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江湖如商場,自以為尋得一群可靠的伙伴,誰知道在他們眼中,除了霸天和六子外,竟然是對著抱著可憐的心態。甚至還有把我當累贅恨不得我不存在。天涯,你們幾個給我記著,有朝一日我依韻定讓你們知道到底誰才是廢物!’
生存法則第一條,你可以犯賤自己傷自己,但絕不可愚蠢讓別人去傷害你。
依韻很快收拾起心情,甩卻心中的難過,踏上武當山,將身上的學點盡數加罷。打開門派頻道大喊道「尋求地點隱秘的練功點,符合要求並帶我去者我付五萬兩酬勞。」依韻打開了傳音入密,頓時密密麻麻的無數信息涌進依韻的腦海,依韻強忍著關掉頻道的沖動在信息中挑選著看著順眼的名字。一個叫暮色的人不段的讓依韻到山腳下面談,依韻覺得這人挺有誠意,當即關閉了門派頻道和傳音入密,施展輕功極快的下了武當山,一個女子見到依韻連忙走近道「你還記得我嗎?師兄。」依韻聞言盯著女子思索了半響,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那天山腳下被血刀弟子欺負的就是你。」女子頓時露出微笑,「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一直很想對你說聲謝謝,後來到處打听才從一個師兄那知道了你的名字。」依韻打量了暮色幾眼,嘖嘖有聲的贊嘆道「這麼段時間沒見,你竟然看起來成熟漂亮了這麼多。」暮色臉色微紅道「師兄真愛說笑,師兄想要找處人少打學點又快的地方嗎?」依韻一直心急想開口詢問,但是考慮到似乎會破壞對方心情才沒真問出口,這時暮色主動提出,自然點頭說是。「想找處打學點效率不錯,主要是人盡量的少。你知道地方嗎?」暮色笑著道「我確實知道一處地方,一位古墓派的姐姐帶我練功時去的,那里除了那位姐姐再沒有別人,地方也很隱蔽,不過就是距離武當遠了點。」依韻連忙道「遠點沒關系,能帶我去嗎?」暮色點頭道「當然沒問題!一會馬車來了我們就出發吧。」依韻頓時歡喜不已,兩人邊等馬車邊閑聊,依韻便也知道了暮色的基本情況,感覺到暮色這人十分單純,可以說毫無心機城府,便也心生幾分好感,雖然依韻認為這種男人很傻,不過換做女人倒不失為一種可愛。
依韻打量著下馬車後仍舊走了近三小時平路,再翻過五座深山,穿過兩處隱蔽的山道後才到達的這處被山所環繞的隱秘之地,面積頗為廣闊,四面環山,只有一條小道能進出,中間竟有一處顏色翠綠的湖泊,湖泊較遠處幾座木屋,木屋旁赫然竟有幾個大內侍衛守衛著。依韻十分滿意這個地方,不但風景怡人,氣溫更是適中,況且有這麼大的湖泊,完全不擔心食物和飲水的問題,就是在這里連續練上一年半載恐怕也沒什麼問題。暮色靜靜的等著依韻將環境打量一遍後詢問道「師兄覺得這里還滿意嗎?」依韻連連點頭道「非常的喜歡!太滿意了。謝謝你暮色,啊,這是我答應的酬勞,另外再加一倍。」暮色謝絕道「師兄,你上次為救我而身亡一直讓我心里十分自責,我怎麼可能為這麼點事情收你的錢,師兄堅持如此的話我覺得是對我的人格的一種侮辱。」依韻見暮色如此堅持,便將銀票放回懷內道「那好,我就不堅持了。不過確實很感謝你,我實在很喜歡這地方。以後若是缺錢什麼的盡管找我,我手頭目前還挺寬裕的。」暮色笑笑道「師兄心地真好,那師兄我先回門派了,還要跟幾位師姐和師兄一起去做門派任務,過些日子帶些東西來看望你。」依韻微笑著道「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吧,這里確實挺遠,山路也不好走,我一個人也不怕悶的。」「那倒不會,那位姐姐也在這里練功的,恐怕這會是回去門派加學點了吧,師兄在這里練功自會見到她的。那我先走了師兄,再見。」依韻微笑著跟暮色道別,深吸口氣,頓覺心曠神怡,仿佛這片天地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一般,充滿了自在感。片刻後執著劍朝著木屋外的大內侍衛行去,在依韻眼里,那是自己的學點……
大內侍衛的等級果然要遠比恨天高,依韻此時已有60級的劍法修為,但是打起來仍舊頗為勉強。連續戰了近半日,逐漸對大內侍衛的攻擊路數和反應方式有了了解,這才變的輕松起來。每殺一個看著獲得五百余學點不由懷疑自己睡覺都會笑醒。‘這美好的日子終于到來了。’猛然依韻感到有些異樣,側頭一望,旁邊不遠處的木屋前不知何時多了一位白衣長發的秀麗女子,女子神色淡漠,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手中的劍揮灑的極為輕盈靈動,大內侍衛竟然沒有一個能從她手中走過兩招。依韻觀察了一陣,不由的有些慚愧,自己要十余招才能打倒一個大內侍衛,別人這時間能殺掉6,7個了。‘可惜,她的劍法顯然更適合女子修煉,我就是偷學,恐怕也難有多少效用。’依韻自己對照著自己劍法和女子所使的劍法,試圖從中尋找出自己劍法的特色,然後盡量發揮出長處。苦思了一陣,依韻逐漸有所領悟,繞指柔劍無論攻擊力還是防御力,都比華山奪命連環劍要差上不少,但繞指的速度卻是要勝上幾分的,女子的劍勢的輕盈靈活,造就這種感覺更多的原因是身法的配合,如果去除了女子所使的身法,恐怕單以劍法論,未必及得上繞指的速度。依韻仔細觀察著女子的身法,逐漸從中看出些許竅門,輕功是強化個人的本派以及跳躍速度,雖然其中也包含有身法,但是真正發揮身法的作用卻是全靠個人的經驗和領悟以及身體本身的條件。這就像,出劍速度,不是說你跑的快,你出手速度也快。武當派的劍法似乎威力上都有些不足,我應該著重培養自己的身法輕功以及出劍速度,才可能彌補這種威力上的差距。依韻連續觀察了女子數日後,終于對自己的目標做出最後結論。
隨即起身有些笨拙的用新的方式跟大內侍衛交手,如此又過了數日後,總算有了奇效,已經能穩定在四劍內取大內侍衛的性命。但威力上的先天不足卻只能靠武功等級提升了,一劍所釋放的氣勁對大內侍衛傷害眼下已經無法繼續提升,依韻只好埋頭苦干。每每吃飯時,依韻都覺得奇怪,‘為什麼練技能時遇到的零是個怪人,現在練功遇到個人也是個怪人。怎麼說彼此這麼近距離也相對了十余天了,她卻是連一個字都沒對自己說過呢?真是古怪。依韻胡亂的想了陣,卻是完全忘記他自己同樣也沒對別人說過一個字。
這日,正練著功,突然天空烏雲密布,不片刻便下起了豆大的暴雨。依韻習慣性的側頭望了一旁的女子一眼,見對方渾然不在意的如往常般劍勢不停將大內侍衛一個個刺倒于地。不由的心下佩服,‘這人的毅力恐怕絕不在零之下。’依韻抬起頭,雨滴接連不斷的滴落在依韻的臉上,偶爾打在眼楮處讓依韻感到十分酸痛,但同時又十分喜歡打落在臉龐的愜意感,不由的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種能讓內心變的十分舒服平靜的雨天。‘雨滴可真是連綿不絕。’依韻想著突然心頭一震,入派時,‘武當派的武功,以氣息悠長連綿不絕為最大特色,但卻不可操之過急,必須循序漸進的勤修,方能成大器。’武當派,眼下讓人唯一能找到的優點就在于內功,雖然不如別派剛猛,但是卻十分雄厚,同時氣息的運做極快,續而不斷,施展武功之時內功消耗也遠比其它門派來的少。循序漸進,莫非有什麼地方不對?依韻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里是一個模擬現實的存在,練功絕不是簡單的數字理論,據我知道的門派弟子的做法都是將武功加滿,然後再打學點加內功,加基本內功,基本武功,表面看來只要最後都加滿了,就是一樣的,但是這是在練功,難道先把外功練的很高,再去惡補內功,這樣最後的效果真的跟兩者平衡修煉至滿的人一樣嗎?
依韻為此問題苦苦思索,卻是終究下不了決定,正猶豫間看到一旁的女子。終于鼓起勇氣大聲開口道「你好,我想問你,一口氣吃完菜,然後在一口氣吃大量的飯,再一口氣喝大量的水。產生的結果跟一口菜一口飯一口水的食用是一樣的嗎?」女子終于停下手中的劍,緩緩側身,神色淡漠的開口道「結果都是很飽,只不過過程中產生的感官以及對身體的影響是不可能相同的。」依韻頓時覺得有天晴的感覺,大喝道「謝謝!我明白了。」說著沖到木屋前的大內侍衛面前,輕飄飄的刺出一劍,隨後任由大內侍衛的致命反擊刺入自己咽喉。
女子楞住了,無法理解依韻的想法,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女子沉吟片刻,還是將依韻尸體上的物品拾取放在一旁,旋又楊著劍專心的練功。練功不僅是一種規則內單純的獲取學點,這過程中更好的掌握所學的武功優缺點,培養自己的反應與交手經驗增加實戰能力顯得更為重要,因此,專心的人,和僅為增加學點而練的人最後所產生的差異是很大的。女子很明白這道理,所以她非常專心。
暮色連續跟隨著師兄師姐們完成了兩個門派任務後,終于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想起了依韻,便在山腳下的客棧買了三十余兩的熟食和酒,決定去看望這個曾經救過自己性命的師兄。暮色的同伴都認為暮色是戀上了口中的師兄,但暮色自己認為絕不是,僅僅一種單純的感動和感激,感激于依韻的奮不顧身,感動于依韻當時出手目的的純粹,暮色承認自己確實單純,但不表示自己便是傻瓜。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套屬于自己的衡量事物的法則,暮色也是有的,江湖中歷練也算有些日子了,一起的同伴之間有著和諧的氣氛和感情,每每戰斗時總有人保護著自己,甚至替自己檔刀檔劍,尤其是清風。清風喜歡自己,暮色知道,甚至伙伴間都知道,暮色時常會想,倘若清風並不喜歡我,是否會像依韻師兄般奮不顧身的出手救我呢?在暮色的認知中,依韻毫無動機的行為,相對而言體現出的情操是更高尚一些的。但暮色仍舊是喜歡清風的,仍舊為清風對自己的呵護而感動。
穿過茂密的草地和樹枝隱藏起來的山道,轉入了翠湖綠地,暮色搜索了一番卻是沒見到依韻的身影。在依韻來這里前,暮色有空就會來一趟,帶些東西給沙姐姐,那時候,武功還不入流的自己,貿然的去殺強盜練功,若不是沙姐姐的搭救,自己是死定了,若不是沙姐姐無償的帶自己來練功,並指導自己無數實用的技巧,自己不會這麼短的時日內有現在的修為。雖然後來暮色結識了一群很好的同伴而沒有繼續在這里修煉,但仍舊不望常來看望沙姐姐。看著沙姐姐仿佛仙子般輕盈飄逸的身影,不由的暗自贊嘆‘真美!’「沙姐姐!我買了些東西來看望你。」沙一劍將侍衛放倒,這才轉人朝著暮色輕輕一笑,暮色已經習慣了沙的性格,極不愛說話,每次對自己的微笑就是她歡喜的表達方式。暮色將沙喜歡的素食放在鋪好的餐布上,抬頭看見沙疑惑的眼神,笑著道「酒和肉食是想帶給師兄的,只是沒見著他。」沙輕輕的屈膝坐下,「他自殺了。」「啊!」暮色忍不住驚訝的叫出聲,「師兄他為什麼要自殺?」暮色心頭滿是不解,「不清楚,但推測或許是他對練功方式有了更好的考慮而自殺重修吧。」暮色壓下滿肚子的疑惑,邊陪沙吃著東西邊訴說著這些日子來自己的經歷,說到興奮和緊張處忍不住大呼小叫,而沙一直微笑著傾听,連只言片語也未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