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語落葶熙 佳人落魄 1

作者 ︰ 獨坐秋風

與其說是小鎮,不如說是一條路,路兩邊有高高矮矮的十幾間房子。但是在官道上走的太久了,乍看見這一處還算得上熱鬧的街市,兩人還是驚喜萬分。

「姐姐,這就是他們說的小鎮了?是不是?哎呦,可有東西吃了,餓死了餓死了。」

洛語葶也是興奮,兩個風塵僕僕的少女,急急跑向街市,找尋可以吃的東西。終于,她們進了一家小店,不,不應該是小店,只是一間門檐兒,門檐兒下一對中年夫婦,婦人在和面,男人在燒火。

「老板,有現成的嗎?兩碗,我們要兩碗。」

男人放下手中的活計,順手把肩上的灰白的抹布拿下來,擦擦在桌子。

「兩位姑娘,遠道來的吧?吃我們家的面,一定讓二位走不了?」

平安好奇。

「為什麼?難不成你們還要把我們扣下?」

「哪里哪里,別听他胡說,咯咯咯,兩位姑娘,他是說我們家的面好吃,保管你吃了一碗再來一碗。」

婦人說話爽朗,聲音大,但听起來卻格外順耳,透著一種親切。

「姑娘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吧,怎麼就你們倆人,沒有隨從?」

平安剛想說我是逃出來的,洛語葶早按住了平安的手。

「我們和家人走散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像你們這樣的大家姑娘,獨自走路,遇到壞人可怎麼辦。好了,面熟了,兩位姑娘,快,趁熱吃吧,吃了好趕路,好趕快找到家人。」

洛語葶和平安也不推辭,接過碗就狼吞虎咽。

一面碗下肚,洛語葶覺得有了力氣,可是就在這時,她想到一件事,她們沒有錢。她們兩個走的時候,生怕驚醒了春兒和小蝶,只胡亂拿了兩件衣服,就出來了,哪里顧得上拿錢,何況平安也沒有錢可拿。

洛語葶想以自己的首飾沖飯資,卻沒想到,自己沒有首飾,只有一只木鐲,還怎麼也取不下來。平安見狀,把自己頭上的碧玉簪取了下來。

「姐姐,這個可以嗎?」

洛語葶想想,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從平安手里拿了碧玉簪,交給老板娘。

「大嫂,這簪子是無價之寶,不信你找個行家估一估,若不是和家人走散,我們也不會拿這麼貴重的簪子抵這飯錢。」

老板娘將信將疑,但是看洛語葶說的如此鄭重,拿著碧玉簪子左看右看,臉上有些難為情,還有些無奈。

「我說兩位姑娘,兩碗面也就兩文錢,你們再找找,興許就有兩文錢呢,這簪子實在太貴重,我們小門小戶的小老百姓,也用不上這麼金貴的簪子,你們還是收回去吧。」

洛語葶無奈的搖頭,那意思是真的沒有錢。

老板娘咬咬牙,說︰「算了,就當是我們兩口子請你們兩位姑娘的,如果你們兩位和家人團圓了,記得我們,得便把飯錢送來,那我們兩口子就感謝了。」

洛語葶沒想到能听到這樣樸實的話,心里一股暖流。平安臉上更是樂開了花。

「姐姐,我早就說老板娘看著慈眉善目,一定能發大財,兩碗面兩文錢,行,我記住了,等我們,我們找到家人,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送錢來,不過不送兩文,送二十兩金子,怎麼樣?」

平安的話讓燒火的男人也樂了,黧黑的臉上滿是笑意。

就在洛語葶平安和婦人說話的時候,小小的街上,一陣騷亂,一陣紛亂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街上的行人驚慌的往兩邊閃,騎馬的人一邊趕馬一邊吆喝。

「閃開閃開,別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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