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五代當皇帝 第九卷 金甌已缺總須補 第九章 爭鼎

作者 ︰ 康保裔

第九章爭鼎

蕭斡里的現身說法無疑是引起了眾人的強烈關注,于是在一片坦誠的氣氛當中,各方都充分地交換了意見,增進了各方之間的了解,最終達成了廣泛的共識。

蕭斡里本人親歷了高粱河之戰,又被周軍從高粱河一直攆到了燕山,最後上中了一粒銃子之後方才得以翻山月兌險,他對周軍那種「火銃」的描述當然有相當的可信度,更何況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從南朝跑過來的謀主呢,所以周軍的射彈兵用的什麼兵器,這些兵器的威力到底怎樣,眾人最終確認蕭斡里的陳述最可靠了。

再說蕭斡里還引述了那個從唐國跑來求援的皇甫繼勛的話。

那個皇甫繼勛可是唐國的一員大將,和周軍交手了很多次,居然還是各有勝負,最為難得的就是他曾經率軍殲滅過周軍一部,繳獲過周軍的那種火銃。有蕭斡里轉述的皇甫繼勛證詞,這件事可以確定毫無疑問了,因為他可以很準確地描述出那種火銃的具體形狀和威力!

至于周軍當中那種威力奇大發射鐵彈丸的放大型火銃,雖然皇甫繼勛並沒有見到過實物,但是有唐軍巧匠仿制和模索出來的重型火銃做參考,那些推測也基本上可以認為屬實。

到了這個時候,眾人才為耶律述律不能真正重視和利用起皇甫繼勛的見識而深表遺憾——真心的,一個個紛紛表示如果故北院大王事先能夠掌握到這些情報的話,斷不至于敗得如此之慘。

當然,蕭斡里是不會向眾人坦白的,就算是耶律述律對皇甫繼勛一點都不重視,可他蕭斡里是很重視的啊,為什麼他蕭斡里從皇甫繼勛那里听到了周軍的這些情報之後,卻完全悶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寧願爛掉也不說出來呢?這些問題的答案,蕭斡里決心只有自己清楚就好,那是堅決不能對任何人宣揚的。

「可惜那個皇甫繼勛只是軍中將校,卻非軍器工匠,而且對如何制作軍器也是完全不懂的,枉費了唐國曾經效仿周人制作各式輕重火銃和震天雷,皇甫繼勛卻無能教會我大遼!那個叫什麼的?慕容……慕容英……還是武的,據稱唐國的所有火器都是出自他手,知道他的下落在哪不?」

蕭思溫也算是在幽州領教過周軍的厲害了,對火器的感受與別個就稍有不同,說到了最後,還是他向蕭斡里詳細地詢問了起來。

蕭斡里遺憾地搖了搖頭︰「沒有打探到……我曾經著我的這個謀主趙闊訓練了好些漢兒,派他們潛入周境,不過大多數都沒能回來,就算是原先唐國的州縣疏于防範,走海路回來了幾個,也沒有打听到慕容英武的一點音訊。就連金陵城中的那些軍器工匠都找不到了,听說是被周人遷到汴梁去了。」

「那個慕容英武會不會和那些金陵城的軍器工匠一樣投靠了南朝,所以也被送去了汴梁,而你派出去的細作就沒有從汴梁回來的,故而你才沒有打探到他們的消息?」

耶律賢在一旁听了半晌,這時候終于插話提問了。

「應該沒有吧……」蕭斡里今晚大概把搖頭當作了常規動作,當下又是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听得那皇甫繼勛言道,慕容英武和周主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他投誰都不會去投南朝的,即便是被周軍抓獲了,那也要麼是死要麼是逃,絕對不會和其他工匠一起去汴梁。」

「這樣啊……那還真是可惜了。」耶律賢遺憾地嘆息了一聲,「如此天才的人物,卻在年紀輕輕的時候死于非命,而不能為我所用……」

蕭思溫一邊認同地點了點頭,一邊說道︰「天妒英才,這也是沒法……不過唐人中的大將皇甫繼勛和忠介之臣陳處堯都已經效忠于明扆王子了,這還是非常可喜可賀的嘛~」

蕭斡里也連忙點點頭︰「是啊,那個陳處堯明晰中原的典章儀制,文采見識多有不凡,而且為人忠介,有他投效明扆王子,那些個漢臣對王子也會多幾分恭敬。至于那個皇甫繼勛麼……且不論他的領軍能力如何,想來王子也不需要借重他的將才,不過此人對周軍的各式兵器以及相應戰法都非常熟悉,和周人的火器軍交戰互有勝負,這些經驗教訓對我大遼肯定大有助益。」

「嗯……說的也是!」

耶律賢欣然點了點頭,一臉的自信神采飛揚。

…………

一群人直說到了午夜,這才各自回帳歇息,整個鳳山南麓的草原至此才完全安靜了下來,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夢中有喜有憂,有苦有樂,而被耶律述律勒令回帳閉門思過的耶律賢適等人則有的夜不成寐,有的則是噩夢連連。

當然,還有一些在暗夜里仍然不得歇息的人,他們中間有隨時伺候主人起居的,有隨時準備為主人生火做飯的,總之一句話,都是奴僕。奴僕麼,在契丹的社會規則中那就不是人,主人家要是憐惜自家的財產還好,否則的話怎麼糟踐都沒人管的。

不過在這個夜晚,有些奴僕的舉止卻是十分逾矩。

…………

「明扆王子!明扆王子!快醒醒,宮中出大事了!」

迷迷糊糊中,耶律賢听到了女里的連聲呼喚,當即騰地一下子翻身坐起,轉眼一看,帳內才剛剛點燃火燭,點著火燭時候的青煙都還在帳中繚繞呢。

看著探身到榻前的女里,尤其是看到他那一身的甲冑齊全,耶律賢凝神問道︰「宮中出什麼大事了?莫非……」

「正是!宮中出的就是這樁大事。」女里滿臉的興奮之情,微弱的火光下,那張油臉幾乎開成了一朵喇叭花,「王子趕緊起身吧,蕭侍中和高樞密可都在帳外候著呢,蕭斡里也在,就等著王子起身以後按計劃行事了!」

耶律賢眼中的喜色一閃即逝,當即掀開蓋在身上的厚皮褥子,一邊由侍者給自己穿衣套靴,一邊用熱水草草地清潔了一下面部,然後拔腿就往外沖。

掀開帳簾,只見帳外天色微明,也就是寅時末的樣子,不過此刻地面上卻是火光熊熊,上千甲士一人舉著一個火把聚集在正門外面,左手則牽著一匹精壯的戰馬,侍中蕭思溫和上京留守、知南院樞密事高勛也是全身甲冑,在親兵的護衛下守在帳門口,和他們比起來,蕭斡里雖然帶著他的那個漢人謀主同樣頂盔貫甲地站在一旁,卻好像是兩個親兵。

耶律賢贊許地點了點頭,這幾個人當真反應迅捷,雖然這件事早就在計劃當中,但是具體會發生在哪一天其實誰都沒有數,能夠在剛一听說出事的情況下就準備停當,而其他帳落還看不到任何動靜,眼前諸人堪當大用。

看蕭思溫向自己邁出一步正要開口說話,耶律賢抬手止住了對方︰「蕭侍中、高樞密,什麼都不必說了,飛龍使方才在帳中已經向我匯報過了,如今情勢緊急,還是盡快勤王要緊!」

也就在說話的當口,女里已經吩咐奴僕牽了耶律賢的坐騎過來,耶律賢再不多話,認蹬扳鞍就上了馬︰「好了,諸位朝廷重臣,速速勤王!」

「王子,還是著了甲冑再走不遲!」

看到耶律賢就這麼像平常朝會一樣地上馬就準備驅策,女里連忙提醒了一句。

耶律賢掃了那些甲士一眼︰「有你們三個朝廷重臣在側,有這上千甲士護衛,我何懼之有?大家還是趕快上馬去行宮勤王吧!」

「蕭伯朗,你過來護在王子的右側!」

眼見耶律賢這麼堅定,女里也沒有辦法,只好上馬緊貼著耶律賢的左側,然後招呼蕭斡里過來共同護衛。蕭思溫和高勛看看本方的陣容,料想到時候也出不了什麼事,當即號令千余甲士上馬,將耶律賢團團護住,然後驅馬直奔行宮而去。

蹄聲如雷,千余甲騎的縱馬奔馳吵醒了沿途的蟲獸,讓草原中一陣唧唧喳喳兔奔狼竄,同時也吵醒了沿途的所有帳落。不過看著沿途的帳落中一點一點燃起來的燈火,听著帳落內的犬吠人聲,耶律賢更是心中大定。

沒得說,在眼下的這個春捺缽里面,對這樁急變最有準備的就屬自己這一行人了,看看沿途那些帳落的糊里糊涂張皇失措,今天的爭鼎行動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在草原上奔馳了大半個時辰,行宮終于在望,看著行宮門口一堆堆雜亂無章地站著的宮衛軍和亂糟糟地圍在行宮外面的皮室軍,耶律賢面色一整,將方才一路上滿溢出來的喜意強行壓了下去,眼中更是寒光一閃。

「來者何人?不得擅闖行宮!」

異口同聲的一句喝令從行宮門口傳來,似乎是發自兩個人的口中,卻沒有換來上千甲騎的停步,而只是換來了蕭思溫的一聲冷哼︰「哼!皮室軍和宮衛軍好戒備森嚴啊……然則陛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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