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城,鋪天蓋地的毀滅氣息,便席卷而來。
易寒察覺到,連忙催動祥雲閃避開來。
望舒城外,已是爆發起一場前所未有的亂斗,無數強者戰成一團。
之前那名搶奪了寶金天地抉的弓手,早已身死,他的身軀被人打碎,散落一地,弓也斷成兩半。
天地抉還在他那只斷裂的手掌上。
不過此時,沒人敢上前去拿。
這兒的人雖然醉心于天地抉,醉心于開啟靈根,但他們並不是白痴。
這個時候,誰都明白,一旦獲得了天地抉,那麼,便是引來了無數的殺機。
所以此時,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見機行事。
「我助你獲得天地抉,同時,我也可以與你合作一些對你有利的事情,你只要幫我一個忙即可了,你做,還是不做?」
‘人妖’兄看著前頭的那無數強者,低聲冷笑道。
「什麼忙?」易寒皺眉。
‘人妖’兄微微睜開雙目,瞳孔之中閃過一絲熾熱。
「殺光他們。」
‘人妖’兄冷冷說道。
殺光他們?
易寒略顯詫異的看著‘人妖’兄,低聲問道︰「為何要殺光他們!」
倒不想‘人妖’兄這般狠辣,不過,這肯定不是因為他的意氣用事,易寒雖說與‘人妖’兄相識的時間不是很長,不過,從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來看,‘人妖’兄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其實都有他的用意,不僅如此,他所做的事情,也絕非是因為情緒,而是因為他的目的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也不會去告訴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答應我的要求,按照我給你的指揮,將他們屠殺殆盡,而你可獲得天地抉,還有我這兒的不少關于你想知道的信息,你做不做?」
‘人妖’兄側過臉笑眯眯的說道。
易寒雙目十分專注的盯著‘人妖’兄的雙眼,而此時,‘人妖’兄也絲毫沒有逃避的意思,四目就這麼望著。
那清澈的瞳仁內部,閃爍著一絲睿智,就好像一口深邃的幽井,一眼,絕對望不到底部。
「我能先問你個問題麼?」易寒淡淡開口道。
「你想問什麼?」‘人妖’兄笑道。
「你究竟是男是女?」
易寒道。
‘人妖’兄一听,頓時燦爛的笑了起來笑靨如花
「師父,我們的陣法無法將天地抉傳送過來,如今太上長老都已經過去了,但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咱們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一名落月峰的女弟子走到闕焱的身旁,有些弱弱的說著。
闕焱的臉色並不好看,這安靜等待的弟子們,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望舒城就在她們不遠處,城內的一些動靜,她們也是能夠收到的。
而如今,望舒城如此混亂,王朝的軍隊更是如洪水一般朝里頭傾瀉,這里面的局勢,已經十分復雜了,早已不是一個門派能夠控制得了。
古月兒心頭也是一片煩亂,獨自一人坐在樹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你們之前維持陣法的運轉,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都快些休息吧,早點恢復體力。」
闕焱放下手中的門派令牌,淡淡說道。
弟子們一听,頓時面面相覷,這種緊張的時刻,怎麼還休息?更何況,誰有這心思去休息?
不過,闕焱的話,到底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女弟子們只能照听,一個個盤膝坐下,調養打坐。
闕焱看了眼這些弟子,沒有說話,徑直朝前頭走去,行到一棵樹下,便看著那樹的軀干,獨自沉思著。
「師父,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闕焱的身後,響起古月兒的聲音。
闕焱微微一愣,轉過視線,看著古月兒那張略顯紅潤的臉,自從在天緣酒樓里見到易寒後,古月兒便如同新生了一般,臉色也不再那麼憔悴,漂亮的眼楮也變得有生氣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越發的惹人喜愛了。
「沒出什麼事情。」闕焱搖搖頭,淡淡說道。
古月兒一听,緩步走了過去,輕輕抓起闕焱白皙的手,看著闕焱,道︰「師父,月兒與師父這麼久了,一直以來,都是師父照顧月兒,如今,月兒也算是修為小成,歲數也不小了,可以為師父分擔些什麼,為何師父還不願意讓月兒幫你?」
古月兒專注的盯著闕焱,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古月兒在乎的人,那一定是易寒與闕焱,一個是從小養她寵她的師父,另外一個,則是她男人了。
闕焱一听,嘴角忍不住浮現淺淺淡淡的笑容,她輕輕伸出手,撫著古月兒的腦袋,道︰「月兒,有些事情,其實知道比不知道好!」
古月兒不語,安靜的看著闕焱。
「我們天香谷的太上長老出動了三名,其中便有一名開啟了靈根。」
闕焱看著古月兒那眸子,無奈之下,便輕輕說道。
古月兒一听,先是臉色一怔,旋即猛的一變。
「一下出動了三名太上長老,那之前的那位長老」古月兒略顯心驚的問道。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已經死了,否則香谷不可能一下派出這麼多力量。」
闕焱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古月兒臉上依舊浮現著怔色,她看了眼闕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種級別的存在,的確不是她能夠應付的。
這一刻,古月兒心中也開始產生一種失措的感覺。
她忽然想到,如若有一日,自己在乎的人遇到危險,而自己卻無力去解救,那自己該如何是好?
實力實力都是實力。
古月兒心頭暗暗思緒,這一刻,她忽然有一種想要瘋狂追逐實力的感覺,為何以前沒有,現在卻有了?
古月兒不明白,曾經的自己清心寡欲,然而現在,卻變得這般喜愛追逐。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而改變?
古月兒不知,也迷茫的很。
「我們準備準備,待會兒太上長老前來,需要接應!」
闕焱輕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