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語落葶熙 微服 1

作者 ︰ 獨坐秋風

康熙終于等到了洛語葶和平安的消息,那是阿山傳回來的,說他在霍家莊探到了兩人的蹤跡,雖然目下還沒有找到人,但兩人應該一切安好。

康熙松了一口氣,五天了,終于有了消息。康熙有些坐臥不安,平安剛走時,康熙是震怒,恨不能立刻把平安找回來,禁足,關她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兩個月。可是隨著平安離開時間的逐漸變長,康熙的怒火漸漸熄了,心里滿是擔憂。平安雖然自幼失母,但因康熙那時極寵她母親,平安長的又肖母,愛屋及烏,康熙對這個女兒,視若珍寶。除了平安,別的女兒從沒有進過御書房、乾清宮,除了平安,別的女兒從沒有跟隨他出巡。只是,平日里他是個皇帝,九五之尊,對平安難免威嚴了。而今,平安出走了,不在他身邊了,他才真真正正體味到失去女兒的痛苦。

康熙站在荷花湖邊,荷葉已經鋪滿了湖,荷花星星點點,想著平安一大早撐著船在湖里為他采集露水備他泡茶,康熙的眼里不禁有些潮濕了。他長嘆一聲,小聲念叨︰平安啊平安,你可要平平安安啊。

康熙正沉思著,忽听有小聲的啜泣。康熙皺眉,他本就心煩意亂,這哭聲讓他更加煩悶。

李德全已然瞧出了康熙的不悅,早派人循著哭聲找出了肇事者,不是別人,是小蝶。

看到小蝶,康熙的心又是一陣煩躁,隱隱還有痛楚。

「奴婢知道錯了,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

小蝶頭挨著地,嗚咽著。

「唉——」

康熙嘆了一聲,擺擺手,李德全趕緊示意小蝶離去。小蝶的哭泣,不用再問,定是為洛語葶,這個小丫頭,才伺候洛語葶幾日,就有了情意了。康熙看著波浪般搖曳荷葉,想著洛語葶的清麗、明艷、灑月兌,想著那個草原洛語葶那副精靈古怪的樣子,想著洛語葶的優美的舞姿還有天籟般的歌聲,想著洛語葶那刁蠻的一腳,心情更加沉郁。

班納海說阿山已經前往青眠山盤蛇谷,看來她真的是要回去了,可是,可是,可是她不是說要在清朝旅游,讓他買單嗎,怎麼說變就變了。

康熙拾起一個石子,奮力扔進湖中,石子打在荷葉上,荷葉搖擺幾下,石子又掉進了水中,發出撲的一聲。

「真笨,知道狗熊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

「笨死的,平安,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樣笨的,看我,這樣,對,這樣,讓小石頭平著走……哎呀,不是,你又錯了……」

康熙耳邊,恍恍惚惚,有洛語葶和平安的聲音。那日,洛語葶教平安打水漂,平安總是打不好,康熙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笑吟吟看著兩個妙齡少女,心里說不出的滿足。可是,今日,景不變,湖還在,佳人卻杳無音信。

康熙覺得,自己此刻就像那沉入湖中的石子,寂寞的無以復加。

他已經決定此生好好待洛語葶,不讓她失望,不讓她傷心,讓她想盡榮華富貴,甚至,如果她願意,他還準備讓她做他的皇後。可是,她還是執意要走,難道他的心,她不明白嗎?難道,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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