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羿風瞬間怔住,等回過神來,見到她那副含冤慘笑的形容,心中那莫名的惱怒竟又加劇了。
一把抓住她的下顎,笑笑道︰「娘子的戲碼終于從賣笑變作賣身了?」說著不由開始揉弄她顫抖的身子,「我不比你那郡公,就憑娘子這蠢鈍的資質,若沒些好手段,是休想叫我滿意的。」他的聲音雖冷冽如冰,撫上她柔女敕肌膚之時,心卻已燥熱不安起來。
「妾雖卑賤,又失足在先,今後卻是會盡力伺候。望公子哀憐饒恕……」說著咬咬牙,閉起雙眼,貼上他,學著倡妓的樣子,擁抱親吻起來。
侯羿風心中暗罵。你既以為能演好這出虛情假意,那我便叫你永遠不能忘卻,誰才是真正掌控你命運的主人。
他冷笑一聲︰「讓我看看,他們送來的究竟是怎樣一個貨色。」說著一把將她推倒榻上,狠狠扯碎了她玄色的衣衫。
眼前的她,夜行裝扮,花容失色,像極了蘭陵香中的那一幕。可此刻,他卻再無護花調笑的心情,只想將她狠狠碾碎。
他的求歡,如暴風驟雨,裹挾著憤怒與壓抑,向她襲來。她從不知,原來男女之間,不只有賦彩閣的綺麗溫柔,還會有今夜這般驚濤駭浪。在強悍的侯七面前,自己就像個無助的偶人,由著他肆意玩弄。
她咬牙側過頭,定定望著帷幔那頭爍爍的紅燭,努力遙想,沙洲城的漫漫風塵,壁畫下的素白身影,想從這臆想中汲取「活著」的勇氣。卻被他一把扳過臉,掐著她的脖子,命令她好好欣賞自己正如何被他征服。
他的身子健壯有力,那上面還留著征戰殺戮的痕跡,更顯得強悍可怖。他笑得詭異駭人。在他眼中,自己只是個蠢鈍下賤的倡妓,頂著「天王」的頭餃,由著他肆意尋歡。她的身子經歷著巨大的刺激與震撼,陣陣沖擊,幾乎令她不能自持。
「公子……」她想要求饒,卻終是沒有說出,只是睜大驚恐迷離的眼,定定望著這個猛虎般的男人。
他俯,喘息著,粗聲問她︰「你喊我什麼?」
「公……公子」她的聲音已經破碎。
「喊我什麼?!」他更加狠戾地掠奪她。
她終于不能承受,震顫不已,半是申吟半是回答︰「郎君……」
這一夜,永嘉坊的公子與崇文館的儲君,都難以成眠。他們帶給身邊的倡優,絕望恐怖的夜晚,卻不能從折辱戲弄中獲得解月兌。
幾度歡好,狠戾瘋狂,終于筋疲力盡。汗水淋淋的侯羿風,這才放過已經虛月兌的盈翎。暗夜中,他雙眉深鎖,不停喘息,心如亂麻。
激情漸漸冷卻,侯羿風突然意識到︰這個妖精,竟然已經把他的心……攪亂了?!
她虛情假意也好,牽三掛四也罷,都不過是棋局中的一顆棋子。自己應該做那下棋的人,超然局外。何苦要自甘墮落,身陷其中,為這麼個女人而怒不可遏?
今日的這番失控,既無謂又危險,偏又如著魔一般無法自控,真叫他憤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