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動聲色,悄悄走出喧鬧的人群,循著聲音,找到了胤祥。眼前的一切,讓四阿哥大吃一驚。
「十三弟,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洛姑娘這是怎麼了?」
「四哥。不知道,姑姑剛才還好好的,就這一會兒,就這樣了……四哥,怎麼辦呢?哇……」
「別哭,我瞧瞧。」
四阿哥伸手試了試洛語葶的呼吸,很是平穩。四阿哥松了口氣。
「十三弟,別只顧著哭,快去稟告皇阿瑪,就說洛姑娘出了點小事,請皇阿瑪派太醫過來,記住,只告訴皇阿瑪一個人。」
胤祥不願意走,四阿哥瞪了他一眼,胤祥才飛快的跑向康熙。
四阿哥守在原地。洛語葶依舊躺在地上,秀發粘在臉上,劉海兒遮住了額頭,長長的睫毛似兩扇黑色的簾子,遮住了那一雙靈動的眼楮,小巧紅潤的唇微微上翹,臉上有一種淺淺的笑意。
四阿哥的心顫了,這個女子,為了別人的婚禮,費盡了心力,這份純淨的心底,怎不讓他心動。剛才,自己不是已經心生遺憾了嗎,此刻,面對沒有知覺的洛語葶,四阿哥不覺心痛,有心將洛語葶抱起,放到一處更為妥當的地方,可是思慮到男友有別,洛語葶又是康熙看重的女子,四阿哥無奈的嘆了一聲。吩咐小蝶還有一旁圍著的侍女,將洛語葶抬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四阿哥吩咐小蝶去找些水來,小蝶帶著侍女們離開,小小的臨時休息室,只剩下四阿哥和沒有知覺的洛語葶,四阿哥心中一動,伸手輕輕撥過語葶額頭的劉海兒,只是,劉海兒撥過之後,四阿哥的手並沒有離開,輕輕的慢慢的撫過洛語葶柔滑的臉,一瞬間,四阿哥想起肌膚似雪,這四個字只能來形容洛語葶了。
洛語葶忽然皺了一下眉。四阿哥急忙縮回手,臉微微紅了。仿佛自己剛才的舉動,被洛語葶知道了似的。
四阿哥後退兩步,和洛語葶保持距離,只是目光仍然不離開洛語葶。腦海里是熱河行宮對他惡作劇的洛語葶,是圍場上沖他揮拳瞪眼的洛語葶。
此時,當時康熙已經下了台子,走上了帝輦。忽然間胤祥飛馳而來,康熙皺眉,今日送親的阿哥里,胤祥不在,他已生氣,現在,又這樣沒規沒距,康熙心中有些怒了。
「胤祥——」
胤祥卻不看康熙的臉色,嘴一咧,眼淚就要出來。忽然想起四阿哥的話,強忍著眼淚。跪在康熙面前。
「皇阿瑪,姑姑……不好了,她昏了過去……」
康熙心頭一震,一擺手,下了帝輦。
「在哪里?她……到底怎樣?」
康熙邊說邊下帝輦,跟著胤祥,一邊跑向洛語葶的地方,一邊吩咐。
「李德全,找高士奇,快,他懂醫理。」
高士奇在眾大臣間搶步上前,急急忙忙跟上康熙。一行人來到洛語葶昏倒的地方,看到四阿哥佇立在原地。
「胤禛,你怎麼在這里?語葶呢?」
「回皇阿瑪,兒臣剛剛听到十三弟的哭聲,心知不妥,就過來看看,不巧正踫上洛姑娘昏倒,兒臣已經讓下人將洛姑娘安置到了妥當的地方,皇阿瑪這邊請。」
康熙跟著四阿哥,轉到了一間臨時小屋,那是洛語葶臨時搭建的,供戲台上的演員休息的小屋。屋里現在只有小蝶守著洛語葶。看到康熙進來,小蝶止住淚,跪倒行禮。康熙哪里顧得上她,更顧不得身後的眾人,一把抱起洛語葶。
「語葶,語葶——高士奇,快——」
高士奇胡亂拿了個手帕搭在洛語葶手腕,凝眉延脈。康熙、四阿哥、胤祥等人的目光都盯著高士奇。初時高士奇眉頭緊鎖,可是漸漸的,眉頭舒展開來,緊接著,高士奇又翻看洛語葶的眼皮,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皇上,這,這姑娘沒病。」
「沒病,沒病怎麼昏過去了,你,高士奇你莫要安慰朕,快說。」
「回皇上,姑娘真的是沒病,她只是睡著了。」
「什麼?睡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來告訴朕?」
一听高士奇說洛語葶沒病只是睡著了,胤祥停止了哭泣,睜大眼楮看看高士奇,又看看康熙,愣了幾秒鐘,忽然沖康熙叩頭。
「皇阿瑪,姑姑,姑姑可能就是睡著了,這半個多月,姑姑一直都是忙乎四姐姐的婚禮,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大前晚上前兒晚上昨晚上她都沒有好睡。」
「胤祥,你們……」
康熙听胤祥這樣說,哭笑不得,有心埋怨胤祥,可是胤祥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看來也是很長時間沒有好睡了,眼圈都是黑的。有心埋怨洛語葶,洛語葶昏睡這,沒有絲毫的知覺。康熙嘆一聲,吩咐下去,一頂軟轎過來,康熙將洛語葶抱入轎中,祝福小蝶一定看護好,軟轎撿僻靜的路走,悄然往皇宮而去。
四阿哥看著眾人離去,才緩步離開。只是,臨走時,目光投向洛語葶乘坐的軟轎,久久沒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