安全——其他書友正在看:。

被劉繼元遣人送回四方館,張續就知道北漢君臣是要對朝廷勸降的事情進行商議了,這事從他宣讀天子詔書與溫言相勸之後,已經不再屬于他主導了,他能夠做的就是在這里安心地等待,最多等三天。

過了一段時間,傳喚他的內sh 沒有來,倒是住在西進的遼國使者匆匆而回。張續遠遠地看著那個遼國使者的神態舉止,就知道勸降這事很微妙了,北漢君臣應該是還沒有確定投降與否,但是能夠讓遼國的使者感到焦慮,至少說明了北漢君臣當中有比較明顯的投降傾向。

這個使命若是能夠順利地完成,天子親征河東的最大功勞倒是會落到自己的頭上了……張續對于這樣一個前景還真是準備不足。

和大周使者的欣喜期待比起來,回到四方館西進的韓知範情緒就要復雜得多了,焦慮那是不必說的,憤怒也是有的,甚至憐憫都有一點。

北漢君臣當真是扶不起,打仗的能力差就不提了,連勇氣都是非常缺乏的。執掌朝政的左僕sh 、平章事根本就不知兵,要麼就是打算行險,行險的方略一旦被武人否決,馬上就翻而主張投降,而且還能當堂哭起來向自己的皇帝施加壓力;其他幾個文武大臣也沒比那個郭無為好到了哪里去,唯一有點膽識能耐的也就是那個建雄軍節度使劉繼業了……然而這人卻堅守著什麼武人的本分,完全不在大政方略上面ch 嘴!

太原城內是這樣一番情形,就算城池再堅固,誰又敢確定可以堅守多久呢?北面的大軍如果不能盡快突破周軍的攔阻,穩住北漢君臣的使命還真是會失敗的啊……

北院大王,你不是大遼數一數二的戰將麼?這一次陛下不是給你配備了足夠的j ng兵強將麼?為何連兩三萬周軍把守的關口山巒都攻不破?

…………

正被韓知範掛念與埋怨著的契丹北院大王耶律屋質,此刻正在牧馬水南面的大營內郁悶著——好看的小說:。

大軍從上京、雲州一路湊齊,中間雖然有南院大王耶律撻烈稍微不服,總體上卻還是順暢的,諸部族軍難得地協調有力,自進入北漢境內以後還有充足的物資保障,都不怎麼需要派人出去打草谷了,此次出兵救援北漢可以說難得的順利。

然而這種順利在大軍過了牧馬水之後就突然結束了,自己在石嶺關前踫壁,耶律撻烈在赤塘關踫壁,之後改用步卒試圖翻越白馬山依然是踫壁。連番地踫壁下來,那一陣的傷亡就有數千之眾,即使傷亡的主要是北漢的代州軍與忻州軍,還有一些家丁牧奴之屬,耶律屋質仍然r u疼得緊。

好容易那個北漢的代州刺史蔚進出了個主意,代州軍、忻州軍和家丁牧奴組成契丹步卒趁夜潛越白馬山,結果還是被周軍驚覺,潛越的道路被周軍的sh 彈兵切斷,大軍不得不在傷亡近千之後倉皇撤回,就只有蔚進等少數人員突了過去。

然後突過白馬山防線的蔚進諸人從此杳無音訊,耶律屋質都已經準備了好幾次策應南面異動的動員,但是南面就一直異動不起來,那些突破周軍防線的人好像就這麼死絕了。

一直等不來南北夾擊的機會,這邊又少了一個熟悉步戰攻城的蔚進,僅僅靠著知忻州衛融這個文官,耶律屋質可不願意不斷地派人去白馬山防線送死,于是契丹軍和周軍雙方就在白馬山上下僵持了起來。

這樣的僵持無疑是對契丹軍大為不利的。寒冬臘月,周軍有好地方歇息,後方不斷有補給送上來,契丹軍卻只能在牧馬水旁邊苦熬了。這還是幸好有衛融這個北漢文官在列,還能組織起代州、忻州的倉儲給契丹軍提供補給,否則的話附近的草根都得被馬兒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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