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傾國戰神亂長安 不破樓蘭終不還(五)

作者 ︰ 莫非小勵

二人坐到一處,甚是投緣一般。

乙僧雙眉微蹙,打量一旁臉色慘白的盈翎,緩緩道︰「司馬竟然忘了?我本生于苦寒之地,與司馬這樣錦衣玉食的公子確是不同的。我們西北人自有西北人的脾性,是很能堅守的。」

他這話一出,盈翎不由一怔,竟也沒顧忌侯七,忍不住抬眼,深深望向他。

「對,我竟忘了。」侯羿風不屑地笑笑,「你那故國卻也是在安西府邊上的。我這一趟麼,于情于理,都是要好好關照的。」

他二人聞听此言,自然知道「分量」。不由扭臉望向了他。

侯七見盈翎看自己,略一思忖,壞笑道︰「娘子,可要為故主敬一杯酒啊?」

優曇終于明白了。

原來如此。

未曾想「故事」里還夾著眼前這個文雅的郡公。他與侯七雖是身份外貌截然不同,卻有一點,是一模一樣。自剛才一眼掃過優曇,驚艷了一番後,便再未回顧。仿佛她的美貌是不存在的,只是痴望著墨玉娘子。

優曇不由咬牙,這女人究竟有什麼妖法?

盈翎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重取過一只玉杯,強笑著要斟上酒。

又是一杯苦酒,這虎狼想是樂意見到他二人這樣痛苦吧?九月的玉華閣,奪妻之宴上,他已經喝過她斟的苦酒。今日仍是要強咽嗎?

他止住她顫抖的手,慘淡地笑了起來,輕輕道︰「罷了。」

她頓時怔愣,竟忘了收回與他相觸的手,只是深深望著他如玉的容顏,心中百轉千回。

乙僧仍是在笑,笑得如初春的柔風一般,清冷卻溫柔,仿佛是要撫慰她那顆早已痛到麻木的心。

優曇看得詫異,想這二人是何其大膽,郎君竟還能容得?

侯七擱下酒杯,終是呵呵干笑了一聲。

盈翎嚇得忙放下酒壺,坐回他身邊。

他笑著一勾她驚慌慘白的臉,柔聲道︰「郡公這般體恤,可要謝他才好啊。」盈翎低下頭,默然無言。

乙僧見這一幕,心中生疼,咬牙笑著,岔開道︰「司馬,此番去交河,路過我的故國時,倒是可以淘換些玉料,將來終有一日是要回長安的,必是能當做送親贈友的上好禮物。」

「郡公的主意很是不錯,只是我若不當好差,不辦妥事情,卻是回不得長安的。」侯羿風順手摟過盈翎,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

盈翎愣了愣,起身喚了優曇,向乙僧行禮道︰「夜靜更深,賤妾先告辭了。望郡公與我家郎君飲宴盡歡。」

她的聲音輕輕發顫。

乙僧要起身回禮,卻被侯七拖住︰「由她們去吧,我們只管喝我們的。」

一雙佳人裊裊婷婷離開,他卻沒有機會將他朝思暮想的那人留在身邊,哪怕只是半刻。這樣的相見,爭如不見。

總有一日,必報此仇。

「听說上年末,尚書他……」乙僧故意做出關切的表情,「如今可風平浪靜了?」

侯羿風瞥他一眼,不屑地笑笑,低頭吃了口酒︰「郡公雖身處沙州,卻耳听八方。勞您費心了,若不平靜,我也不能來此見你啊。」

「司馬辛苦。需要小心保重。」他冷冷望著侯七,陰陰笑道,「西邊的風沙還是很大的。」

「多謝郡公提醒,便是陰風再大,太陽一出也就雲開霧散了。我也是慣在西邊行走的,自是知道這里的氣候。」

乙僧也不辯駁,淡然一笑︰「知道,那是最好。」

「郡公,」侯七噙一口酒,嘻笑道,「可記得上一回同你說起,我家里藏著的那一塊于闐籽玉?」

乙僧俊秀的臉上冷笑依舊︰「自是不會忘記。不是司馬從人家那里奪去的嗎?」

「也莫論是怎麼得的。既然是我的了,我自然要收好。何況……」他湊近他,輕輕道︰「現下已然溫潤通透了,合意得很,可知我從來也不會錯的。」

他一愣,扭頭望他。

他戲謔的臉上分明寫著得意和自信。

乙僧略頓了頓,忽然雲淡風輕地笑起來︰「那些淘換玉石的人常說︰唐人多金,石玉不分。我們于闐商人,宰的便是你這樣志得意滿的買家嘛。」

侯羿風淺淺一笑,灌了口酒,不理會他,扭頭去看場中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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