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語落葶熙 風吹草地 3

作者 ︰ 獨坐秋風

那場賽馬大會最終的優勝者竟然是喀爾喀王的小兒子額力亞。夜明珠和草原第一騎手的稱號自然都歸了額力亞。喀爾喀王興奮的嘴都合不攏。只是其他的蒙古王爺,嘴上雖說「恭喜」不斷,但臉上卻訕訕的,有些年輕的蒙古王子更是忿忿不平,沖額力亞瞪眼。

喀爾喀王巴布爾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此次遠道而來,一來想康熙皇帝表明衷心,二來也是想向康熙奏明,噶爾丹又開始蠢蠢欲動,有消息稱最晚明年,噶爾丹有再度東進的嫌疑。當年喀爾喀草原被草原餓狼噶爾丹侵吞,老喀爾喀王率領族人奮起反抗,怎奈族中出現奸細,老汗王月復背受敵,寡不敵眾,最終老汗王戰死,族人逃不了的都被當做了奴隸,此後整個喀爾喀草原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直到康熙御駕親征,把噶爾丹趕出喀爾喀草原,美麗的喀爾喀草原才重見天日。康熙在草原上封老喀爾喀王的兒子巴布爾為汗王,又賞賜了很多食物、茶葉、鹽等等,至此,清朝和喀爾喀的關系更加密切。

當然喀爾喀王巴布爾明白,康熙之所以出兵,一來是不願國土被侵,二來還有草原女兒大雁兒的原因。老汗王戰死草原,巴布爾被親信保著逃出噶爾丹的追殺,遺憾的是親信沒有找到他唯一的妹妹大雁兒,後來,巴布爾才知道大雁兒只身前往中原,向清朝皇帝康熙搬救兵,並且還做了康熙的妃子。

听到妹妹大雁兒安然無癢,而且還做了康熙的妃子,巴布爾不知道是喜還是憂。喜的是妹妹並沒有被餓狼噶爾丹擄走,安然無恙,憂的是妹妹自小自由自在的個性怎能在康熙的後宮生活。不過,巴布爾知道,只要妹妹平安,比什麼都好。每當康熙到熱河避暑,喀爾喀王巴布爾都要不遠千里覲見皇上,見見妹妹。然而七年前,康熙沒有帶雁兒到熱河,雁兒歿了,巴布爾悲痛欲絕,一瞬間他痛恨康熙,甚至有了和噶爾丹聯手的念頭。巴布爾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個外表柔弱內心剛毅的人,一定是康熙沒有保護好她。為什麼一個至高無上的皇帝連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喀爾喀王巴布爾秘密托人打听妹妹的死因,沒想到竟然得到雁兒在青眠山出家了。巴布爾不能離開草原,特意派親信去了青眠山的尼庵,見到了法名緣滅的雁兒。雁兒讓親信給巴布爾帶去了一封信。巴布爾看著親信帶回的信,心里說不出的難過。雁兒在信中講了她只身前往清朝一路的艱辛,又講了這一路顛簸多虧一位江湖俠士相助,然而為了家族利益,為了喀爾喀草原,雁兒只好犧牲自己,做了康熙的妃子。

巴布爾把自己關在帳里,獨自呆了兩天兩夜,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妹妹和他相差20歲,自小他就把妹妹當女兒待,凡是妹妹大雁兒想要的,他都想盡辦法滿足,以至于他自己的女兒都說巴布爾偏心。喀爾喀草原上的人對婚姻相對自由,男女只要兩情相悅,什麼門第觀念、什麼尊卑觀念,都是虛無。從信中巴布爾知道,妹妹對那位江湖俠士一見傾心,可是為了喀爾喀草原和族人,她選擇嫁給康熙,這樣的犧牲對喀爾喀草原是值得的,可是對妹妹雁兒,卻如此殘忍。妹妹在信里還說,她在清朝,親眼見了清朝的強大,噶爾丹遲早是要被康熙滅了的。而噶爾丹是個喂不飽豺狼,千萬不能一時沖動和噶爾丹聯手,那樣她的犧牲就不值得了。

巴布爾權衡再三,听從了妹妹的話。此後,巴布爾千方百計托人,照應雁兒留下的孩子,也就是康熙的第十三個兒子胤祥。只是喀爾喀草原和京城里的那麼遠,他這個舅舅心有余卻力不足。

此次帶小兒子額力亞到熱河朝見康熙,一來表表衷心,二來也是想探探康熙的口風,如果有可能,接十三阿哥到草原上住段時間,也算是對妹妹大雁兒的補償。沒有想到,十三阿哥沒有隨扈,不過最令他驚訝的是平安格格身邊的姑娘,活月兌月兌就是他的小妹子大雁兒。

平安看到額力亞興奮的樣子,有些不屑,隨口說出蒙古人騎馬也不過如此,不料這話被科爾沁公主塔娜听見,兩個人言語不和,立刻吵起來,平安揚言要和塔娜賽馬。洛語葶心知大事不妙,以平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定是要和科爾沁公主一決高下,本有心勸阻,奈何平安豈是听勸之人。兩位公主爭吵之間,約定了三日後賽馬。

旁邊的額力亞早從侍從的口中知道眼前的著紅色騎馬裝的麗人就是當今皇上鐘愛的女兒平安公主,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平安的眼楮猶如夜空中寶石般的星星,讓額力亞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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