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殤︰語落葶熙 得非所願的婚禮 2

作者 ︰ 獨坐秋風

次日清晨,背著梳妝的玲瓏,唐天瀾將自己的小指劃破,幾滴血瞬間將床上雪白的單子滴成了桃花,很快,唐家丫鬟來為新人收拾屋子,看到那抹鮮艷的桃花,抿嘴一笑,收起來快速離開。唐天瀾看著離去的丫鬟,嘴角一絲苦笑。

「玲瓏,對不起,昨夜……我……」

「師兄,沒事,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再說,昨天那麼多人和你喝酒,你……」

玲瓏聲如蚊吶,說著說著低下了頭,臉已經通紅。此刻的玲瓏再也不是江湖上讓人聞之喪膽的血玲瓏,她身上沒有了戾氣,沒有了剛毅,有的只是似水的溫柔。唐天瀾心一動,伸手將玲瓏頭上的碧玉簪插好,看玲瓏的眼神多了些溫柔,可是忽然間,唐天瀾腦子里又出現落雨亭邊的懸崖上,洛語葶梨花帶雨苦求︰只要你放了唐大哥,我願意留下來。耳邊仿佛有平安悲愴的喊聲︰只要皇阿瑪放了唐大哥,平安願意賜婚,平安什麼都听皇阿瑪的……

唐天瀾手一僵,慢慢收回,眼里的那抹柔情變成了憂郁。

「走吧,母親和師父在等著我們奉茶。」

玲瓏紅著臉跟在唐天瀾身後,亦步亦趨。

正廳,唐老夫人、神尼、唐家大兒子夫婦、二兒子夫婦,都在廳里,看著一對新人進了屋,都會心的笑了。

神尼早已看過那幅桃花圖,如今看到玲瓏羞紅的臉,心中更是滿意。

「老夫人是有福之人啊,兒女雙全,子孫滿堂。來年天瀾再為你添個孫子,老尼還要再來討杯喜酒喝喝。」

唐老夫人呵呵笑,滿目慈祥。

三日後,神尼辭別唐家。唐天瀾夫婦送行。

「天瀾,看著你們能成婚,為師高興,這天下最可貴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玲瓏自幼就愛慕你,你對玲瓏的心,為師也看在眼里。現在總算是得償所願,往後,無論在武功上還是在反清大業上,你和玲瓏都要想攜相伴,為師已經老了,這反清大業的指揮,遲早是要交給你的。好了,為師不多說了,你們回去吧。」

「師父,你要去哪里?玲瓏也要去。」

神尼眼中出少有的慈愛,她輕輕擦去玲瓏臉上的淚。

「傻丫頭,往後就成大人了,要孝敬公婆,禮貌叔嫂,不要動不動就使江湖性子,須知女兒家家,最終是要守著家的,不要像為師……」

神尼忽然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臉上的慈愛瞬間消失,又恢復了一貫的嚴肅。

唐天瀾看著神尼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師兄,我們回去吧。師父已經走遠了。」

唐天瀾默默無語,收回目光。

「師妹,師父一個人,我總是不放心。」

「別擔心,師父行走江湖多年,自己會注意的,再說全國各地都有我們的人,師父不會有事的。師兄若是擔心,我們……我們過些時日去找師父,只是現在……」

玲瓏說著,臉又紅了。唐天瀾怎能不知道玲瓏的意思,苦笑一下,往回走。

到唐家參加婚禮的客人,三天內陸陸續續都離去了,唯有霍庭威被唐天瀾留下,霍夫人因為擔心家里,婚禮的第二天就離開。霍庭威獨自留了下來,如此,每天晚上,唐天瀾就和霍庭威談刀論劍到深夜,而且每每都是酒酣而歸,玲瓏滿月復愁苦,卻也無奈。

倒是唐老夫人,看出兒媳的擔憂。沒人的時候勸慰玲瓏。

「瀾兒最是和霍大俠投緣,兩個人雖然年齡相差大,但卻是忘年交,霍大俠豪爽,幾次救瀾兒,媳婦你別怪,左右霍大俠過幾日就走了,往後你們夫妻的日子長著呢。」

玲瓏恭順的稱是,然而心中卻依舊愁苦。想到送別程瑩瑩時,程瑩瑩譏諷的話︰唐大哥礙于師命,娶了你,可是你真的得到唐大哥的心了嗎。怕只怕你得了他的人卻得不了他的心。玲瓏自然不會輸于程瑩瑩,反譏道︰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是師兄的妻子,總比你跟隨師兄多年,卻什麼名分也沒有。

程瑩瑩憤憤而去,只是玲瓏的心里又有多少喜悅呢?

霍庭威在唐天瀾婚後第10天離去,送別霍庭威時,玲瓏臉上浮出笑意,終于走了。

然而,晚間,唐天瀾即收到飛鴿傳書,唐天瀾稟明母親,又囑咐玲瓏在家中好好侍奉母親,連夜收拾行裝,離開了唐家,離開了新婚的妻子。

紅燭搖曳,茜紗窗上,映出玲瓏孤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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