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翎笑著隨稱心走近,那種笑,帶著愧疚,含著膽怯,尉遲樂從未在倔強不服管束的小石臉上見過。
她剛要跪在席前問安,卻不防尉遲樂一點手,喊她坐到自己身邊。盈翎一愣,只得從命,小心地坐到他邊上。稱心剛要起身同去,卻見尉遲樂轉臉道︰「稱心,你去與哥哥說,我借他的墨玉一觀,稍後便完璧歸趙。你去伺候他只管定心吃酒。」
稱心點點頭,有些擔憂地望望盈翎,終于只能離去。
二人坐在一處,卻沉默半晌。
盈翎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去拿案上的酒壺要與他斟酒。尉遲樂瞥向她,卻見她胸前一抹柔女敕的肌膚,若隱若現,香氣悠悠,他不由燥熱情動,攬住她的腰,貼近臉道︰「墨玉娘子,真是越發明艷動人了……」
盈翎滿面通紅,欲要掙扎︰「殿下莫要如此……」
哪知尉遲樂並不罷休,她的扭捏躲避更勾起他的欲火,棕色的眸子危險而妖冶︰「快把你花魁娘子的本領拿來我看」。說著竟開始老練地撫模起她的身體,摩挲起她瓔珞下高聳的酥胸。
盈翎渾身發顫,嬌喘無力,她雖做了三年伎樂,卻從未被人這般褻玩。若是旁人,暗中使些手段制服便罷,而今偏又是尉遲樂這個小夜叉,實在又羞又急。
尉遲樂見她軟在自己懷中,方知,她雖惡毒,卻終是不可替代,縱使嘗遍長安城各色春光,總不及此刻愜意。這才是他想了三年的旖旎夢幻。他微眯著眼,盯視著她,狠狠道︰「我命你今晚便去天敬堂,做你玉華閣在長安的第一樁生意。」
堂中早有不少人暗中注意著這一對,見這情景都不懷好意地竊笑,尉遲樂的那些狐群狗黨們更是興奮,甚至互相指點談論起來。
對面的乙僧早面色蒼白,再不似剛才一般禪定,耐不住要起身過來。
尉遲樂越發沉醉,動作漸大,一把抓住她的肩親吻頸項。不想她一聲申吟,額頭冒汗,雙眉緊蹙,竟像是十分痛楚。
尉遲樂正訝異間,侯七一搭他的肩道︰「樂兄先莫忙著享用啊。你就是要墨玉應約,也要問問玉華閣的當家人吧?」
尉遲樂抬頭,見阿史那恪思正滿面堆笑,目露寒光地望著自己。盈翎趁此,趕忙月兌身,讓到一邊,蹙著秀眉,臉色發白。侯七知她臂上的傷口被觸痛,對身邊的胡姬笑道︰「還不去伺候你家娘子?」
恪思想要過來,卻見盈翎冷著臉瞪他,示意拒絕,顯然她不願這個碧眼突厥人再來刺激尉遲樂。恪思冷笑一聲,扭頭仍是與龜茲使臣議事。盈翎靠在胡姬懷中略略調息,見對面乙僧已經起身,戚戚然凝望自己,心口酸楚,扭臉不去看他,轉對侯七低聲道︰「多謝公子幫襯。」
侯七淺淺一笑,心領神會地望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