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風月船肪上其他地方的低俗情景,此處則顯得如幽雅閣樓一般,一切顯得古色古香,給人予心神安定的感覺。
那股敖凡所討厭的感受已經消失,出現在他眼前的環境,讓他仿佛置身在大自然的海洋中,口鼻間清晰的氣息流轉,微風拂身,一陣輕松。
「怎麼樣?這里足夠高檔了吧?」酒肉和尚咧嘴笑道,拉著他穿過一面琉璃色的門簾,來到後方一處小房間中。
房間之內,桌椅皆有,牆壁之上均是文人墨客的字畫,顯得頗有意境。其中有十名左右的男子,安靜地聆听一道天籟之音。
房間一角,門簾隔絕,其後隱約可見幾名女子,撫琴奏笛,伴著一道清麗的佳音,句句如夢中仙音般的歌聲傳遞出來,引人入勝,在次的男子除了剛來的酒肉和尚與敖凡,盡已沉醉在幾乎完美的聲音下。
「還好。」敖凡沒有太多的夸獎,表面一直平淡如水。
眼前的一切,哪怕當真已是塵世的頂尖之所,但對于自小在天地間勢力數一數二的龍宮長大,他對于眼前的情景並不會有多少感觸。正如見識過仙境,誰又會驚嘆普通的美景?
在所謂的高檔房間僅待了片刻,他們便離開了。從風月船舫出來,酒肉和尚一臉的唉聲嘆氣,道︰「本想帶你來這里高興的,誰知道你的臉色反而越來越沉,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啊。莫非,莫非……」
「莫非什麼?」敖凡沒好氣地問道,對于今夜晚上直接把他拉來這種風月場所的酒肉和尚,他實在提不起在前輩面前的尊敬情緒。
酒肉和尚的眼楮越睜越大,最後緊緊地盯在敖凡身後,退後幾步,驚駭地說道︰「莫非,你喜歡的竟是男人?」
敖凡的臉色當即黑了下來,握緊拳頭,強壓住揍人的沖動,冷聲道︰「你在想什麼呢?」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酒肉和尚如蒙大赦,安心地舒著自己的胸口。
敖凡臉上抽動,感覺和酒肉和尚在一起,比和大小胖子在一起還要無奈。眼前之人的舉止在他看來更加驚人,所做的事也許能夠把心志不夠堅定的人弄得崩潰。
回到大胖子的船舫,敖凡直接進入了目前所住的房間內。酒肉和尚嘆氣連聲,感覺今夜一行未能盡興,頗有遺憾,但最終還是進入了他所住的房間。
五日過後,酒肉和尚告別大家離開了船舫,也不知去了何處逍遙。十日之後,敖凡亦是出現在大小胖子面前,對兩人辭別。他已決定離開這片地方。
無論是大胖子抑或小胖子,對此事都不顯得驚訝,一副明了于胸的樣子,倒是讓敖凡怔了怔。
大胖子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心有目標,不會局限于西湖游樂的。此處雖美,卻只適合我們這些閑人。你在此,不過是為了恢復己身傷勢。既然傷勢盡復,你很顯然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了,決定離開,並不在我的意料之外。」
雖然曾經大胖子表現出來的樣子顯得愛財如命,不似修道之人。但無法否認,他的智慧相當得高,能在一種危機的情況下化解自己的險境,同樣能輕易揣測敖凡的心思。
敖凡緩緩道︰「既然我的來意你們都已知道,多的也就不說了。我立即就會離開這里,甚至可能離開西荒。天大地大,相見之日漫漫,或許我們再也沒有了見面的那天,但我不會忘記你們這段時間照顧我的恩情。」
「一切好說。」大胖子眯著小眼,笑著說道︰「更何況,我們未必會沒有了再次相見之日。我的感覺一直很準,直覺告訴我,我們很有緣分,仍會再度見面的。到時候,呈現在我們面前的一切也將會與往昔截然不同。」
「是啊,是啊。」小胖子笑著接口道︰「等我們以後再見,你一定得請我去五方地域隨便一個地方的中心神城吃飯。」
「你個吃貨,就知道吃吃吃。」大胖子撇了小胖子一眼,喝道。
敖凡笑笑道︰「如果有那個機會,我一定做東。」
五方地域的神城,則是五片寬闊的地域中,最繁華的城池,均有了不得的來歷,被世人尊稱為神城,那是一個只有道境修道者的神城。
敖凡終究是離開了這所船舫,留下大小胖子繼續過著原來的生活。
他走出了靈音城,一路向北,去往了小靈山。他既然已決意離開西荒,離開前自然也要去放下一些事。他知道清清住在小靈山上,此行便是為了尋她。
小靈山上,綠草綿延榛榛,百花芬芳醉人。飛泉流瀑,小橋流水,應有盡有,一派靈山秀水,如同一處世外桃源。然而奇怪的是,在此卻沒有任何生靈。沒有人,沒有小動物……
敖凡內心疑惑頓生,行走之際亦是變得小心翼翼。他走了許多,在即將來到山頂時,才發現一只小白兔蹦跳著從眼前出現,隨即鑽入茂盛的草叢消失。
繼續走了一段,他來到山頂,除了一如之前的環境,並無別樣的情況發生。他又從小靈山的另一邊走下,在將要來到山腰時,才發現一座建立在一片竹林中的寺廟。
他猜測這里即便不是清清的居住之地,也應該有些關系。因為小靈山另一邊的環境告訴他,此處並不會有多少人住。
來到寺廟前,他抬首望去,普天寺三個字瞬間映入眼簾!
他微微一怔,普天寺不正是大小胖子他們所來過的寺廟麼?隨即又想當清清一直身穿素衣,與華天寺有些關系,也許她所說的住在小靈山,正是住在普天寺內。
普天寺外,綠籬笆圍牆,略微顯得有些破敗。有一株巨大的樹木立在寺廟外,飄灑下片片落葉,因常年無人打算,在地面堆積了滿滿一層,踩在上面有沙沙之聲傳來,輕風從地面拂過,卷起數片落葉紛舞。
「在小靈山上,這應該是唯一的建築物了。」敖凡輕輕自語,已越過圍牆,進入了普天寺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