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山間,一名渾身白甲的男子倉促的朝前逃著。
這條路的方向,正是歸月城。
男子一路急奔,活力消耗了不少,整個人已是氣喘吁吁了。
見後頭無人跟來,男子連忙閃入旁側的一處亂石叢中,隱匿蹤跡,安靜的坐著,恢復著活力。
男子靠著大石,低沉壓抑的呼吸著,縱然呼吸,也不敢大聲。
然而一雙透明的手,忽然從男子靠著的大石上頭緩緩伸了下來。
優雅而安靜的手,泛著股死人才該有的蒼白,輕飄而自然,緩緩的隨風前行。
那無聲無息的殺意,幾乎在一瞬之間,包裹了白甲男子。
男子雙目猛然間收縮起來,他感覺到了這近在咫尺的殺意!
鐺!
瞬息之間,男子猛竄起來,手中握著的劍,剎那間撞在了易寒即將揮刺的血牙匕首上。
撞開了易寒的攻擊,白甲男子連忙後退數步,緊握著長劍,眼中緊張無比的盯著那塊石頭。
漸漸,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的從石頭處顯現出來,他側尊著,躬著身子,一雙肅然的雙目安靜的望著白甲男子。
他沒有再繼續攻擊,因為,他的活力值也消耗一空了。
男子一見,眼中閃過一絲戾氣,五指不禁緊握了握,剛剛喘了口氣,活力還有不少!
乘著對方虛弱疲憊,斬殺對方!
這個時候,難道還不該嗎?
就在這時,一道黑光忽然間綻放,從那人的後頭爆開,席卷四方,黑雲漠漠,宛要蔽天。
噗嗤!
血肉破開之聲泛起
易寒跳下石頭,緩緩的朝前走去。
只有易寒看的清楚。男子的後背,小黑的尾部,已經貫穿了白甲男子的心髒,他的血槽早已空空如也,渾身生機迅速潰散。
他是,死了,便真死了。
行到死去的男子面前,取下他腰間懸掛著的九辰劍,小黑便將其尸身遠遠的甩開。
「如果沒有你,我還真沒這麼容易完成這個劫鏢的任務!」
易寒朝小黑點了點頭,表示感激。
但小黑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淡淡的望了易寒一眼,繼而開始閉目
忽然!
狂風卷沙石,一陣天翻地覆般的勁風由遠至近,瘋狂襲來。
小黑猛然間睜開腥紅的雙目,它扭過頭顱,朝遠處掃了一眼,繼而慌慌張張的化作一縷黑煙,朝易寒腰間的令牌鑽去。
「怎麼回事?」易寒凝眉。
風卷殘雲,泰山之氣迎面沖來,一股無法解釋的強大力量瞬間形成,包裹著易寒。
胸口仿佛無法呼吸一般。
易寒緊咬著牙,豆大的汗水從臉頰上涔涔留下。
呼!!!!!
一記奇異的吼聲響起。
易寒大驚,側目朝遠處天際望去。
但見重重大山的那頭,一團妖異的巨大火焰,正在朝這邊襲來。
滾滾熱浪將大地瞬間烤的龜裂。
易寒連忙靠著大石,匍匐身軀,躲藏起來。
「孽畜,還想跑嗎?」
一聲郎喝響于易寒耳邊。
卻聞‘啾’的一聲,一道驟白的光澤瞬間刺穿了那團火焰,龐大的火焰直接從空中掉落下來,砸在了那易寒眼前的一處小山上!
!!!!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身下的大地已是瘋狂的顫動起來。
「怎怎麼回事?這是何物?」易寒心頭震驚,睜大眼楮望著面前的這些,記憶在瘋狂翻轉,卻也未知這龐大的火焰是誰!
那小山完全被夷平,四周的植物被焚燒,大地被烘烤,如同末世一般。
「呵!」
一記輕笑響起,緊接著,一名白衣白袍,手握折扇的男子,從空而落。
男子長發飄飄,白衣綢緞,雙腳似若踏雲,身如鴻毛,握著折扇,瀟灑無比的立于那團火焰的前頭。
他的手似有魔力,祥和柔靜的握著折扇,一雙劍目安靜的打量著面前躺著的龐然大物。
「想跑?偷我天谷火魂果就想這麼走了嗎?呵,可笑!」
那男子冷笑一聲,手中折扇隨之一舞。頓時‘嘩’的打開。
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響起,道道如同利刃般的白氣瞬從那扇中射出。
噗嗤!噗嗤!噗嗤
白氣剎那間貫穿了那龐然大物。
那如同小山般,渾身被火焰包裹著的凶獸身軀直接被白氣切割成塊狀,岩漿般的血液從它的身軀中流淌而出。
不過幾個照面,這龐然大物便已死去。
男子清冷一笑,閑庭若步的朝那死去的龐然大物走去,手中的折扇仿有無盡的威力。
隨著他再度一揮。
驟然,那龐然大物的血肉化作顆粒,竟消散于空氣當中,只剩下一副巨大的骨架,還有這龐然大物軀體內遺留下來的一顆巨大內丹!
「用你的內丹還償還我天谷火魂果的損失吧!」
男子伸出手掌,凌空一探,將那如腦袋大的內丹抓在手中。
通紅的內丹釋放著驚人的氣息,龐大的能量如同海浪拍打四方。
這可是極為強大的內丹!
易寒既羨慕有震驚。
這人實力驚人,恐怕,可與自己上一世匹敵了。
他是誰?怎會有這般手段?
不管了,此人實力通天,還是盡早離去,莫與他多生枝節!
易寒暗暗後退數步,開始施展影遁。
「嗯?」
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那抓著內丹的男子輕輕轉過視線,望著易寒這邊。
一抹輕笑在男子的嘴角泛起。
但見他手中的內丹憑空消失,繼而,其手掌微翻,朝易寒的方向探去。
嗖!
一股勁風突兀泛起,緊接著,一股無法掙月兌的強大吸力拉扯著易寒,將其整個身軀吸了過去。
易寒死咬著牙,心頭暗叫糟糕!
卻見那持扇男子,單手已抓易寒衣領!
「哦?是名刺客?」男子眼中浮現著少許戲謔,望著易寒淡淡笑著︰「嗯?你身上有一股讓我討厭的氣息!」
男子輕輕松手,推開了易寒,雖然,他用的力量極小,但對于易寒來講,卻不知何等之大。
腳下一個踉蹌,身形不穩的易寒,已經摔倒在地,他竭力的穩住身形,才不至于讓自己摔的太難看。
滔天的憤怒幾乎要將那顆冰冷的心融化。
然而,易寒卻沒有表露出來,他立刻底下腦袋,將眼中的殺意隱沒,一言不發,只是身軀簌簌顫抖。
此時此刻,越是表現出不服的殺意,便越死得快,最好怕,越怕越好。
「咦?」
那持扇男子似是看到了什麼,再度出手。
啪!
繩索斷裂之聲。
繼而,易寒只覺自己眼前恍惚一陣,什麼東西似乎從自己這兒飛向了那持扇男子。
是逆天門掌門至尊的令牌
易寒大驚。
「逆天?呵呵,真是狂妄,就憑你這螻蟻,也配得上這兩個字嗎?真是不知所謂的庸人一個!」持扇男子手握令牌,掃了一眼,輕輕搖頭。
易寒心中猛然間沉冷,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右手死死的握著血牙匕首。
一股奇異的物質流露易寒的心房,與之融合在一起。
這似乎是那令牌,是那小黑發出來的一股奇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