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胡哲迷迷糊糊的醒來,耳邊能听到一個吵鬧的聲音正在嚷嚷著,似乎是在數落著自己,而當他抬頭望去,頭頂的燈光則閃的他眼前一片白,晃動的虛影和有些失真的听覺,讓他有點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男還是女。
「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啊!兩個大老爺們踫上有人非禮,不想著沖上去救人,竟然還要先看看……嘖!這種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一臉厭惡的看著被捆在椅子上的胡哲和魎鬼,皇虎對這兩個家伙的印象可以說是差到無以復加。這位大姐平時最討厭的就是沒有男子漢氣概的爺們兒!不過,貌似有「男子漢氣概」的女人她也同樣很喜歡,比方說春哥什麼的……
胡哲所看到的「事件」,其實只是為了勾引他們進小胡同的「誘餌」而已,演員方面,犯由孟翔「傾()情(se)出演」,而受害人則由撫子擔當。
也許是出身島國的天賦(我這里指的是聲優業,不要想歪~),撫子在這方面的演技非常好,那種透漏著無助和惶恐的姿態,絕對能徹底激發男人的獸欲,像孟翔就因為把持不住,所以擅自加了一個「襲胸」的動作,好在他模的自己老婆,也沒人跟他計較這個耍流氓的問題。
兩人就如預期的那樣輕易的上鉤了,從他們進入胡同開始,變成貓的皇虎和剛剛增援過來的飛鳥就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一個大搖大擺的跟著,一個藏匿在影子里。本以為這兩人會在見到美女有難的時候,勇敢的沖出來「見義勇為」。然後讓米歐給他們一人來一支「涂滿麻藥的毒箭」,但這兩貨最後竟然選擇了「先看看」,于是各挨了皇虎一擊手刀。被裝進麻袋帶到了審訊點。
「喂,醒了沒有?」
見胡哲抬頭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孟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成功的把對方的注意力引導自己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
「這你不需要知道,而且在這里,你們也沒有提問的權利,只有回答的義務!」
掏出一小瓶清涼油,孟翔給這兩人都聞了幾下。讓他們全都清醒過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們?」
「不要讓我把同樣的話重復第二遍,你們合作與否可是直接關系到自己小命的。」
從後腰掏出手槍,孟翔退出彈夾給對方展示了一下里面金燦燦的子彈,然後推彈上膛,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胡哲和魎鬼彼此對視一眼,雖然都沒說話,但是在態度上明顯的老實了許多。
「認識這個嗎?」
將那把蛇姐從案發現場帶回去的骨制短刀放到中間的桌子上。孟翔用手指點了點,胡哲在看到這把刀後,雖然努力的讓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淡定,但周圍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他的眼光在不停的閃動,這基本就已經算是露餡了。
「這是什麼?」
「你在開會那天放到桌子底下去的東西。也是14個會長拿來自殺的刀子,當然,如果靈蛇堂的會長沒在最後關頭突然放下刀的話,死的就是15個了。不得不說,你最後這一步處理的非常好,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靈蛇堂的會長身上,根本不會有人來懷疑你這個小人物。」
「……」
依舊沉默不語的胡哲,此時的表情已經沒辦法再保持淡定了,從這一點來看,他可能還真就不是主犯,而他的節點精靈魎鬼則對自己搭檔的表情變化感到驚訝,孟翔在說什麼他很清楚,而胡哲的這種反應已經足夠讓他也猜到什麼了。
「你怎麼會跟這個有關系?該死的!你背著我都干了些什麼啊!?」
「閉嘴!阿鬼!」
瞪了一眼自己的搭檔,魎鬼立馬就老實了起來,並露出一臉委屈的小媳婦樣,這種「攻受」關系明顯的對話和反應,頓時讓孟翔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他小心翼翼的斜眼看了一下藏在後面的攝像頭,腦海不禁浮現出楠楓玉陷入亢奮狀態的樣子。
我特麼的已經對這個充滿基情的世界絕望了!
「我勸你不要再想著抵賴還是什麼的,我們會找到你,自然是因為我們有證據,死不承認的結局就和字面意思一樣,只會是死而已,你現在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我們知道你背後有其他人指示,能不能抓住這個當污點證人的機會,就看你合不合作了。」
說著好似勝券在握的話,其實沒有任何實體證據的孟翔只是在詐他而已,希望能騙他自己交代出來。
「我們可是梅龍會的人,你就不怕和我們梅龍會為敵嗎?」
喊著色厲內荏的話,魎鬼似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明明都已經從胡哲的反應上大致推斷出結論了,但魎鬼依舊毫不猶豫的站到了自己的搭檔一邊,這基友的忠貞程度的確讓人刮目相看。
不過孟翔顯然不吃這一套,他將手槍頂在魎鬼的腦門上,這種武器在之前根本傷不了節點精靈,但是打從更新「1.02」之後,節點精靈們雖然依舊具備電子化的能力,但卻已經變的和常人無異,這也意味著他們現在很容易死。
「敢抓你們自然就不怕梅龍會,可別說我沒給你們提醒,你們現在能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在我面前證明你們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這句話別讓我再重復第二遍好嗎?」
「主公,不如我們動刑吧?刑訊技巧我也有學過的!」
一直躲在影子里的飛鳥突然探出自己蒙著黑色圍巾的腦袋來,表示自己對皮鞭、木馬、鐵處女之類的小道具有些祖傳的使用心得。而對方在說這個的時候,眼神依舊純潔清澈,讓孟翔不禁懷疑。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不過就在孟翔打算同意飛鳥的建議,玩點重口味的時候,黑歌卻突然站了出來。說她有更好的辦法。
「折磨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摧毀意志罷了,效率太慢了,還是讓我來吧!」
「你有什麼辦法?」
「直接問不就得了!」
笑容總是似有若無帶著一絲誘惑的黑歌,一手托胸一手輕點著下巴走向胡哲,看她這樣,孟翔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想用色誘,而胡哲則看著走向自己的黑歌。神情突然變的呆滯恍惚起來。
姿態婀娜的黑歌走到胡哲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好讓他能看著自己,而胡哲的雙眼在一接觸上黑歌那雙妖冶迷人的異瞳後,就再也無法挪開,靈魂有一種不由自主被吸進去的迷失感。看著對方那迅速渙散失去焦距的瞳孔,黑歌滿意的微笑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胡哲。」
「很好。胡哲,你願意回答我的任何問題嗎?」
「不願意。」
雖然已經陷入催眠狀態,但胡哲在回答問題的時候,依舊有著明顯的抗拒表現,這說明他的本心還沒有徹底迷失。一定的邏輯絲毫能力被保留了下來,不過這種程度的催眠效果也是黑歌所刻意而為之的。
精通黑魔術的黑歌,對催眠的造詣非常高,她還是貓的時候就已經表現這種特質了,變成侍從後更是堪稱「大師級」的高手。催眠在很大程度上其實就是對大腦理性和思考能力的壓制,不同的程度會有著不同的表現。
孟翔曾將他在案發現場看到的「場景」描述給黑歌听,對方判斷真凶應該是使用了重度催眠,也就是對大腦功能的全面壓制,能讓對象變的像提線木偶一樣,對施術者的任何命令言听計從。不過在這種狀態下,對象也會失去思考能力,根本問不出任何東西。
而胡哲現在的這種狀態,大腦並沒有被徹底壓制,功能依舊在運行著,但思想卻會變的不清晰,而且很容易受到干擾,這時候只要用邏輯陷阱偷換一些概念,對象很快就會陷入混亂,然後任由施術者進行自己想要的「改造」。
朝皇虎使了個眼色,對方心領神會之下,走到魎鬼身後就是一擊手刀,魎鬼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而沒有了干擾之後,黑歌開始了對胡哲思維邏輯的「重組」。
「胡哲,你在听嗎?」
「在。」
「這世界上你有最信任的人嗎?」
「有。」
「如果這個你最信任的人在你面前問你問題,你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
「……」
胡哲沉默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連問你問題你都不能回答,那對方怎麼可能是你最信任的人。」
「我……」
動搖的神情出現在胡哲的臉上,這也意味著他的一些正常邏輯和常識開始出現「松動」。
「你會無保留回答的人就是你最信任的人,而你最信任的人也是你會無保留回答任何問題的人,這是人與人相處的常識,這是對的!」
黑歌故意在結尾的語氣上用了肯定式,而在這種語氣的暗示下,某些邏輯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被胡哲那思考能力下降的大腦所接受。
「胡哲,能告訴我,你信任的人是誰嗎?」
「魎鬼,我信任他!」
「哦哦哦!他說他信任他,最信任的他,這就是愛啊!濃濃的愛啊!!!」
正在收看「現場直播」的楠楓玉突然興奮的尖叫起來,一個勁的拍著離她最近的周良辰,差點把他從凳子上揍到地上去,為了能繼續安靜的欣賞黑歌的「催眠秀」,在場的其他人只能想辦法讓這個被刺激到G點的腐女冷靜下來。
「魎鬼就是這個在你身邊被捆著的人嗎?」
「是的。」
示意皇虎將魎鬼連人帶椅子搬到胡哲面前。
「也就是說,這個被捆著坐在你面前的人就是魎鬼,你最信賴的人,對嗎?」
「……對。」
笑的越發燦爛的黑歌,示意其他人把昏迷的魎鬼抬走,然後她搬來一把凳子,坐到了原先魎鬼坐著的地方,再加皇虎把自己綁起來,做好這一切後,始終直視著胡哲的黑歌,已經在提問的過程中對胡哲的認知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混淆和替代,而催眠的程度也在保留對方一定思維能力的前提下逐漸的加重,基本上已經到了該收尾的階段了。
「胡哲,我現在是不是坐在你的面前?」
「是。」
「那我是不是也被綁著?」
「是。」
「那我應該就是魎鬼了吧?」
「……是。」
「所以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你會對我有問必答是嗎?」
「……」
像是在做著最後的掙扎,胡哲身體顫抖著沉默了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說出了黑歌所希望的那個字。
「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