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燃嵐看著寒若離問道︰「為什麼你會想到她?」
「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會有這麼大的面子,九公主李靈敏可以控制一個百曉生,為什麼不能再控制一個雷萬智呢?或者是更多的人?」
夢燃嵐見過李靈敏,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說道︰「或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李靈敏為什麼要出手幫著我們呢?她要培養一個傀儡,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麼做,雷萬智的威信大大受損,這對李靈敏來說,也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不是麼?」
夢燃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故說李靈敏是出說救自己,可是自己和雷萬智的聲望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雷萬智可以幫她控制武林,自己能幫她做什麼呢?寒若離覺得有點自作多情了,無奈的笑了笑。
凌千雪的頭發如銀絲一般,始終沒有變成黑色,寒若離心疼的看著她,眼里留露出無限的愛意。這一切都被夢燃嵐看在眼里,夢燃嵐心里也在盤算,找個機會把寒若離和凌千雪的婚事辦了,成全這兩個孩子,讓寒若離嫁給凌千雪,至少要當個大的,不過依據凌千雪現在愛的這麼深,凌千雪估計也不會再有第二個相公了。
經過漫長的旅程,在七天後回到了幽州城傲劍山莊,中途路過幾個小城,有傲劍山莊堂口的地方就停留調整,夢燃嵐一直陪著凌千雪,凌千雪醒來過幾次,眼楮恢復成了黑色,只是這一頭白發,卻沒有絲毫改變。
寒若離倒是不覺得怎麼樣,看多了黑色的頭發,反而覺得凌千雪足夠「時尚」,別有一番味道。幽州城傲劍山莊內,若然是最為開心的一個,雖然凌千雪變了模樣,至少她還活著。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凌千雪沒有在出現失去心智的事,整個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時常虛弱無力。寒若離整日無事,在傲劍山莊內喂喂馬,看看書劍無塵給自己的小冊子,剩余的時候就是陪著凌千雪。
凌千雪傻傻的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也像一個女妖?」
寒若離微笑,她永遠都不會明白,在寒若離心里,無論自己變成什麼樣,他都會深愛。
這一日,寒若離正在馬棚內給馬槽添加馬草,一只信鴿落在寒若離的身邊,寒若離很好奇,看到信鴿腳上纏著一封信,心想︰難道是給自己的?
抓起鴿子把信拆開,竟然是唐婕妤的來信,寒若離想起上次和唐婕妤一別,是為了追賭氣而走的唐紫煙,這麼久都沒有聯系,也確實不對。唐婕妤是那種大家閨秀,根本算不上江湖中的女子,雖然唐府也屬于唐門的分支,但是唐老婦人早就不過問江湖中的事,這唐婕妤從小學習武功,也只是為了強身健體,更多的時間專注在琴棋書畫上面,但是唐婕妤用的堂妹——唐菲,似乎更像是一個大家閨秀。
唐婕妤的信很簡單,「一別多日,望寒公子回洛河鎮做客,婕妤。」
寒若離本來不打算去,現在凌千雪正處于人生的最低谷。恰巧這時候凌千雪來馬棚看寒若離,發現了那個信鴿和紙條,處于女性的好奇心,凌千雪問道︰「是誰的來信?」
寒若離把紙條遞到凌千雪面前,隨口說道︰「是婕妤的,她想讓我回洛河鎮一趟,上次在唐府走的匆忙,沒來得及告別。」
凌千雪笑著說道︰「既然人家都邀請了,幽州城到洛河鎮又沒有多遠,回去看看也好。」
寒若離覺得凌千雪說的對,提議說道︰「我們一起去吧,就當出去散散心。」
凌千雪說道︰「我從小在幽州城傲劍山莊長大,這里就是我的家了,外面雖然可以散心,但是還是不如家里溫暖,再說,我這個樣子跟你出去,你不覺得很丟人麼?」
「哪有什麼丟人的?」
凌千雪說道︰「帶著一個滿頭白發的女人,別人還以為我是個老太婆呢,肯定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亂說。」寒若離抓著凌千雪的雙手,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溫柔的說道︰「你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我給你唱歌吧。」
「唱什麼歌?」
「發如雪。」
凌千雪還以為寒若離在消遣自己,撅著嘴說道︰「你就是在取笑我。」
寒若離搖頭,輕輕哼著︰「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凌千雪從來沒有听過這樣的旋律,更沒有听過這樣的歌詞,輕聲問道︰「這是什麼地方的歌?我怎麼從來沒有听過?為什麼字里行間都透著憂傷?」
寒若離說道︰「因為思念,一夜之間黑發變白發,淒美的離別,在無盡的歲月中,留下的只是等待,不正是講述我們的故事麼?」
凌千雪羞紅的臉頰,右手的手指不自覺的抓著袖子,粉拳打在寒若離的胸前,「誰和你有故事了,討厭!」
寒若離露出壞壞的笑容,在凌千雪耳邊說道︰「開心了吧,咱們出去散散心吧。」
凌千雪心里很想去,但是自己殺了那麼多武林正派的人,肯定出去就有殺身之禍,連累了寒若離,索性就不出去了,對寒若離說道︰「你去吧,朋友需要多聯系,我還是留在家里養傷了,你路上小心點,記得早去早回。」
寒若離見凌千雪執意不去了,說道︰「那好吧,我會早去早回的,你在家里不要太想念我哦。」
凌千雪笑而不語,有些話不說,彼此都懂。
寒若離第二天早上從幽州城買了一些特產,準備帶給唐婕妤,路過那個銀匠鋪的時候,寒若離猶豫要不要把那個九龍杯贖出來,不不過一想,放在自己身邊更不安全,就放在那里吧。
出了幽州城直奔洛河鎮,行走不到半日,寒若離見路邊有人招手,走進了才看到,這個人竟然是上官嫣然,心想︰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在這里都能遇見上官嫣然,他們肯定是不死心,又來套話。
上官嫣然見寒若離停下來,「驚訝」的說道,「寒公子怎麼是你?」
寒若離說道︰「是啊!真是太巧了,上官姑娘,你……」
上官嫣然笑著說道︰「你是想問我怎麼逃出水牢的吧,我用一把假信息騙了他們,他們就放我出來了。」
寒若離心里暗笑,這世界上沒有比這個坑好笑的借口了,到現在為止,他還沒弄清楚,上官嫣然到底是什麼人呢,隨口問道︰「上官姑娘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呢?」
上官嫣然說道︰「我要回家,又沒有馬,你能送我一程麼?」
寒若離問道︰「上官姑娘,你家在什麼地方?」
上官嫣然說道︰「在烏鎮!」
寒若離大驚,「烏鎮,那不是在江南那邊麼?」
「公子你听說過烏鎮啊!」上官嫣然有點吃驚。
烏鎮在江南,這是個很出名的水鄉小鎮,很出名的,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其實呢?寒若離也是把生前記憶中的烏鎮回憶起來了。
「寒公子隨我回烏鎮吧,過了洛河鎮騎馬三四天然後走水路很快就到了,寒公子你去過烏鎮麼?」
寒若離心想︰既然對方都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拿捏的這麼準,說不定那個紙條都是一個圈套,不如將計就計,順便查查,這上官嫣然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冒充已經滅完的明月教。
「上馬吧!」寒若離把手伸向上官嫣然,「不過我要先去洛河鎮看望一個朋友,可能要住上幾天。」
上官嫣然伸手抓著寒若離的手掌,騎在傲雪的身上,背靠著寒若離,說道︰「謝謝寒公子相送,到了烏鎮,我們家人一定會款待寒公子的。」
寒若離嘴上說著不用,心里已經在暗笑了,這上官嫣然還不知道自己露出的破綻太大了呢,騙了人家,遲早會被發現,她還敢回家?再者,撒謊騙人這種小把戲,至于在水牢中關押了幾個月之後才想得到麼?既然喜歡演戲,那就繼續演下去。
傍晚到了洛河鎮,寒若離正要去唐府呢,就看到李王霸這家伙在那調戲小姑娘,遠遠的看到了寒若離,李王霸愣了好久,急忙跑過來,「我操!寒兄真的是你啊,你可想死我了。」
寒若離沒想到李王霸竟然不恨自己,還說想自己,當下和李王霸來個大大的擁抱,寒暄道︰「王八兄進來可好?」
李王霸開心的說道︰「好的很,你不知道,在那聚義山莊內,那個月雙師父傳授了我一套劍法,我打敗家丁無敵手。」
寒若離暗暗擦汗,這李王霸果然有追求,「大敗家丁無敵手」這句話也說的出口。
李王霸看到寒若離身邊的上官嫣然,眼楮直了,擦擦口水問道︰「寒兄,你這位你是在長安城吟詩作對騙來的美女麼?哇塞,好正點啊,我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
上官嫣然心里很憎惡,裝作害羞的低下頭。
寒若離回頭看了一眼上官嫣然,一直對上官嫣然心存戒備,這一看還真有那麼點感覺,帶著一種古典的美。
李王霸也不和寒若離攀談了,大聲自我介紹,「姑娘尊姓大名?在線是這洛河鎮李府的大公子,有著一個十分霸氣的名字,李王霸!」
上官嫣然忍不住的笑起來,這名字,怎麼听怎麼像,‘李王八’,虧他說的出口。
寒若離也不點破,對上官嫣然說道︰「李家是洛河鎮上的大戶人家,李公子也是家里的獨苗苗。」
上官嫣然這才含羞而笑的說道︰「李公子好,小女子叫復興上官,名嫣然。」
李公子裝瀟灑,右手的折扇一合,打在左手上,開口說道︰「好名字……好名字……那句詩怎麼說的來著?那個……」半天也沒想出來一句古詩,用求救的眼神看了寒若離一眼,偏偏寒若離沒有看到,李王霸只好隨口編了一句,「姑娘芳名如紅燒肉一樣,人人皆知。」
上官嫣然強壓著怒火,就差點把這李公子一棒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