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紙?」
易寒轉過視線,看著後頭的人。
天紙是一種十分精密的紙,它是由天地精華,日月霞光組構而成,由高人精密加工,作為與天地溝通的渠道而形成的一種特殊紙張。
天契,便是要在天紙上立下,如果沒有天紙,那麼,就無法與天地聯系,無法讓天地成為這契約的見證人,那麼,這一切,都將成不了空。
東西可是稀罕物,易寒身上自然不可能有。
所以,他只能轉過頭來,看看這些人有沒有了。
如果他們也沒有的話那便只能讓這些人去弄一張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難怪天下听到易寒說要簽訂天契,並不是很慌張,而是十分淡定的要天紙了。
易寒看了眼‘人妖’兄,心頭有些忐忑,也不知他到底準備了沒。
「我看你們根本就沒有天紙吧?既然沒有天紙,就不必談這天契的事情了,我等還有事情,耽擱不得,就此告辭!」
幕克松看了眼眾人,也不給其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句話撂了出來,便要讓天下與秦鴻走人。
他們知道,再繼續下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不能繼續與易寒在這里糾纏。
不過,情形已經不是天香谷的人能夠控制了。秦鴻天下等人這句話剛剛落了出來,部分悍不畏死的強者們,便一個閃身,落在了天香谷人的後方,堵住他們的去路。
「天紙沒有,自可去尋,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如若天下長老有誠意,又怎會在乎這點時間?還請三位留步。」
一名模樣十分蒼老,身上還有幾絲血漬的老嫗淡淡說道。
幕克松一听,臉上浮現一絲寒霜,有了易寒這樣的高手出現,能夠對抗同樣開啟了靈根的天下,這些負傷累累的存在們,竟也不懼怕了天香谷,敢在這三人的面前撒野了。
幕克松可是還記得,之前這些人是多麼的卑躬屈膝,逆來順受,現在,卻是蹬鼻子上臉了。
他用著滿是殺意的雙目,緊緊盯著那老嫗,不過老嫗此時仿佛是不再懼怕了所有,用最為淡定的目光,回敬幕克松。
「沒有天紙,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天下長老顧及大義,不忍各位繼續廝殺,便站出來將此物收回保管,並且立下承諾,這本是件好事,如今,卻被你等的不信任,變得利益燻心,滿是猜疑味道,我且告訴你們一聲,我天下大長老,決不會像某些人一般,背信棄義,既然話說出口,就必然會去遵守,所以這天契一事,可有可無!」
秦鴻也站了出來,鏗鏘有力的說道。
這番話,誰都會說,不過,誰會信呢?
天下之前拿寶金天地抉,是顧忌這些強者,雖然這些強者們傷痕累累,一番打斗耗費了不少修為,不過,要說他們就廢了殘了,那便是不切實際了,即使是傷勢再重的強者,只要一口氣在,自爆一下,只怕天下也夠好受的,畢竟這兒的人,不是等級封頂了的存在,就是即將封頂的存在,放在神州上,都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啊。天下雖說開啟靈根,不懼這些存在,不過,他作為天香谷的前任大長老,也不得不為自己的門派考慮一下,畢竟,他不是一個人。
同時豎立了這麼多強敵的後果,可想而知。
「天紙?沒有天紙麼?呵呵,晚輩這兒似乎還有一張。」
就在這時,‘人妖’兄忽然笑眯眯的走了過來,從包袱里掏出一團瑩潤無比的光團。
易寒微詫,看著‘人妖’兄,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這人什麼東西都有?天紙這東西,易寒雖然見過,但絕對沒有用過,因為這東西,一般都是影主這一級別的人才會使用,他見,那也是在上一世見到的。這一世還未瞧見誰用過。
可沒想到,‘人妖’兄竟然也會準備
他到底是誰?到底想做什麼?
無數疑問,將易寒捆的死死的,他安靜的看著那笑靨如花的人,與天下一般,一言不發,暗暗關注著每一個人。
幕克松瞧見‘人妖’兄真把天紙拿出來,頓時一驚,旋即大怒︰「立什麼天契?你們難道真的信不過我天下大長老的人品?真的信不過我天香谷?」
之前天下那樣說,只是想要穩定這些人,哪知道會蹦出個易寒,賠了夫人又折兵的。
「不是不相信天下長老與貴派,只是我等想要個心安,想要個穩定,如若天下長老立不了天契,還請將寶金天地抉留下!」
又一個沒有開啟靈根,卻膽子肥膩的存在,跳了出來,對著秦鴻等人喊道。
幕克松差點沒氣的當場將此人斬殺他竭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怒火,胡須氣的直顫,眼楮幾乎要凸出來,死盯著那人。
「你們」
「我們只是想要一個真正的保證罷了,天下長老如若真心願意為了大義,保存天地抉,同時為了神州,貢獻出他所有的其余天地抉,那麼,他為何敢立下承諾,卻不敢下這天契?」
一名沒受什麼傷勢的美婦也開口了。
「君子少,偽君子遍地。」
「真正大義者,是不會用這些手段來欺瞞世人,我等利益燻心不錯,但那都是為了無期大道而努力,而廝殺,其實,誰願意與人較量,拿著性命去與人搏殺,那不都是為了更進一步,朝那遙遙無期的仙俠界而努力麼?」
「我們大部分人都是閑雲野鶴,也許斗不過天香谷這樣的大門派,可,若再不開啟靈根,我們就要壽終正寢了,因此,我們不懼怕,不懼怕一切,無論是死亡,或者是強者。」
站出來出聲的人越來越多了,而越老越多的人,都開始給天下壓力。
他們的確有點迷失,但處于那個位置上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保持清醒??
天下看著眾人,依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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