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記總算松了口氣,怕極有缺對喜兒出手。喜兒吐了幾口鮮血,「呵呵呵呵……金針給我。」銘記聯盟遞上,喜兒復又將金針刺入丹田穴道。「呵呵呵呵……害怕?不怕,就算我只有一根指頭能動,他們全部上也不夠看。」銘記放心的點點頭,「喜兒姐,你丹田處為什麼會有枚金針?」「呵呵呵呵……我有處經脈被血海魔功所傷,必須以金針插入丹田穴道逐漸修復,再過幾年,就好了的。」銘記更是難過不已,「都是我,害得喜兒姐你恢復速度一定又延後了。」「呵呵呵呵……不過一年,都十幾年了,哪在乎多那麼一年兩年。替我斟杯酒。」銘記連忙取下喜兒腰間的酒壺,替喜兒將酒杯滿上,喜兒單手執杯,仰頭一飲而盡。
喜兒眼神迷離,看似陷入恍惚狀態。銘記將原本遺棄的替身女圭女圭拾起,收入腰囊,在一側靜立凝視著喜兒。許久才仿佛突然清醒,眼現惑色,「呵呵呵呵……走吧,把他錢莊的錢和東西都取走。然後去古墓。」「可是喜兒姐,你的傷還沒好。」「呵呵呵呵……夠了。」銘記不再多言,喜兒說行,就一定行。回頭朝深淵深深望了一眼,跟著喜兒踏下崖頂,「他最後還是對我出劍了。但他還是不懂,竟然讓我有權領取他錢莊的東西。」「呵呵呵呵……銘記,是你不懂,他早懂了,但他狂。呵呵呵呵……狂嗎?」
依韻被喜兒打了一掌,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是連吐數口鮮血後竟未身亡,不禁詫異,以喜兒的身手,絕對不可能失手,只能說是故意,但讓銘記做了那麼多,為的是什麼?逐漸見到深淵底部,竟是河流,依韻暗叫大幸,欲運功護體,否則這種高度摔下去,巨大的壓力豈是身體能承載的?全身劇痛,心下大駭,「喜兒……你沒殺我,卻讓我生死不能。」依韻身上要害的經脈無一受損,但是其它的經脈卻是盡斷,別說運功了,連正常人的力氣都不可能有,自殺?這麼多年的努力,下得了狠心麼?等著自然修復,恐怕沒有六,七年是絕無可能。待落的更低,依韻才發現下面的河流十分急,不時激起水浪,「莫非喜兒知道下面的狀況料定我摔不死?」
依韻摔入水中,激起的浪花飛濺數米,劇烈的沖撞讓依韻全身劇痛不已。水嗆的依韻陷些透不過氣,身體就這麼順著水流朝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的地方流動著。當依韻感覺身體不在移動時,環顧四周,卻是被水流沖到一處風景極佳之地,自己正好撞在石頭上,靠在岸邊。此地不大,環顧四周,花紅草綠,不遠處卻還有個山洞。依韻掙扎著爬上岸,體內的真氣仍舊無法凝聚,氣力大減,幾近等同廢人一個。頓時想起最重要之事,慌忙嘗試著自修,心中慶幸,還好,並不影響意境自修,否則真是生不如死!轉了一圈,抬頭望去,二十丈處有一山崖,頓時松了口氣,只要經脈恢復,這種高度要跳上去實在太輕松了。隨即將目光放到山洞處,猶豫片刻,終還是朝著山洞踏了進去。
山洞不深,卻十分寬廣,依韻掃了一圈,赫然見一墓碑。走近細看,‘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墓’心下一喜,順著墓碑看下去,「到得此地,即為有緣,得我真傳,縱橫江湖。」依韻勉力挖掘著墓前的土壤,不片刻便見一長條金屬盒,正欲打開一觀,心下猛然起疑。‘這金蛇郎君機智過人,當年又死的甚是不,怎會留下這種遺言?’頓時將長盒放于一邊,繼續挖掘,過的兩刻,果然見到第二個長盒。依韻仍舊不放心,在繼續深挖,又將附近的突然盡數挖開,確實再無它物後,這才將第二個長盒打開來。入目一柄金光燦燦的連鞘長劍,依韻伸手拔出,劍刃如同覆蓋著一層寒霜,刃口處寒光閃閃,依韻收劍入鞘,此時內力無法運作,根本無法真正體會這柄劍。取出長盒內的一本冊子,內容講的盡是金蛇郎君的簡要生平記事,以及對武功的心得領悟。立時便看的入神,知道天色漸黑,這才合上冊子,復又將長盒內的一支細長金蛇形利錐取出,知道這便是金蛇郎君所用的暗器,金蛇錐。通過冊子也了解到,第一個盒子打開便會噴出劇毒霧氣,專門用來對付可能找到他的仇家。‘果然夠狠,全不理會可能造成對無辜人的傷亡。’對著墓碑道「拜你我就是不拜的了,不過我倒是向來崇拜你,既然我有幸學了你的武功,以後出去後,有空就去溫家堡屠殺一場,幫你解解恨好了。」依韻確實崇拜金蛇郎君,覺得他氣概不輸蕭鋒,狂傲不輸楊過,痴情不輸段譽,奇遇不輸張無忌,聰明不輸黃容,他做事敢做敢當,武功又強,只可惜思想過度偏激,沉溺仇恨而無法自拔,卻又偏偏陷進不該陷入的感情。感情,依韻頓時想起沙,想起銘記,心中忍不住一痛……
依韻未曾嘗試過荒野生活,基本上從踏進這里開始,就沒真正窮困過,根本不需要在荒野體驗生活。可是眼下,卻是不得不體驗了。依韻仔細勘察了周圍一番,不禁憂心,難道光靠從河里弄魚吃?會吃出毛病的吧,盡管這里面應該不存在生病的問題,不過終究覺得不太可靠,萬一出點毛病,真是叫天天不靈,喊地地不應。‘從沒听人說過吃青草,不過起碼吃了不會中毒。’說罷便當即動手,費了幾個時辰工夫,才算好不容易用迷夢劍刺中一條不小的魚,心中正是悲哀無比,眼下連出手速度都落到這種程度,真是等同廢人。然而最困難的竟是砍樹枝,過去真是用根手指運功都能戳斷的數枝,此刻竟是砍的手足發軟,仍舊未斷。依韻卻是性子堅韌,就那麼一劍又一劍的接連揮砍,每次深如那麼一點,折騰一陣,倒也總算砍斷一截頗長的樹枝,又費了半天工夫砍成小截做了個簡單的燒烤架,將魚開膛剖月復,塞了些洗干淨的青草進去,串在迷夢劍上,以火折燃起,便那麼放等著變熟。
腦海中想著一連串的事情,喜兒為什麼要讓自己變成生死不能的狀態?為何不直接在自己沒有替身女圭女圭的狀態下殺了自己?銘記……我是真懂她的心意還是我在自做多情。很奇怪,依韻一點也不恨銘記,一點點也不。恨不起來,從銘記躍出懸崖起,心中留下的只有銘記夕陽余輝下平靜無波的美麗,飄揚飛舞的長發,一身染著落霞色彩的衣裳。因為在銘記躍出的那一刻,依韻看到銘記的腰囊不在腰間,那是專門放替身女圭女圭的地方。依韻閉上雙眼,沉入自修。既然不得不當廢人,不得不留在這里,那就當做閉關清修吧。求助?可笑,讓我依韻相誰求助,我恨的沙?還是聯盟的他們?一個廢人,被救了出去又能如何?這是江湖,對一個廢人而言,原本聯盟的朋友都已不再是朋友,友情,有時候也是需要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