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白澤與窮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戰場兩旁眾將領驚駭莫名的目光下,陳驀周身戾氣之逐漸浮現出一頭陌生的狼形妖獸虛影,與貪狼不同的是,這頭狼形妖獸通體雪白,腦袋長著一支仿佛水晶般透明的獨角,月復部兩側紋有金色花紋,一條幾乎遮蓋了大半個身軀的尾巴不時在白霧中輕甩著。!……
而最令人感覺驚訝的是,這頭白狼那一雙眼楮竟然是雙瞳,不時呈現出機靈掃視四周的景象,那蔚藍色的眼瞳,就如同最璀璨的寶石一般,美地叫人炫目。
怎麼回事?
與在戰場旁觀望的夏侯惇、夏侯淵以及眾多武將一樣,呂布的心中充滿了驚駭。
陳驀那小子……
那小子的命魂不是貪狼麼?
怎麼會……
想到這里,呂布大手一揮,指著浮現在陳驀的身的那匹獨角白狼,驚疑不定地說道,「三年前,貪狼可不是這個模樣……」
似乎是看出了呂布心中的疑問,陳驀微微吸了口氣,雙手緊握長槍擺開架勢,點點頭,沉聲說道,「是啊,但是我並沒有說……這就是貪狼啊!——此乃白澤!」
「白澤?傳聞中據說只要看到對方便能施展對方招式的聖獸白澤?」呂布聞言微微皺了皺,眼中露出了幾分不解,繼而,就如同夏侯惇、夏侯淵、曹性、張遼等諸多武將一樣,呂布的臉逐漸浮現出濃濃的驚駭,因為他終于意識了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雙命魂?!」仿佛心有所動般,曹操猛然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思議地連連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竟然會同時擁有兩個命魂?」
而曹軍之中,夏侯惇與夏侯淵等將領亦是面面相覷,用復雜的目光望著場中的陳驀,議論紛紛。
要知道,所謂的命魂,其實正是武人性格以及其命運的真實寫照,簡單地說,每一個武將都是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去喚醒寄于心中的妖獸精魄,如此一來,怎麼可能出現同時擁有兩種命魂的現象?
「難以置信!」左眼包著繃布的夏侯惇微微搖了搖頭,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陳驀方才確實是施展了原本只屬于他夏侯惇的杌之力,崩碎。
「傳說中的聖獸白澤?」夏侯淵听罷倒抽一口冷氣,與其兄夏侯惇一樣,他實在難以接受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包括陳驀方才施展出了原本只屬于他的蜮之力,含沙射影。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連連搖頭之余,曹操微微吐了口氣,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轉頭望了一眼張素素,卻見她痴痴地望著場中陳驀,臉浮現出會心的笑容。
猶豫一下,曹操低聲說道,「天師早就知道麼?」
「嗯,」張素素點了點頭,望著場中的陳驀柔柔說道,「無論什麼事,小驀都不會瞞我……」說著,她頓了頓,抬起頭來微笑地望著曹操,輕聲說道,「我說過的,小驀能夠打敗呂布,曹公這下相信了麼?」
「啊……」曹操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眼望著場中的陳驀,喃喃說道,「自古以來,曹公從未听說過一人體內竟然寄以兩種命魂,駭人听聞!——陳驀將軍,果然非常人!」
「咯咯咯,那當然,」咯咯一笑,張素素的臉露出幾分小女人的得意之色,望著遠處的陳驀喃喃說道,「我的男人,會立于世間的巔峰……終有一日,他會立于天下所有武人之,與呂布……不,他會站地比呂布更高!」
也不知曹操是否听清了張素素的喃喃自語,只見他望了一眼場中的二人,眼中的驚駭之色漸漸退了下去。
梟雄畢竟是梟雄,雖說一時間被陳驀擁有雙命魂的事實所震驚,但是短短眨眼工夫,他便壓下了心中的驚訝,全神貫注地注視眼前的那一場較量,畢竟對曹操而言,眼下最重要的便是陳驀是否能夠擊敗呂布,好叫他曹操奪下徐州,至于陳驀為何會擁有兩種命魂,曹操並不是很關心……
因為曹操是立志平定亂世的君主、諸侯,而並非是將畢生大半精力都投入武道的武人。
當然了,至于像關羽、張飛、夏侯惇、夏侯淵等人,恐怕他們心中此刻正暗暗打定主意,待此戰過後,非要從陳驀口中問出個究竟來,看看他為何能擁有兩種不同的命魂。
「小心了,溫侯!」低聲告了一聲罪,陳驀突然快速躍向呂布,而呂布此刻正震驚于陳驀擁有雙命魂的事實當中,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卻忽然發現陳不知何時竟已切入了自己周身,那肆無忌憚的行為,簡直可以視為對他呂布的挑戰。
「我管你貪狼還是白澤……找死!」沉聲怒罵一句,呂布猛地一揮手中畫戟,戟尖閃過一絲戾氣凝聚時獨有的光輝。突然,他面色大變,因為他震驚地發現,以往運用自如的戾氣竟然在一時間變得不受控制,任憑他任何催動也調不起絲毫戾氣。
又是這種感覺,與方才一樣……
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的呂布心中大駭,下意識地一側腦袋,堪堪避過了陳驀刺來的長槍,當那一縷被長槍削斷的頭發在他眼前飄過時,呂布面色鐵青。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張遼死死盯著陳驀的動作,臉浮現出幾分古怪之色,喃喃說道,「不會錯,這是憲章的鎮邪……」
沒有人會比張遼更清楚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遼分明注意到,方才就在呂布打算催動戾氣,以外放的氣斬來攻擊時,陳驀竟然施展出了原本只屬于他張遼的命魂之力,也就是憲章的鎮邪,雖說這是一種不分敵我的禁默,但關鍵在于陳驀是有備而來,而呂布則是絲毫沒有提防,有備算計無備,從而使得呂布在一開始便失去了先機。
而張遼唯一不明白的是……
「驀哥,何以能施展我的招式?」饒了饒頭,張遼滿臉詫異。
在張遼驚愕的目光下,陳驀的搶攻依然持續著,不知為何,明明只是萬人敵程度的陳驀,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呂布壓制到了絕對的下風。
「可惡!」
見自己連連失利,呂布心中大怒,然而,就當他準備著手反攻時,那種讓他極其厭惡的感覺再一次襲向了他,而隨即,呂布便不出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再也難以驅使戾氣為助。
說實話,曹軍之中的將領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他們發現每次呂布準備反擊時,陳驀身的氣息都會出現波動的變化,而隨後,呂布的動作便會出現莫名其妙的停頓,以至于被陳驀死死壓制。
不得不說,雖說是以白澤之力復制了張遼的命魂能力,但是陳驀對于戰況、時機的把握,確實是有其獨到之處。
在陳驀看來,張遼的命魂憲章,其鎮邪特殊力量幾乎是天下所有的武將的克星,唯一的弊端在于,鎮壓邪氣這個能力也會令自己的戾氣受到限制,但是話說回來,也並非要每時每刻都維持著鎮邪的能力,只要一瞬間,在呂布聚氣的一瞬間……
眾所周知,武人在施展需要消耗戾氣的招式前,必然要有一個聚氣的過程,而陳驀要做的,便是打斷這個過程……
聚氣打斷!
或許恐怕在張遼看來,其命魂都存在著致命的弊端,但是,在從小便因為缺少朋而沉浸于各類游戲的陳驀眼里,張遼其命魂憲章的能力鎮邪,絕對是最強的先手招數,雖說施展時會不分敵我地限制雙方,但關鍵在于,施展命魂能力的張遼可以掌握尺寸與時機,換句話,張遼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他可以隨時隨地地開啟或關閉其命魂之力,從而有效地打斷對手的招數,令對手心神不寧。
除非對手放棄施展依靠戾氣的招式,單純以蠻力應付,否則,必然會被張遼所拖垮。
「……」
或許是听到了張遼的喃喃自語,曹性轉頭望了一眼張遼,繼而又回頭去關注戰況,卻望見疾奔中的陳驀忽然身軀一沉,持槍一記橫掃挑起了插在地面的那八柄短劍,望著那八柄短劍不可思議地在半空盤旋,曹性的臉色沉了下來。
「獵……」
也難怪,任誰看到自己的力量被他人使用,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呂布輕輕躍起,身軀一轉,憑借著手中畫戟硬是將那八柄短劍磕飛了,而就在落地尚未站穩腳跟時,他忽然發現陳驀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
「又想施展方才的那一套伎倆麼,陳驀?!」怒罵一句,呂布毫無停頓地刺出了手中的畫戟,這一次,他並沒有再催動戾氣,因為他很清楚,陳驀是不會給他催動戾氣的機會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的陳驀,他口中好似喃喃念叨著什麼……
「一、二、三、四、五……踐踏!」
在戰場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陳驀竟然單憑他那單薄的身軀將體型整整壯他一圈的呂布撞飛了數丈,隨即迅速從腰間模出一柄短劍,狠狠甩向呂布
「呃?」眼望著被撞起浮空、即將被短劍刺中的呂布,曹軍陣中,許褚一臉恍然大悟地模了模下巴,畢竟他也掌握有飛石傷人的絕技,從某種意義而言,他確實可以模仿陳驀的攻擊方式。
「剛鬣,還能這麼用啊?」
或許,眾將之中也唯有許褚望向陳驀的目光並非那般炙熱,畢竟這個男人本來就擁有著一魂三體的特殊命魂,只不過嘛,驚訝依舊會驚訝的,比如說陳驀所作出的攻擊方式甚至要超越他這個命魂豪豨真正的主人。
「溫侯!」眼瞅著呂布即將被那柄急速射來的短劍刺中,曹性下意識地大喊出聲,然而,呂布終究是呂布,即便在撞飛的同時,亦不防防備陳驀的後招,畫戟一揮,便輕易將射來的短劍攤開。
「呼!」見此,曹性這才長長送了口氣,然而當向再度望向陳驀時,他眼中神色頓時由疑惑轉為震驚,因為他瞧見,原本持槍而立的陳驀突然消失了身影……
而與此同時,在劉備身旁,張飛一臉錯愕地模了模下巴的胡渣,喃喃說道,「喂喂喂,不是……」
正如張飛所想的,陳驀的身影竟然在一瞬間越過了尚未落地的呂布,出現在呂布軍士卒跟前不遠處,然而他手中從長槍槍尖,卻帶出了一縷血絲。
回頭再看呂布,卻見在落地的同時下意識地用右手握住了腰間,粗粗一瞥,腰間殷紅一片。
「可惜!——就偏了那麼一點,否則就能將那廝串在槍頭了!」在所有武將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只見張飛滿臉興奮之色,拳掌一合,看他表情,簡直就好像是他親手傷到了呂布一般。
「……」望著只見三弟滿臉興奮的表情,關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在無語地搖了搖頭後,再度將目光望向陳驀,突然,他面色微變,因為他看到陳驀抬起右手虛空一抓,整個戰場竟然莫名其妙地刮起了一股狂風,而更令人驚訝時,在狂風出現的剎那,呂布身旁四周竟然陸續出現了許許多多密集的風旋。
「該死的!該死的!」不得不說,呂布簡直要抓狂了,只見他猛然站了起身,仰天大吼一聲,正要沖前將陳驀撕成碎片,卻猛然發現自己竟然被無數風旋包裹其中。
「關雲長的招式麼?」眼看著那無數風刃逼近自己,呂布皺了皺眉,當即聚起戾氣擺開了干戚之舞的架勢,一面用極其快速的氣斬磕飛那無數道風刃,一面怒聲吼道,「你以為用這種招數能夠困住我呂布麼?陳驀!」
話音剛落,呂布的眼楮忽然瞪大了,因為他瞧見對面的陳驀忽然再一次捏緊了右拳,而就在那一瞬間,呂布之前所聚起的戾氣忽然消散地無影無蹤……
「糟了!!」眼望著近在咫尺的無數道風刃,呂布心中驚駭莫名,下意識地半屈身軀,用雙手護住頭部,硬生生抗下了那數百道風刃。
一時間,金屬割裂皮肉之聲不絕于耳,曹軍大將震驚地發現,呂布身旁丈內,竟然隱隱飄了一層淡淡的血霧。
「溫侯!」面色大驚的曹性大吼一聲,下意識地會要出陣,卻被張遼一把拉住。
「張遼?!」曹性怒視著張遼,卻見張遼微微搖了搖頭,繼而,曹性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麼,死死捏著手中強弓,不忍地撇開了望向呂布的目光。
而與此同時,劉備軍一方,關羽那盡是倨傲的臉隱隱浮現出幾分淡淡的笑意。
「哼,還不錯……」
短短數息工夫,卻叫人有種漫長的錯覺,數息過後,到風刃消散,曾經那位天下無雙的猛將呂布,終于彎曲了雙膝,只見他雙手拄著畫戟,單膝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得不說,方才陳驀那一連番的強攻,尤其是關羽那一招,實在是讓他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呂……呂布受傷了?」一名曹軍士卒如夢初醒般詢問著自己同澤,隨即,在一陣面面相覷之後,十余萬曹軍與黃巾軍爆發出了一陣響徹天際的歡呼,但是隨即,便被曹軍大將曹仁打斷了。
「別高興地太早,倘若那麼容易被擊敗,那就不是呂奉先了!」
仿佛是為了驗證曹仁的話,在喘了幾口氣後,呂布緩緩站了起身,深深望了一眼陳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為何,听到那一陣笑聲,十余萬曹軍與黃巾軍士卒竟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從來沒有……」一把撕碎了身襤褸的內衣,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呂布舌忝了舌忝嘴邊的血跡,望著陳驀喃喃說道,「從來沒有人能將呂某逼到這種地步……你足以憑此自傲,陳驀!」
「……」陳驀微微張了張嘴。
按理說,眼下呂布身受重傷,這絕對是可以擊敗這位武神級猛將的大好機會,但是不知為何,陳驀的潛意識卻傳來了陣陣警訊。
怎麼回事?
這種感覺……
就在陳驀暗暗不解之時,曹軍中傳來了士卒們的竊竊私語。
「喂,我沒有看錯那,那呂布似乎漸漸變赤紅了……」
「咦?你這麼一說……真的耶!」
陳驀愣了愣,忽然轉頭望向呂布,卻見呂布全身的皮膚漸漸泛起赤紅之色,隨即,只听 幾聲古怪的之響,呂布全身的肌肉竟然暴漲了幾分,肌肉布滿暗紅色的經絡,看去很是詭異。
「這是……」陳驀心中咯 一下,還沒等他明白過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面前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手掌,直取自己面門……
糟糕!
震驚之余,陳驀就地一個翻滾,然而當他再次站穩身子時,他卻發現那一只手掌依然出現在他面前,狠狠一掌拍在他面。
「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觀望下,陳驀被呂布一掌拍地在地滑行了整整十余丈。
這種速度……
陳驀心中一驚,顧不得渾身的劇痛抬起頭來,卻震驚地發現呂布竟然以不下于貪狼普通狀態的速度靠近自己。
心中一驚,陳驀嗖地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貪狼之力︰神速.縮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疾馳中的呂布突然調轉了一個方向,用他那只巨大的右手,抓向無人的空曠之處……
「哼,在這里麼!」
在包括陳驀在內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呂布一把抓住了不知何事現身的陳驀,握著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向腳下的地面,那巨大的力道,竟叫陳驀整個人都陷入了土中。
「轟!」一聲巨響,方圓十丈之內地面竟然呈現出諸如蛛網般的龜裂,其中心部分更是出現了一個深達丈余的人形深坑。
瞬息之間,只听「嗖」地一聲,陳驀再度出現在距離呂布十余丈遠的地方,雙手撐著地面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再看此刻的他,渾身下傷痕處處,尤其是頭部,一片殷紅、血流不止。
怎麼回事?
這種力量,這種速度……
難以置信地望著不遠處的呂布,陳驀微微張了張嘴。
「赤炎窮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