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瀾帶著洛語葶回到客棧,平安已經醒了,燒雖然褪了些,但還是有些低燒,她正裹著被靠在炕頭兀自垂淚,洛姐姐不見,唐大哥也不見,難道他們都拋下她,不管她了嗎?
就在這時,听到洛語葶的呼聲︰平安——
平安心中一喜,隨即大哭起來,一個人的孤單,她好怕啊。
「姐姐——我怕——」
洛語葶已經奔炕前,將平安摟在懷里,撫著平安的背。
「不哭了,不哭了,剛才唐大哥去接我了,這不,我們這麼快就回來了,不哭了,剛剛退了燒,小心再哭不好了。」
平安在洛語葶的勸慰下,漸漸止住悲聲,及至看到洛語葶依舊流血的胳膊,又開始哽咽。
「姐姐,都怨我,我要是不拉著你跑出來,你也不會受傷,對不起,姐姐……」
洛語葶又是一番勸說,才是平安安靜下來,再一次睡去。等到平安完全安靜下來,唐天瀾才說話。
「語葶姑娘,我還是帶你再去看看大夫吧,你的傷要緊。」
其實剛才洛語葶已經覺得頭開始暈了,在清朝,她失的血真是夠多了。
「好吧。」
唐天瀾帶洛語葶到藥館,大夫看著洛語葶胳膊上那三寸長血淋淋的口子,倒吸口涼氣,當知道她是被狼抓的,更是驚訝,在大夫的眼里,能從狼口中逃月兌的人不多,何況還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嬌嬌女子,眼里對洛語葶充滿了佩服。
好在狼只是抓破了皮,沒有傷到骨頭,傷並不是太重。只是洛語葶執意讓大夫用淡鹽水給她洗傷口,洛語葶是怕感染,本來傷口應該用生理鹽水洗的,之後用碘伏消炎,但清朝,只能這樣處置了。大夫不解,但還是听了洛語葶的話。洗傷口的時候,洛語葶眉峰緊蹙,唐天瀾看的心都就揪到了一起,她一定是疼了。唐天瀾伸出自己的手,讓洛語葶握著,洛語葶也管不了那麼多,緊緊握著,指甲幾乎陷入了唐天瀾的肉里。終于消炎了,上藥了,包扎好了,洛語葶才長出一口氣。
回到客棧已經是深夜了,唐天瀾看看平安睡得安穩,呼吸均勻,明白藥起了作用。而唐天瀾已經疲憊不堪,遂囑咐洛語葶,他就在隔壁客房,有事就喊他,如此,才放心離去。
次日,平安喝下第二服藥,燒才漸漸退下。因為洛語葶胳膊有傷,煎藥、照顧平安喝藥的事都由唐天瀾來做。雖然有病在身,平安卻依舊滿心愉悅。她的心都被唐天瀾佔據著,滿滿的。她甚至希望,永遠這樣下去,讓唐天瀾一口一口的喂藥,讓唐天瀾日日和她在一起。
平安這一病,不覺又過去了兩日。第三日,三個人本來要上路,可是天公不作美,雨不期而至,三人無奈,又留了下來。
屋外,雨腳如麻,雖然是夏天,但北方的夏天到底還是涼了些,幸好霍家人為洛語葶平安準備了衣物,若不然兩個人病的病傷的傷,身體定會吃不消。唐天瀾是常走江湖的,自然衣物都帶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