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尊自從將李振翔托付給了古木尊後,便在青龍堂安住了幾日。期間,他一面準備著離去之事,一面為李振翔傳授一些風水之理,好讓其在自己離開的時間李能更快地將實力提升上去。雖然青龍堂有其師兄古木尊坐鎮,但若非必要,澤尊還是不希望李振翔去打擾他的清清修。
就這樣,幾天過後,澤尊在李振翔和杜離兩人的送行中準備離開了。他走時,叮囑兩人在青龍堂好好修煉,行為舉止要規矩等等。他這一番舉動,讓李振翔感到很不習慣。雖然兩人剛相識時,澤尊不羈的性格讓他有些無奈,甚至有些鄙視。但後來他發現,其實他師父的處世態度,卻是那般逍遙,讓人自愧不如。
此刻分離在即,澤尊的嗦,反而讓自小讀書的李振翔,新生異樣之感。最後,在近乎喋喋不休之中,澤尊離開了,留給李振翔一個蒼老的背影。
師父的離開,讓李振翔心中有些失落。自其父死後,李振翔跟澤尊的感情日漸深厚。如今生父已亡,恩師也離去,作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心中怎能不感傷異常?
不過,在李振翔心中與常人不同的杜離卻是留了下來。這個女孩子,她說想在青龍堂修煉,一直等到澤尊回來為止。這一點,讓李振翔心中得到了些許的慰藉。
澤尊離去後,古木尊便將李振翔與杜離叫到了小屋。在那里,兩人見到了另外兩個人,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漢子。這兩人都是眼神銳利,精神飽滿,恭敬地站在古木尊的右側。
「徒兒(杜離)拜見師伯(古木尊)。」李振翔和杜離進入小屋後,齊齊向古木尊行禮。
「恩,免禮。師弟離去之前,將你二位托付于我,希望我暫時教導你們。我答應了他,但你們二位根基較淺,所以我叫座下的兩個弟子代我行事。年長的這位叫林峰,掌脈後期,差一步入行尊之列。我讓他指導杜離姑娘。年輕一些的這位叫李青,目前處于掌脈初期,我讓他指導李師佷。你們二位,有什麼意見嗎?」古木尊和顏悅色地問道。
雖然是受澤尊所托,但古木尊指定弟子代行教導之職,李振翔與杜離二人對此也是能夠充分理解。畢竟人家一個二品行尊,親自來為他們二位講授風水之理,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是,我們謹遵您的意思便是了。」兩人答道。
「那好,以後你們就跟著他們學習。如果有問題他們解答不了,你們便可來問我。另外,如果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解決的,盡管來找我便是。好了,下去吧。」說完,古木尊便閉眼靜修起來了。
四人恭敬行禮後,慢慢退出了屋子。
在屋外,兩人分別向各自的教導之人行了禮後,便跟著他們去往不同的修煉場所。
青龍堂很大,凡是突破窺脈達到掌脈,便可以開門收徒,因此收徒為師者甚多。這些人,每一個都會得到一處單獨的場所作為授業之地,青龍堂的人稱其為壇。每年,青龍堂都會舉辦一次筆試,各壇之間可以相互切磋,只要不傷性命或者毀人修煉之根本,使出什麼招數都是允許的。優勝者,可以得到古木尊親自授課兩月的獎勵。因此,每年的比試都會顯得異常激烈。
也就是這一點,各壇平日里表面和氣,其實暗中確實較勁地厲害。但是,古木尊卻並未阻止這種事情。他覺得,只要一心為青龍堂,彼此競爭卻也不失為一種提升的激勵之法。
就如這林峰與李青。兩人都已經開門收徒,彼此之間存在著競爭,所以平時要不是古木尊有意的話,八成時間都不會走到一起。所以這次在屋外簡單地與各自所帶之人談論後,兩人連招呼都沒打,就分別離開了。
對此,李振翔與杜離倒是有些無語。不過相比這些而言,李振翔更加關心杜離。他其實不想和杜離分開,但古木尊已經安排,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不過分別前,他說會經常去看杜離。對李振翔的話,杜離也是微笑著點頭。
李振翔跟著李青來到了修煉之地。此壇名曰清波壇,專修五行水道。李振翔一見,立即明白了古木尊的用意了。因為澤尊修的就是五行水道,所以他也是修水道。而在青龍堂,古木尊除了掌五行之木以外,同時也掌五行之水。因此,青龍堂主要分為木和水兩大類的修行之道。
顯然,古木尊充分考慮了李振翔的情況,才會讓修五行之水的李青來教導他,因此李振翔對古木尊的所為心存感激。
進入了壇門,李振翔看到了不少年輕的風水師。這些人都集中在窺脈初期與中期,極少有窺脈後期的人。
「這可能跟李青師傅成為掌脈風水師的時間和實力有關吧。」李振翔見此,心中想道。
見到李青帶著新人進來,很多風水師都扭頭看向李振翔。有些人好奇,有些人友善,有些人卻是毫不關心。直到李青叫眾人集合,他們才慢慢地圍了過來。
「你們听好了,這位是師尊安排加入我壇的新人。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會跟你們一起修煉。他初來乍到,我希望你們能多給些幫助。」李青說道。
等李青說完,李振翔走到他的身邊,對著眾人笑著說︰「在下李振翔,出來清波壇,還希望各位多關照。」說完,他便對著眾人行了一禮。
「哈哈,李師弟是吧?好,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盡管來找我就是了。」等李青說完,一個年輕的胖子笑著說道。
「喲,錢同,你自己都只是一個窺脈風水師,怎麼幫人家?」人群中有一人逗笑道。此言一出,眾人一陣哄笑,連李青都微笑了起來。
「哈哈,我比李師弟先入門兩年,自然可以幫助他的。李師弟,你說是不是?」胖子錢同熱情地向著李振翔說。
聞言,李振翔應承了下來。對這錢同,他頓生好感。見一眾人等與李振翔聊開了,李青便獨自回到了修煉的房間。其它的事,他才懶得去管,反正都有負責的弟子會去打點。
「李師弟,沒想到你入門比我晚,見識卻高出我不少呀!你剛才所說,我听都沒听過,跟別說見了。哈哈,好!今天晚上,我請李師弟到八香樓去,為你接風。到時候你再給講點其它的有趣之事吧。」錢同听完李振翔講其一路所見,不覺心生痴迷,豪爽地要請李振翔到城中最好的酒樓去飲宴。
李振翔雖然心中感謝,但他卻不喜歡那種場合,于是委婉地拒絕了錢同的邀請。不過錢同卻並沒有介意,反而是爽朗地笑言「無事」。這讓李振翔對這個年輕的胖子有了一絲敬佩。
整個清波壇,除了幾位窺脈後期的風水師外,其他的人都對李振翔很友好,因此李振翔很快便有了融入的感覺。
同時,他也開始想念杜離了。
「不知道,杜離那邊是不是如此和睦。等晚一點,我去她那邊看看。」想到這里,李振翔微笑了起來。
很快,時間就到了傍晚。在青龍堂,大部分人都是白天修煉,晚上開始自由活動。此時,一些人換了衣衫開始往外走,顯然都是要去城中游玩飲宴的。而有一部分人,則是去找各自在其他分壇的好友敘舊談心,這其中就包括李振翔。
青龍堂雖然各壇競爭激烈,但卻並不代表弟子之間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相反,有些人與其他分壇的弟子關系極好,甚至超過了很多同壇的師兄弟。所以,一到夜晚,青龍堂內外都熱鬧非凡。
問清了杜離所在的分壇,李振翔徑直往那邊行去。一炷香之後,他來到杜離所在的分壇——巨木壇。李振翔並沒有進去,而是拜托一個正要離去的年輕風水師去幫他叫杜離出來。這位年輕人確實很熱心,二話不說便轉身進了壇內。
不一會兒,他和杜離一起走了出來。看到杜離出來,李振翔燦爛地露出了笑容。杜離見到李振翔,也是很開心。兩人相見還未說話,那年輕的風水師便主動離開了。李振翔謝過之後,便與杜離在青龍堂中漫步了起來。
「今天是第一天,壇內的人對你可還好?」李振翔溫和地問道。
「恩,挺好的。你呢?」杜離笑著問道。
「也挺好。有個胖子听我講了一些故事,想請我吃飯,但我沒去。」
「為什麼?」杜離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而且我還想來看看你。」李振翔說道。他沒有轉頭,而是依然看著前方。
聞言,杜離笑著低下了頭。自此,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但氣氛卻是令他們的心情都很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來到了青龍堂的大門口。
「我們也出去走走吧?」李振翔突然提議道。杜離點了點頭,正要和李振翔一起出去,但卻听到背後有人說道︰「杜師妹,你這是要去哪里呀?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他們兩人回過身子,看到不遠處站著四五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邪笑著翔杜離走了過來。
「他們是誰?」李振翔看到那青年一臉的輕浮,頓時十分反感,于是問杜離道。
「他們,是巨木壇林峰師傅的幾位得意弟子。不過,我不喜歡他們!」杜離臉上同樣也浮現出了厭惡的表情。
「恩,那就無需理會,我們走吧!」李振翔直接無視背後的幾人,拉著杜離朝門外走去。
只是他不知,這一舉動,讓那幾位青年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