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葉芷霜,易寒連忙朝漆黑的小道走去。他的步伐很快,在盡管前拐彎處,易寒猛的一個閃爍卷催動。
咯 咯
似乎見易寒突然消失在拐角處,後頭頓時響起一陣輕微無比的急促腳步聲。
一抹詭異的身影快速的拐過角去,然而展眼一望,面前的通道早已空空如也,再也看不到半點人影。
那身影知曉易寒察覺到了他的存在,當即,身影便摘下腰間懸掛著的令牌,朝里頭發送了幾條消息
「你們現在在哪?」一處陰影處,易寒捏著天香谷令牌,沖著令牌另一頭的黎重天問道。
「已經離開了死寂山,易長老,速速與我們會合!」黎重天低沉的身影響起。
「我在想辦法離開,不過傲天然早就派下了人監視我們,只怕我沒有你們那般輕松離開了。」易寒苦澀一笑,望了眼前方寂靜平坦的道路,他卻不敢貿然邁出一步。
雖然,他處于影遁狀態,但對于影遁,刺客最熟悉不過,因此,真正能夠看破刺客隱身的存在,不是弓箭,而是刺客自己。
「你現在在什麼位置,易長老,重天與你會合!」黎重天道。
「你不必來,我死不了。」易寒道,黎重天過來只會添亂,更何況,自己死了,也會復活。
「難不成要讓我谷長老獨自面臨危險?那要我這門派精英有何用?」黎重天堅定的道了一句,旋即便掐斷了令牌鏈接。
這個死腦筋。易寒收起令牌,心頭微嘆,旋即,便邁開步伐,小心翼翼的朝前行去。
隱龍窟的地形彎彎曲曲,各個通道都是相通的,更有不少密道,這兒與其說是個門派住址,不如說是個迷宮更為恰當。
他保持著均衡的呼吸,心跳,步伐,胸月復的收放,都達到了驚人的一致。
易寒緩緩的朝前行去,步步無聲。
這時,前方忽然飄起一丁點兒幾乎沒有的聲響
易寒微微凝目,望著地板,那些從牆上剝落下來的塵埃顆粒,被他們踩得變形。
盡管他們也影遁了,但這種微乎其微的細節,他們卻沒有注意到。
從地上顆粒的碾壓情況,很容易便判斷出了前面兩名刺客此時此刻的位置。
易寒緩緩的朝牆壁靠去,避開走過來的兩名刺客,手已不知不覺模上了滄淮噬魂刀,如果真被發現,那麼,便只有絞殺。
雖然,這里是影殺門,雖然,他易寒是以客人的身份來影殺門做客。
但
傲天然已是動了殺心。
這也是易寒突然間想到。
他從未想過,傲天然這一次竟如此堅決,如此狠厲。
仔細回味傲天然的話,不難發現,他如此痛快的將五靈晶石交給自己的貓膩。
他的話,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是說,將五靈晶石贈于天香谷。
以易寒對傲天然的了解,他相信,傲天然定然是派出了影殺門最為精銳的刺客,以易寒奪取影殺門五靈晶石為理由,將易寒等人一概抹殺。
如此,天香谷吃了這個虧,而影殺門也沒有半點兒損失。
他們敢用假的滄淮玄鐵換取天香谷極為珍貴的九轉五彩花,就敢斬殺天香谷的精英長老。
任何時候,都不要去小看一名刺客,刺客擁有的,不僅僅是殺人技巧,如若只懂得殺人,他們便也不配作刺客,充其量,不過一名屠夫罷了。
「這里剛才排查過了,沒人,咱們去乾字區看看!」
「那天香谷的長老察覺到了什麼嗎?為何都尋不到他的人影?」
兩名影殺門地位刺客低聲交談著。
「不清楚,速速找尋!尋到火速通知傲天然大人!」
這兩個來自虛空之中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易寒緊貼著牆,一動不動,仿佛那刺客的鼻息,就打在自己的臉上,一股輕微的熱氣拍來。
易寒屏住呼吸,甚至連心髒的跳動頻率,都被他用氣勁放緩放輕了許多。
一時間,易寒的臉漲成豬肝色。
他睜著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地面上那散亂著的顆粒塵埃,看著那些被碾壓過後的顆粒伸展的越來越遠,他才松開了氣勁,恢復了呼吸。
朝通道的盡頭掃了眼,易寒一言不發,快步離開
面前,是火紅的岩漿,支離破碎的大地內,鮮紅的岩漿四處迸濺。
幾條橫貫整個岩漿,瓖嵌于對面牆壁上的鐵鏈在岩漿中輕輕晃動,下頭的鐵鏈早已被烤的通紅。
幾名身披著緊身甲冑,帶著面具的刺客輕輕立于鐵鏈之上。他們神色冰冷無比,仿佛沒有開啟的機器一般,目光冷冽的盯著下頭的岩漿。那看似沸騰炙熱的岩漿,在他們的目光之下,竟慢慢熄滅了許多,溫度也驟然下降了不少。
這等駭人手段若是傳出去,只怕無人會信。
「未看到半點兒人影?」
矗立于鐵鏈之上的傲天然,雙手抱胸,微微側過帶著面具的臉,淡淡的詢問身後單膝跪于地上的刺客。
「是的,傲天然大人,那易寒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先讓黎重天帶著天香谷的弟子早早撤離,而他本人,則則」
「則什麼?」傲天然淡道。
「他本人則去去冷月窟調戲我派的女弟子去了隨後,黎重天等人離開之後,易寒也立刻離開,他的動作很快,行蹤飄忽不定,我們的人根本就跟不上。」那刺客幾言之下,已是滿頭大汗,心髒的跳動徒然加快了幾倍,血管仿佛要爆炸開來。
他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來自于這里所有刺客的壓力,盡管,他已經使盡了全力,可卻無法抵擋
「是麼?看樣子我倒小瞧了這個年輕的易長老了。」傲天然模著下巴,思索了會兒。
「大人我們現在該如何?」那刺客小心問道。
傲天然淡淡望了他一眼,並未說話,而是繼續沉思,片刻之後,他看了看其他佇立在鐵鏈上的刺客,淡淡道︰「各位師兄,是否可以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