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徹地的觸怒了這些心高氣傲的弟子們,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望著易寒,眼中盡數惱怒的火焰。
「可悲??你是在說我們嗎?」
「易寒!!你真以為你做了天香谷的二長老,便可蔑視我們嗎?哼!如今師尊不在了,這無涯峰也改成了天寒峰,物是人非,我這無涯峰的精英弟子,不做也罷!!」
「對,我寧願改投其他長老門下,也絕不做這天寒峰的弟子!」
「走!我們走!難道這偌大的天香谷,還是他易寒做主不成!」
一個個惱怒的聲音冒出,不少弟子沖著易寒哼了一聲,便憤恨轉身離去。
「走吧!你們都走吧!」易寒平靜的望著離去的人,無奈搖頭︰「可惜了可惜了荊無涯長老師父,弟子能做的,實在太少了」他惆悵的喃語了一會兒,繼而正色朗道︰「你們這些所謂的無涯峰真傳弟子可以離開,不過,我希望你們離開之後不要與他人說,你們是荊無涯座下的精英弟子,以免辱了師尊他老人家的威名!」
「什麼?」
那些還未跨出大殿的弟子們怒火中燒,猛然回頭,一個個指著易寒喝道︰「你什麼意思?師尊豈是你能夠侮辱的??」
「我侮辱?」見四周人一個個怒目望著自己,易寒冷笑連連,道︰「我從始至終,何時侮辱了師尊?師尊臨終之時,囑托我,希望我能夠帶回天香谷二長老令牌,返回門派執掌香谷二長老,這樣做,我就侮辱了?你們可知,我這樣弱小的實力,去圖這樣巨大的位置,需要承受多大壓力?需要多大勇氣去做?需要處理多少後果?我這就侮辱了?是,我承認,我的實力脆弱不堪,根本就不配師尊的這個位置,但如若不是師尊,我豈會去做這個位置??我不過是臨危受命,完成師尊遺願罷了,而你們,哼!師尊他老人家若是看到了,只怕早已失望透頂了吧?」
說道後頭,易寒幾乎是吼出來的,他紅著個臉,目光晶瑩,眼眶微紅,仿是莫大的委屈從心中宣泄出來。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顯得無比有力,話語被他用氣勁催動,說的鏗鏘有勁,如奔雷怒龍嘶吼,更似驚雷,震耳欲聾。
這一番落下,這些精英弟子們這才齊齊安靜下來,目光略顯驚詫的望著易寒。
易寒止住話,深吸了口氣,似是平復了下心驚,這才冷冷的望著眾人,輕蔑與不屑重新轉到了他的身上。
「精英弟子?這是僅次于入室弟子外最強的弟子,可你們自己看看,呵,師尊遭逢大難,慘死魔界,你們不想著如何報仇,如何為師尊完成生前宏願,卻在這里為難你們的師弟我,大概,我易寒的確算不得什麼人物,不過,我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我也會喜怒哀樂,我並未超月兌俗世!師尊待我恩情大如山,我易寒寧願為了師尊舍棄生命,縱然是這處于風口浪尖的二長老,我也得硬著頭皮上!」易寒冷冷的掃視著開始沉默,深思的各位精英弟子們,哼笑道︰「今日,我們無涯峰的人都把話說開了,師尊讓我做長老,便是希望我能夠好好將香谷發展好,讓其他峰的師兄師姐們看看清楚,我無涯峰,沒有了荊無涯,一樣是天香谷最為強大的力量,你們若尊重師尊,尊重師尊的選擇,那麼,還請留下,我易寒迫切需要各位師兄師姐們的幫助,如果你們誰不願意尊重師尊的選擇,那麼,就請轉身離開,我易寒決不會在他背後戳脊梁骨,更不會對此抱任何不滿!畢竟,我願意尊重每一個人!」
易寒說完之後,雙手後負,深吸了口氣,眼楮緩緩的閉了起來。
「現在,請各位師兄師姐們選擇吧,離去,改投其他長老座下亦或是留下,我尊重你們,不過,我會告訴你們,縱然這換名為天寒峰的無涯峰里,只剩下我易寒一人,我也要將師尊生前宏願發揚光大,絕不辱他半點名譽!」
慷慨激昂的言語,如同高潮般迭起。刺客就是天生的演員,為了暗殺,他們必須偽裝成每一個人,每一種人,而易寒,淋淋盡致的發揮了這一項優勢。
聲色俱厲,聲淚俱下的言語,讓這些所謂的精英弟子們,無不低頭沉思了起來。
大殿,在一度化作死一般的寂靜,不過這種寂靜,卻沒了之前那如墮冰窖般的寒冷。
盧宇天緊張的四處而望,易寒這一番言語,不亞于攤牌。
他如何都想不到,易寒竟會說出這樣的事情來,如若這些精英弟子們無法忍受他的言語,一個個全部離去,那該會如何?只怕他這個二長老越發的難做了。
易寒依舊閉著雙目,等待著人們的抉擇。
大殿內,只剩下呼吸
或許,隱約間,還能夠感受到誰的心跳聲
但,這種沉靜持續不了多久時間。
之前那長臉男雙目肅然的望著易寒,他沒有去看身旁的師兄弟們,而是獨自上前走了幾步,立于易寒的面前,沉沉吸了口氣後,便直接單膝跪下施禮呼道︰「弟子柳木,見過二長老!」
他這呼聲也許算不得響亮,可卻給了易寒莫大的驚喜。
他連忙打開眼楮,急急忙忙的將柳木扶了起來︰「柳師兄不必客氣,都是師兄弟何許多禮?快快請起!」
「弟子嚴琦,見過二長老!」
就在柳木剛起之時,又一名精英弟子拜了下去。
「嚴師兄請起請起!!勿要多禮了!」易寒連忙跑過去,將嚴琦扶起。
易寒這般謙卑和善的態度,著實惹來不少好感。
被易寒扶起的嚴琦笑了笑,臉上的怒意早已全無,只剩下不住的贊賞。
「弟子于輪,見過二長老!」
「弟子楚忠飛,見過二長老!」
一時間,精英弟子們逐一拜了下去,也許有部分猶豫的,但,卻無人選擇離開。
易寒越看喜色越濃,一個個的將每一名精英弟子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