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魔獸術士第一百一十九章－維持會
對于滿臉萎靡的末日信徒俘虜，阿蘭迪斯自然拋去了不需要的官面文章，在強調了「俘虜的自覺」、「勞動改造」、「爭取減刑「和「有飯吃」等幾個要點後，術士便結束了他簡潔的訓話。接著坐到一邊，笑眯眯地注視著換上一套嶄新牧師行頭的貝內特?安東尼出現在事先用桌椅架設好的高台前。
瞥見貝內特投來詢問的眼神，阿蘭迪斯也干脆地揮動手指，示意對方可以開始。
「我是貝內特?安東尼，原來的高級牧師，我想你們中的絕大多數應該認識我。」
頗為尷尬的開場白後，後者卻突然向前一鞠躬，「首先，請允許我向在場的所有人致歉！我和神教的高層欺騙了諸位，以莫須有的‘真神’為幌子欺騙錢財，強佔私人產業，私設監獄、勾結山賊同王國對抗……」
他的話仿佛石子投入水面，繼而在俘虜群中制造出陣陣漣漪多數俘虜驚愕地看著貝內特，並不為字句中羅列的種種罪名，而是後者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了這番話。
「無論各位的內心是否認同，我們必須接受失敗的現實，並且為此付出代價！」
貝內特再度鞠躬。
不少俘虜發出了絕望的哀嚎，他們拼命捂住耳朵，只求貝內特的聲音不再出現，也有少數信徒慢慢抬起頭，向著高台方向投去仇恨的眼神。
「困獸猶斗。」
將俘虜的各種表現盡收眼底，初步目的已經達到的術士也眯著眼發出了一聲輕哼。
回頭瞥見阿蘭迪斯的微笑。沒了退路的貝內特?安東尼也更加賣力地投入到帶路黨的角色中︰「指揮官阿蘭迪斯大人的講話高屋建瓴，立足深遠；實事求是地為我們指出了一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明路……」
聆听著貝內特的月兌稿演講，游離于術士眼中的光芒也漸漸消失不見到底要不要把這個人留下來？
無疑貝內特是個人才，尤其是百廢待興且人手短缺的當下。如果使用得當，這無疑會令自己省出相當多的心力進行法術修業，而不是用來處理各式各樣地雜務。
但從對方見風使舵的本事不難看出，貝內特並不是一個很容易駕馭的人；一旦無暇關注、或是有足夠利益作為誘惑的情形出現，難不保對方會背著自己干出什麼勾當。
簽訂奴隸契約？阿蘭迪斯很快打消了這樣的念頭︰契約的力量固然強大，但自己總不能永遠依賴契約和系統待到人數眾多時也根本查看不過來。既然有著成為一方諸侯的覺悟，那自己也必須學會掌控人心。
「就先把他暫時留下來好了慢慢觀察一陣也鬧不出什麼ど蛾子。」
高台之上，正講得口沫橫飛的貝內特?安東尼還不知道他的背上已被貼上一個「可利用。待進一步觀查」的標簽當然，更深層的原因則是作為首個向蒼白之手投降的中高級神職人員，貝內特還具有一定的廣告效應，如果讓他就這麼消失掉。這或許會令俘虜們陷入人人自危的狀態……
「晚些時候，勞改中隊將被分為十個小隊，我們將選出表現好的人擔任小隊長……最後，我真心奉勸各位一句，不要心存幻想！積極勞動改造、爭取早日減刑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說到激動之處。貝內特也緊緊握住他的右拳，側過頭去，後者並沒有等來阿蘭迪斯的肯定，相反。術士留在原地的幻象正逐漸變得黯淡；
「不……！」
貝內特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哀嚎，下意識松開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他似乎可以感到斷頭石傳來的陰寒。
「阿蘭迪斯大人已經安排好了你的住所。」
對于出現在面前的幾名輔助兵，貝內特很是驚恐地搖了搖頭。「我不要去，我還不想……」
「帶他走！」
阿赫恩?考爾文頗不耐煩地抓了抓他新剃的光頭，攝于他壯碩地體格，後者身邊的幾名輔助兵也一擁而上，不分由說地架起了貝內特的胳膊……
推搡與押解的分割線
昆卡鎮內，一度荒廢的霜領巨人酒吧似乎因為難民的到來恢復了些許生氣，身披魔鐵鎧甲的兩名惡魔守衛仿佛雕像般堅定地履行著他們的職責，而後者手中的長刃也很好地維持著現場的秩序，不斷有難民從輔助兵處接過幾片面包、一片培根與干隻果為主題的救濟餐。
「指揮官大人！」
看見那位身穿標志性黑色法袍的人推門而入，難民們也紛紛從臨時拼湊的桌椅前起身致意，更多的還點頭鞠躬以表示對施法者的尊敬。
「那麼我就直接切入主題了。」
摘下兜帽，徑直來到人群中央，阿蘭迪斯很快開了口，「各位都是有著一技之長的人，有少數還曾經擔任過鎮議員的職務，或多或少具有一定的經歷；在此，我想就成立維持會向各位征詢一些有價值的建議。」
「維持會？」
見不少人茫然地重復著自己提出的「新名詞」，術士也微笑著輕輕點頭以給出肯定的暗示，「周邊地區還有遺留著諸多的異端殘余，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完全肅清他們還需要較長的時間，而小鎮的重新運轉卻是迫在眉睫的要務。」
頓了頓以便讓眾人消化這番話的內容，阿蘭迪斯又繼續道；「有鑒于此，我的意思是在軍管的大範疇下從各位中選出一部分人組成昆卡鎮的自治維持會，繼而負責部分的生產生活事宜。」
「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既然是重新運轉的話，我的雜貨鋪可以重新開業嗎……指揮官大人！那俺家的房子能夠還給俺嗎……？」
抬起手令眾人的七嘴八舌平息下去，神色中閃過一絲不快的阿蘭迪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起來，「正如我先前在廣場說過的那樣。確認是產業所有人的，我們在清查後將逐一將屬于當事人的產業發還，屆時願意回到家中居住的鎮民當然可以回家這點沒有人會阻攔」
「但十分遺憾的，由于我的士兵還要肩負巡邏偵查、看守俘虜、維持治安等一系列軍事任務，眼下實在分不出其它人手進行產業文書的歸類與鑒定工作，這點希望各位能夠理解……」
半響，一位文縐縐地會計終于舉起了手，「大人您的意思是從我們中選出幾位德高望重的紳士來組成‘維持會’。然後由維持會成員各自牽頭進行善後工作，小的沒理解錯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見對方已基本接受了「維持會」的概念，阿蘭迪斯自然選擇了趁熱打鐵，「我簡單說明一下維持會的職能及運作模式︰維持會將直接對我負責；每隔一至兩天。我會指派一些任務比如打造鐵制工具，縫制服裝，整理檔案與搜集食物等等，而維持會的成員則負責落實這些任務，並且將期間出現的問題與進度隨時上報；每周周末我會在鎮議會舉行一次總結會議……作為各位為王國盡心盡力的回報。我會從本次剿滅異端信仰的軍費中取出一部分作為維持會成員的津貼。」
術士的話在難民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們還是平生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向來只听說駐軍因軍餉遲遲未發四處掠奪的事，可眼下，這位軍部法師竟會主動花錢……饒是阿蘭迪斯對「維持會」成員的要求不低。且搞不好弄砸了多半會吃軍棍，不知是否因為後者39+9點的魅力屬性起了作用。竟然還有不少人選擇毛遂自薦……
沒過多久，結合先前登記時獲得的第一手資料。眾人很快按照阿蘭迪斯的意思「選」出了九名維持會成員及一名記錄員，後者專門負責對例會進行記錄，並將術士認可的決議在鎮內進行公示。
維持會分支如下；
統計組負責對昆卡鎮內的物資進行登記造冊、統計各項任務的進展；
捕獵組和采摘組搜集食物，豐富食譜；
冶煉組各種金屬武器、工具與日常金屬制品的生產，考慮到現有的人力、設備及資源條件，故暫不涉及所費工時較多的金屬鎧甲打造；
制皮與紡織組利用手中的生皮及亞麻制品提供成衣、護甲、毛皮成品等。
木工組生產矛桿、箭矢，以及任何軍事與日常所需要的木制品；
炊事組烹飪食物，生產保質期更長的燻肉干及腌肉制品；
衛生組隨時對難民及俘虜中的傷病進行走訪，將可疑的疫病情況隨時上報，處罰任何在小鎮內隨地大小便的人，讓他們充當臨時性的掏糞工；
此外，阿蘭迪斯還將約翰?維吉尼亞和貝內特?安東尼兩人以特派員的身份安插進維持會，作為某種性質的跑腿。對于約翰而言，這樣的工作無疑是極好的鍛煉，至于貝內特，他的表現將決定了後者的去向……
維持會自成立至解散之日間只接受阿蘭迪斯一人的領導，如無特殊情況及事先報備，維持會將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旁听。
「大人！我覺得與其組織采集隊，倒不如弄一些陷阱放置在完成收割的田地里。」
隨後縮減了與會者規模的工作會議上，綽號「大步」，其祖父曾是一位巡林客的羅賓?弗朗特首先發言道。這位獵人身高約6英尺，一副濃眉大眼，頭上戴著缺了一個口子的舊皮帽。
「但說無妨。」
「收獲過的田地里的確散落著少量的糧食，這點您說得非常正確。」
先是小小地恭維了阿蘭迪斯兩句，獵人羅賓?弗朗特卻很是嚴肅地搖了搖頭，「那點糧食和野果要養活幾個人還可以，但派出太多人手則有些浪費何況眼下已經入冬，將野生動物覓食和受潮變質兩個因素考慮在內，因此可供人食用的糧食基本上沒有多少。」
阿蘭迪斯微微點頭。
按照自己那個世界中的知識，普通成年男性每日至少需要約18002200大卡的熱量，如果進行重體力勞動，這個數字還將攀升至24002600大卡不等；此外，寒冷氣候下生物的熱量消耗也會比溫暖環境高出許多如此一來，即使將不給俘虜吃太飽的因素計算在內，自己手下這兩百號人每天至少要消耗670磅、約合300千克的食物。
「一個月就是9噸糧食，泥馬這分明是要給老子吃窮啊！」
吐槽歸吐槽，一邊听取羅賓?弗朗特對于設置捕獸陷阱的種種建議，阿蘭迪斯則思考起合理膳食方面的問題長時間單一品種的食物供應很容易引起所謂的腳氣病、壞血病、夜盲癥與佝僂病等維生素族群缺乏癥，這將嚴重影響人力資源的健康及工作效率。
另一方面，由于所采用石磨質地的緣故，難民們食用的面粉里夾雜有碎石顆粒，而這些雜質又或多或少被混入面包，在磨損食用者臼齒的同時也間接影響了他們的壽命，基本算是短期內無解的坑……
二十分鐘後，在術士早前派出的地獄犬偵查隊在數英里外和尚未逃遠的神教殘余展開「接觸」的同時，昆卡鎮鎮議會內，維持會第一周的工作計劃也隨之出爐。
鑒于阿蘭迪斯的采集計劃並不被眾人看好，因而采摘組的規模也被大幅度削減，大多數婦女被劃歸進了紡織組和炊事組，余下的幾個小孩則暫時讓年紀較大且不適合干活的老人照顧。
擺在俘虜和難民們面前的工作有很多，首當其沖的便是修復昆卡鎮在戰亂中損毀的木質柵欄及小鎮大門，以及對因戰火波及的受損房屋進行修補前者雖然不具有實質性的防御能力，但卻能夠安定人心、營造出一種和平的假象，後者則可以更加合理的安頓人員，而不是簡單地揮揮手，讓百十位難民擠在一間通鋪里。
其次，有關各種生產設施的建設也被阿蘭迪斯提上了日程，如簡單的磚瓦窯，用于烤制木炭的碳化窯，公廁及配套的沼氣池等，其中一部分需要阿蘭迪斯回憶上個世界的知識，而另一部分則要求術士所掌握的奧法力量……
另外，值得慶幸的是，末日信徒為了他們的集體火刑計劃提前準備了小山般的木材，按照木工組組長瓦格良?歐塞爾的估計，這些木料基本足夠昆卡鎮用上大半個月。
「重建什麼的真是討厭！真恨不得一個火球轟掉算了！」
目送著走在最後的維持會書記員小心翼翼地將議會大門合攏，暗罵之余，阿蘭迪斯也沒好氣地斜靠在了新墊上一層獸皮的高背椅上，同時毫無風度地將皮靴搭在了跟前的長桌前，「泥馬這是要存心累死老子啊……」
「偉大的邪惡之光！您忠實的僕人卡爾斯為您帶來了勝利的消息，您麾下邪勇的偵察隊又擊潰了一股逃竄的凡人，我們正踏著他們的尸體前進！」
「前進你個！你們這群貪吃的狗！」
片刻，來至地獄犬卡爾斯傳來的精神訊信終于讓阿蘭迪斯再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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