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猶豫半響,開口道「師姐,別這樣逼我,不行的,除非霸天他們點頭,否則讓我解散天下我做不到。而且,古月山莊還在!」小龍女淡淡道「古月山莊,存在不了多久,仙靈谷,很快會成為靈鷲宮的分支,沙,古月山莊解散之日,希望也是天下解散之時。江湖,必須恢復平靜,必須……幫派已經殘害了太多江湖人,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不能讓古墓的弟子重復我和迷惘的悲哀……」「好吧,師姐,我答應你!」沙沉吟片刻後做出決定,小龍女欣慰的一笑,「沙,我知道你始終是體諒我的。」
樂兒百無聊賴四處晃悠,天色逐漸轉陰,看模樣似乎要下雨了。想起該死的黯然消魂就無名火起,隨即想起附近有個練功洞,施起身法朝劍洞奔去。
「這活見鬼了!大白天的怎麼一個人都見不到?」樂兒自言自語道,進了劍洞連走幾重洞口,卻是一個人影都沒見著,樂兒不信邪,繼續朝著深處前進。行了一陣,听見一陣喝罵聲,頓時來了興趣,展開身法朝著發聲處掠去。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樂兒未曾後悔過,即使是那次被圍攻重生,樂兒也沒有後悔,但是當轉過一個彎,樂兒,深深的後悔了,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樂兒一定連劍洞也不進。消瘦的身影,那眼神,樂兒只看一眼便再也無法轉移開去,彷徨,絕望,掙扎……樂兒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一個深淵,樂兒的喘息聲逐漸加快,是恐懼?或是興奮?樂兒自己都無從分辨……
被十余行人包圍著的殘酷溫柔,根本寡不敵眾,嘴角鮮血溢出,被人暴怒的毆打著,步伐都已然蹣跚,但那眼神卻始終如故,仿佛身上的傷痛不屬于自己一般,不斷試圖將手中利刃刺進敵人的身體。消瘦薄弱的身體仿佛被人用力一捏就會粉碎,卻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下仍舊倔強的支撐。顫抖的手臂倔強的握緊劍,朝著一人蹣跚的刺出,卻是落了個空,被人從後方狠狠踢了一腳,吐了口血撞在洞穴的石壁上。單薄的身體仍舊倔強的試圖站起來,顯然已經月兌臼的左手竟然試圖撐著地面。「臭婊子!殺我兄弟還不夠,竟然將他傷的面目全非!今天不整的你後悔誕生在這世界上我就不叫煞七!」樂兒下意識的咬緊下唇,過度的用力已讓鮮紅的薄唇溢出血跡,「今天不把你們整的後悔誕生在這世界上,我就不叫樂兒!」洞穴眾人驚恐回頭朝樂兒往至,人人臉上的神色仿佛見了鬼一般,下意識的紛紛後退。原本洞穴的更里面處,便擠滿了人,此刻听到樂兒自報名號,紛紛驚恐的朝更深處逃了開去。樂兒身形猛動,從包圍著殘忍溫柔的一行人身邊一一掠過,洞穴內頓時響起如同殺豬般的慘叫,樂兒雙手爪狀硬插進洞穴岩石壁內,一連拔出三十余跟條狀石塊,揚腿將地上的人紛紛踢起,隨即射出石條,不片刻工夫,十余人紛紛被樂兒以石條連著雙手掌硬釘在洞穴峭壁上吊著。殘忍溫柔一直掙扎著試圖站直身子,樂兒頭發飛揚,快步走近殘忍溫柔,一把拽將起來,手法熟練的將左臂月兌臼處接上,輸了道真氣充盈殘忍溫柔體內已經耗盡的內力。指著牆壁上被釘著的人道「會不會殺人?會不會折磨人?!」殘忍溫柔步履蹣跚的朝著一行人行近,手中的劍輪流在一行人身上如同作畫般劃出無數極淺的傷痕,樂兒哈哈大笑,「太聰明了!做的好,別讓他們死太快了!」樂兒開心的大笑,對殘忍溫柔的表現感到無比滿意,隨即眼角掃到方才擠滿人群的深處洞穴,臉色一寒,「看你們這些人渣往哪躲!」樂兒身影一閃沒入深處練功洞,殺了二十余人後,又替在外面的殘忍溫柔擔心,恨恨的復又退出。
這麼會工夫,掛在石壁上的十余人竟已被殘忍溫柔以劍劃的滿身無處不是傷。殘忍溫柔語氣冰冷的喃喃道「快樂吧?」說著自己卻是搖搖欲墜,樂兒身影一閃上見從後面將殘忍抱緊扶住,殘忍溫柔的頭後仰著,眼楮從下往上正對著樂兒,「你叫什麼名字?」樂兒開口問道,殘忍溫柔沉默不語,樂兒大怒,一把將殘忍溫柔推開,頓時殘忍溫柔被推的拋飛撞在洞穴牆壁上就那麼昏了過去。樂兒怒氣無處發做,運功大聲道「這個啞巴女人叫什麼名字?不說我殺光你們!」深處洞穴,劍膽寒心強壓心頭的恐懼走出來道「她叫殘忍溫柔,古墓派的。」樂兒不耐煩的揮手道「滾!看你那傻樣就來氣!」樂兒看著昏迷過去的殘忍溫柔,又急又氣,一把抱了起來朝洞外行去。
此時漫天暴雨,樂兒找了處勉強能遮擋雨水的巨大岩石下,將殘忍溫柔抱了進去,運功試圖助其恢復,卻是未果。氣的一腳將身側的岩石踢成粉碎,罵道「古墓什麼破玩意心法,真氣運作走向根本找不出頭緒!」昏迷中的殘忍溫柔無內力護體,接連的重傷導致失血也嚴重,又淋了一陣雨,冷的微微顫抖,樂兒見狀一把月兌去殘忍溫柔濕透的衣衫抱進懷里運起護體內氣將身體幾米範圍內的溫度提升,不片刻原本打濕的衣衫已然變的干爽,樂兒重新替殘忍溫柔穿戴整齊,略送出一道微弱真氣進行試探,卻見內傷十分沉重。‘干脆殺進古墓派,逼小龍女替她治療好了……不行!我又不是喜兒,哪受得了帶個累贅的情況下被無盡的攻擊。’樂兒苦惱的思索著,卻發覺除了門派的人外,根本找不出誰能幫忙的,突然靈光一現,抱起殘忍溫柔朝著麒麟壇方向飛速奔馳。
紫衫和彷徨無地正在研究著藥材制作,房門猛然一陣巨響後四分五裂,兩人吃了一驚,抬頭一看,紫衫驚喜的叫道「樂兒姐姐?」樂兒大步踏入,將殘忍溫柔放在床上,「紫衫妹子,你那個木頭男人呢?」紫衫笑道「依韻下雨天都在總壇平台上舞劍的。」「紫衫妹子,幫忙照看著她。跟喜兒一樣有毛病,大雨天舞劍!」樂兒大步踏出房門,旋風般去了,彷徨無地一臉莫名其妙,「她是誰?不會就是殺人魔女樂兒吧?」紫衫點頭道「是呀,不過她就是脾氣急了點,人不壞的……」
一片雨幕夾著氣勁反常的撲向依韻,依韻長劍隨意一揮,雨幕頓時紛紛失去力道的緩緩落在平台地面。依韻見到樂兒的到來,深感不解,樂兒一句話不說拽著依韻的手便朝庭院方向行去,依韻卻也一句話不問。樂兒拽著依韻進了庭院房內,將依韻拽到床邊道「你以前的兩個女人都是古墓派的,對古墓派的內功運行路線一定非常熟悉,趕快幫我治好她!」「這個丑女人是誰?」依韻淡淡反問道,樂兒猛然一腳踢出,依韻身形一退避了開去,樂兒怒道「你活不耐煩了!叫你治就治,廢話那麼多!」紫衫小心的道「依韻,她是殘忍溫柔。」樂兒驚疑道「你認識她?」依韻輸出一道微弱真氣簡單試探殘忍溫柔的經脈,淡淡道「傷的很重,體內被三個門派的氣勁侵入,其中一股是你的。」樂兒臉微微一紅,「叫你救人不是叫你當大夫,你廢話真多!到底能不能救?」依韻好整以暇的道「再過會就沒救了,現在還有救,不過,我不高興救她。」「你敢不救!」依韻起身道,「我不介意跟你再打一場,反正大不了再把你當豬養幾天,不過這個女人,等我們打完,也重生去了。」樂兒剛欲發作,卻又被依韻後半句話壓的隱忍不動,「你想怎樣?」「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我需要的時候無條件替我辦一件事,不同意就帶她走。」依韻神態平靜的緩緩坐下,樂兒氣極,卻終究點頭道「好!趕快救她,她要重生你也別想活!」依韻起身坐在床沿,以古墓派內氣運行方式對殘忍溫柔緩緩輸出幾道真氣,不片刻嚴重損傷的經脈已然初步愈合。依韻收功起身,樂兒驚疑道「這麼快?」「有多難,讓她經脈能自行修復,躺兩天就了事了。」
樂兒猛然發難,凌空一個旋身飛腿朝依韻當胸踢出,依韻左劍指夾著內勁刺出,樂兒凌空外袍猛然順勢月兌下,如同軟鞭般同襲擊依韻全身七處要害,依韻撤身後退,左手劍指著床上躺著的殘忍溫柔,樂兒的攻勢頓時止住,恨恨道「廢物!」罵罷卻是將外袍一個旋身便又穿回身上,神態平靜的走至床邊,「你打算一直這麼利用她要挾我?」語氣滿是嘲諷,依韻猛然發難,樂兒剛欲揮手反擊,身上數處穴道同時一麻,頓時軟軟倒地。依韻一把將樂兒丟到床上,在桌前坐下,取下腰間酒壺,渾然不理會樂兒憤怒的喝罵聲。紫衫小心的道「依韻,放開樂兒姐姐吧。」「你想當寡婦?還是想庭院被她拆掉?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跟她這瘋子拼命,除非我病了。」一陣大風穿入無門的房門吹了進來,紫衫忍不住打個寒戰,依韻淡淡道「晚上別給她蓋被子,她喜歡踢門,就讓她好好享受寒風。」樂兒頹然閉嘴,懶得再罵,心中卻想著無數種將依韻打得無法動彈後,折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