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海神宮出口連接其內第一所宮殿的道路,眼前的道路依然是那般模樣。七彩的朦朧琉璃燈光下,是如同白玉條的道路,蒙蒙的光華綻放,深邃而迷人。
在原先的宮殿內,海水被阻隔而無法進入,但一出宮殿,海水便夾雜著陣陣水壓天衣無縫般地涌來,使諸人不得不釋放元氣護住自身,避免在深海出現意外。
東海各勢力的人立即前行,想要尋找海神宮內的其余寶物。也不泛心思玲瓏者再次歸去欲取邪異兵器,他們猜測邪異兵器被充當鑰匙之後,可能有些改變。
但事實卻是邪異兵器牢牢瓖嵌在那扇出現的門上,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取下一把槍形的邪異兵器,結果持有者立即被其上的氣息所影響,險些心志失守,連忙丟開邪異兵器才沒有發生異狀。
這群人連呼晦氣,丟下兵器便隨先前的人走去,卻未發現他們走後,那扇少了一把邪異兵器的大門竟緩緩閉合,只丟下一把邪異兵器孤零零地在地面散發光芒。
在道路上,諸多勢力的人走得很快,一點也沒有步如神秘海底宮殿而小心的意思。也許是因為在第一條道路上,一絲危險都不曾發生的可能,使得諸人大意輕心,終于吃到了苦頭。
當來到一處白玉地面刻有奇異圖紋的位置時,眾人沒有引起注意,結果當走在上面的人達到十個,圖紋立即璀璨亮起,散出了冷颼颼的極光,瞬間洞穿了其上所有人,使十人被絞成片片碎沫,血肉流滿大地,令未踏上奇異圖紋路的人驚駭而僥幸。
結果,眾人派了不重要的弟子送死,經過幾番研究,終于明白只要同時走在奇異圖紋上的人不超過十名,便能安然無悠地通過,反之只要有十人同時踏上奇異圖紋,必然會被無情地絞成碎片。
在這之後,眾人雖是小心翼翼,卻依舊被幾處暗藏的危機陷阱所攻擊,死去了不少人。來此的人數最終從千余人變成此刻的六百多人,竟是未見到絲毫寶物便已死去十分之四的人,不可謂不駭人。
強者的居所,果然不是好闖的。海神宮存在很久,其來頭恐怕能嚇死無數人,里面的危機又怎麼會少?到了此時,除了少數人,大多都已經膽寒,惟恐下一刻便會被突然出現的陷阱所殺,走起路來都戰戰兢兢。
「這里很危險。」清清眼中閃過了一絲憂愁,幽幽地道︰雖然讓人向往,但以我們的修為來此,似乎有些勉強了。我發現有些後悔,想要離開這布滿危機的地方。」
敖凡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沒有人會願意待在這種險惡之地,若非我們先前不了解此處潛在的危險,也不會來此了。不過現在也不晚,再過幾個時辰便是海嘯將起的時刻了,到時候我們出去後便不要再進來,依舊和往常一樣。」
清清點頭,內心釋然不少,不再為眼前景象而擔憂,只是心底深處隱隱有不好的感覺,莫名其妙,讓她不知所措。
這條通道仿佛無止境,如同貫穿了整片海底,如何走也無法到達盡頭。前來海神宮的諸人在到來前,曾在海中遠遠觀望這座海底宮殿,發現這片宮殿雖然龐大,卻是層層瓊樓玉宇,根本不可能出現這麼長的道路。那麼眼前的情況該作何解釋?眾人的心底沉甸甸的。
「距離海嘯再次發生的時間已經不遠了,我們先回去吧。」有人說道,話語里含著擔憂。
沒人會有異議,大家立即回頭,速度加快了許多。只有到達先前陷阱所在的位置,才會放慢腳步緩緩過去,從而避免損傷。最後到所有人來到道路的起點,竟驚訝地發現沒有死傷一人,這使得眾人心頭的陰影散去了不少。
然而,一副驚駭的畫面卻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怎麼回事,那扇大門呢?」有人驚呼道,沖向宮殿,在上面不斷觸模著,內心顫抖不已。
「我們回去的路呢?」有人喃喃道,不敢置信,心如死灰。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十三大勢力之一的逍遙島領頭者白雲天問道。這是一個青年男子,長發輕舞,身穿白袍,面貌清秀,原本風度翩翩,此刻卻滿是猙獰。
敖凡看著眼前的情景,雙眉幾乎聚攏在一起。這般情形,亦是他不曾料到的。若是無法及時離開,海嘯發生時定會波及到他,到時候他雖然肉身強橫,卻也不敢說毫發無傷。而周圍的其他人,死傷定然慘重。
「適才誰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有人問道,眾人的目光立即聚集在那幾名最後離開的人身上。
「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逍遙島的領頭者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喝問道,目光中精芒不斷閃爍。
此刻,最後離開的那幾人又豈不會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們如何敢說出來?說出後,他們必死,若是不說,還有千萬分之一的幾率在海嘯中活下。
正在此時,敖凡目光流轉,看到了一處角落,幾乎和海洋顏色融合在一起的邪異兵器。那上一把湛藍色的槍類兵器,光芒內斂,在幾乎同色的地面上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為何這件兵器會丟落在此?」敖凡皺眉問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而那最後離去的幾人更是面色大變。
「原來如此,定是你們貪圖這些兵器而將他取下來,結果害得大門自動關閉。」一道厚沉的聲音憤怒道,這道聲音的主人是在宮殿內詢問敖凡的那人,乃是十三勢力之一連雲島的領頭者。
此人名叫宗邢,身形壯大,皮膚呈現古銅之色,面貌平凡,此刻卻帶有煞氣,一身黑發狂亂地在身後舞動,自身便有非凡的氣勢。他一步十丈,來到那最後離去幾人的身前,將其中一人狠狠地拍碎,其狠辣十分嚇人。
其余人中有人見此驚悔道︰「我們錯了,我們錯了,是我們不該貪圖寶物而撬下兵器的,饒過我們吧。」
「遲了!」宗刑殘忍地說道,徒手將最後離開的幾人一息內全部撕裂成碎片,如此行為震懾住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