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語落葶熙 一脈冷香

作者 ︰ 獨坐秋風

那天過後,十七阿哥纏上了胤祥,只要胤祥到靜心苑,他必定顛顛兒的跟著去。洛語葶是極其喜歡小孩的,後世她的家里,大表弟小表弟小表妹整天跟在她身後,她儼然就是個孩子王。沒想到,到了清朝,鬼使神差和胤祥親近了,因為十六阿哥和胤祥走的近,加上救了小十七,這下小十六和小十七都成了跟屁蟲。靜心苑中,常常是稚女敕的聲音連綿不斷。

「姑姑,有什麼好吃的?」

「姑姑,今天再講個故事。」

「姑姑,你若再帶十三哥出去,我們也要去,不行我就,十七弟,你哭,你一哭,小姑姑就帶咱們出去了。」

十六阿哥的刁鑽,十七阿哥的可愛,讓靜心苑中的笑聲又增添了許多。連淡漠的蘇麻喇姑也有了笑容。洛語葶看在眼里樂在心上,蘇麻喇姑整日吃齋念佛,身體已經形如槁枯,若不是她想法子增進她的食欲,洛語葶也不敢想,這個康熙口中昔日美麗的姑娘會變成什麼樣。

這日,胤祥上學,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少見的沒來,靜心苑里少有的安靜。蘇麻喇姑念了會兒經,去和太後說話了。

洛語葶等蘇麻喇姑走後,信步出了靜心苑。如今已經是十一月的初,天氣異常的冷,冷風颼颼的,往衣領子里灌,洛語葶緊緊裘皮毛領,沿著青磚小路百無聊賴的走動。

忽然,隔著假山,有細細的聲音傳來。

「你撞了爺,還踩了爺的腳,怎麼,連個道歉也沒有嗎?你是哪個宮里的?怎麼一點規矩都不知道?」

洛語葶听到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奴婢,奴婢知錯了,請太子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太子爺恕罪。」

「大膽,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拿自己的手踫太子爺的腳,還有沒有規矩。」

「奴婢……」

「哎,來喜,吼什麼,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去,爺這會兒口渴,去給爺找杯熱茶來。」

洛語葶听到有人快步離開,明白是太子在這里路過,有個小宮女不小心撞了太子。洛語葶本想走開,她不是那種八卦之人,可是接下來的太子的話讓洛語葶愣住了。

「起來吧,也不怪你,爺走路也是走的急了,啊?你,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來來來,爺給你暖暖,你還沒有回爺的話,你是哪個宮里的?」

洛語葶皺皺眉,早就听說太子奢靡無度貪財,看來是不錯了。就這會兒,洛語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肯定會被太子看到,留,要听到他們說話,哎,思來想去,洛語葶還是決定留下,正巧假山下有個小小的洞,她和胤祥玩藏貓貓時,時常藏到這里,只是洞被枯草藤蔓遮著,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一閃身,洛語葶鑽進了洞里。

「太子爺,請,放開奴婢,讓人看見,不……好。」

「不好?誰敢說出去,你還沒有說你是哪個宮里的,叫什麼名字?難道你不知道主子問話不能不回答嗎。」

小宮女怯怯的回答。

「奴婢是新月堂的,叫冷香。」

「冷香……好名字。抬起頭來,讓爺看看,你是如何的冷香。哦,真是,名如其人啊,冷香縈遍紅橋夢,夢覺城笳。月上桃花,雨歇春寒燕子家。……」

「爺,別,讓人看見。」

「這會兒天寒地凍,有誰會來這里,來,讓爺好好給你暖暖,你看你,臉都這麼冰……」

「太子爺,茶來了。」

洛語葶听到來喜端著茶小碎步跑過來。

「大呼小叫的,爺耳朵還好使著。冷香,好,爺記住了,這個,你拿著,回頭,爺會去和密娘娘說說,把你要到毓慶宮,伺候爺,如何?」

洛語葶看不到,卻听的仔細,太子嘻嘻笑笑,之後,腳步聲漸行漸遠。洛語葶長出一口氣,確認假山後沒有人之後,才鑽出洞,遠遠的,看到一個身材婀娜的宮女,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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