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干淨的乞丐走在去恆山的路上,時而有一些特殊的目光。十多年了,大多數還經常出沒在這里的人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穿著干淨的乞丐會每天這個時候到這里來,為什麼要每天給這個文殊院的和尚們擔水砍柴,然後再去做乞丐,伺候自己的肚子。也有人以為是隱藏任務跟著做,但發現沒有任何的獎勵以後,人們都放棄了,只有他還在日復一日的此時此刻來到這里擔水砍柴。
其實何止他們不懂,便是廟里的和尚們也不懂,為什麼他會十幾年如一日的跑來跑去,為和尚們擔水,即使成為一個乞丐也不放棄,卻並不收報酬,甚至還不去學習一些生活技能或者武技來護身,並且不屑于玩家和好心幫派的收留。也曾經有人氣不過其不屑的態度,殺之,更有甚者接連一個月,見此乞丐就殺,或者專門每天路過這里殺他一次,再後來,這樣的人就少了,直至再沒人對感興趣,一方面是殺一個瞪著你的人實在沒趣,另一方面每一次乞丐眼中的不屑和輕蔑會更加的濃厚,恰恰這種被乞丐蔑視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很難受。
乞丐名字叫高陽邪人,進入混元已經有了二十年。卻為文殊院的和尚擔了十六年十一個月的水。在這里沒有人知道他之前的三年在什麼地方,做了些什麼。只有廟里的老和尚知道,今天是十月十八日,是他自從第一天到文殊院,擔水到今日,整整十七年的最後一天。如果當初沒有那有那老和尚,也許就沒有現在的邪人。也不會有今天,還能在心存感恩的在這里欣賞著比成長院里要美麗的多的景色,還能在這里過著乞討生活,即使人生對他來說其實真的很無奈。本來是沒有高陽邪人,只有一個高陽酒徒,但是酒徒醉了,不小心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知道明白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于是如同默默的來一樣,酒徒又默默的走開了,酒徒不怪她的無情。是的,她怎麼會在乎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呢。于是酒徒變成了邪人,于是文殊院多了一個為和尚們打水的干淨乞丐。
這個乞丐卻又不同于別的乞丐,在混沌紀元內所有人都無法跟生活技能月兌節,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江湖中的乞丐很多,而你去當一個乞丐並不會受歧視,但那些乞丐都是丐幫的人物,平時有武力護身,殺人與被殺都不眨一下眼。但是邪人不同,他就是那種唯一的例外,是那種一旦身份被官府定義為乞丐而又非丐幫成員,無法穿著任何好裝備和武器,直到乞丐的身份被官府重新洗清為止的乞丐。,現在,邪人終于完成了一個他一直想要完成的任務,向當初的老和尚報恩。現在邪人要離開了,十七年的生活之地,有點點的不舍,有點點的依戀。邪人做事很有原則,做事要到底,于是他在這里呆了十七年,現在他要做另一件事情,去找一個讓酒徒變成邪人的人。
她的名字叫喜兒,沒錯,就是那個殺人邪魔喜兒,雖然她殺人無數,雖然滿江湖都恨她怕她背地里罵她,酒徒仍舊在第一次見到她就為她迷失了,那也是他第一次死亡,在混元中的第一次死亡。邪人曾經默默的關注著關于她的一切,甚至多次懷著忐忑試圖接近她,但她從未多余的將目光從邪人身上留哪怕一個瞬間,終于,邪人默默的走了。但如今,邪人要回去,再去找她,無論如何,邪人也要讓她的目光,為自己停留哪怕一瞬。事實上這沒有什麼實質意義,但這不是邪人考慮的重點,邪人要的,只是被喜兒關注,哪怕一瞬間也足夠了。
這日,一個柴夫進了翠湖寒,手中執著一封信,和藹的詢問誰是依韻後,將信親手轉交後,接過依韻打賞的銀兩復又離去。依韻帶著疑惑將信拆開,半副是沙漠的圖案,另半副卻是飄零的落葉,最下面標了準確日期和時辰。依韻計算了下日期,簡單收拾東西後便折身離去,臨走之際朝不存道「別跟著來。」不存眼神迷離的凝視著湖泊,恍若未聞。
落葉谷一如多年之前,有此落葉之名,全因這里實在奇特,一連四季總有落葉飄零,漫步于谷中,不時看到紛紛落葉,總能勾動人某種逝去的淡淡哀愁。樹葉的離去,是因為風的引誘,還是樹的不挽留?
路過的蜻蜓,在江湖上並沒有大名氣,可以說知道和听過這個名字的人,僅限于他的部分好友。路過的蜻蜓非常特別,踏入江湖十數年,由于福緣極高,獲得高深內功身法傳授,隨後便一直苦練飛刀。他的飛刀很快,很準,讓身邊的人只能以出神入化去形容,自從他的飛刀大成後,飛刀出手,便從未有過虛發。路過的蜻蜓身邊的朋友,也不乏有幾個江湖好手,這些人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便中刀了,路過的蜻蜓仍舊一直在苦練,默默的苦練著飛刀絕技,小李飛刀在李尋歡逝世後便成了絕響,但路過的蜻蜓相信,他將讓飛刀的輝煌重現!路過的蜻蜓會出現在落葉谷,十分巧合,無意中得知今天在落葉谷頂,江湖三大傳說級高手將會踫頭,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小李飛刀的輝煌,將在今天展現,盡管路過蜻蜓所學的飛刀,是自創的小李飛刀,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信心。
崖頂急風凜冽,吹的依韻三人衣衫獵獵做響,依韻將目光從喜兒身上移到小劍處,微微皺了皺眉頭。「若僅僅是喝酒,我沒時間奉陪。」喜兒意外的輕笑出聲,正待說話。山道的一側,一身白衣的路過蜻蜓緩緩而至,三人渾然未見,喜兒輕笑一陣,「呵呵呵呵……依韻?」路過蜻蜓走近眾人十步處,淡淡開口道「我叫路過的蜻蜓,你們便是江湖三大傳說級高手?我要向你們挑戰,全部一起上吧。」路過的蜻蜓全身衣衫鼓鼓做響,顯示出過人的深厚內功。小劍盯著依韻開口道「一直未曾和你正式相識,我是小劍。」依韻微笑道「我是依韻,不知為何,很久之前開始,我竟是再不願意和你相對。」小劍冷漠的臉上揚起一絲微笑,「你最好永遠都不明白為什麼。」依韻陷入沉思,卻是不知在想著什麼。路過的蜻蜓被三人無視的態度激的微微動怒,一聲冷喝,強烈的氣勁震的兩側峭壁紛紛龜裂,「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你們失去唯一出手的機會!」雙手一揚,三道急快的亮光分襲三人射至。
不存仿佛猛然清醒,環顧四周一眼,復又陷入迷惑,片刻後眼神逐漸變的清明,喃喃道「依韻……」隨即凝視著湖泊,久久復又緩緩起身,徑直出了翠湖寒。你引導我進入了忘我,可是,你卻把我徹底的毀了,也許,某些方面而言,對忘我的理解,我比你更清醒和明白,依韻,你把我毀了……可我不會屈服的,既然無法回頭,我會超月兌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