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子虛弱,他也還是察覺出了空氣中有股異樣的氣息,輕笑一聲,「來者皆是客,蒼杭,上茶。」
怔忪了下,蒼杭立即回神過來,點了點頭,轉身到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茶擱置在太師椅旁。
「你到寧善那邊去吧,她若是問起,就說我閉關了。」
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疲憊不堪時,什麼也不想說。
「是。」環顧一周,感知到來人是誰後,悄聲關門離開。
一陣陰風掃過,帶來地府詭異而沉冷的氣息。
奚和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俊臉略微比平常蒼白了許多,半眯著眼看向對面落座的男子,一地的兩生花在地上妖嬈綻放,醉人的香氣中還有股死寂的氣息。
從不輕易離開地府的冥王會來這里,來意有待琢磨。
攏了攏凌亂的錦袍,奚和緩緩開口︰「不知冥王殿下駕臨,有失遠迎。」
懇語氣虛弱,卻還是難掩那股尊貴的傲氣。言-情-小-說-吧首發
端起茶杯,輕飲一口,冥王燼夜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本王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我什麼時候死,你身為冥王,統領六界生死期限,應該最清楚不過!只是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大面子,竟然能勞冥王大駕。」
「少在那跟本王打哈哈。」
說著,他出手,一團火焰纏著一只白瓷瓶緩緩落定在奚和面前,「你死了,本王會很麻煩!」
伸手接過火焰中的瓷瓶,奚和面不改色的倒出里頭的藥丸服下,「回頭替我謝謝太上老君。」
讓「真想不到,那丫頭竟然這麼有魅力,讓偉大的師尊這麼舍得廢了幾百年的道行,太讓本王意外了!」
對于燼夜的調侃,奚和權當是笑話一場,體內洶涌的氣息稍稍平復後,才笑道︰「你也說了是舍得,有舍才有得,不是嗎?我現在只是個凡人,堪不破七情六欲的話,又怎麼得道成仙?地府和仙界一樣,都太過安靜了,不找點樂子的話,恐怕會太過無聊。言*情*小*說*吧首發冥王這會兒是把樂子找到本尊身上來了?」
「本王沒那個閑情逸致。只是提醒你,輪回之日快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還早著呢,當個凡人,好好享受一百年的凡塵時光,似乎也不錯。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真到那麼一天了,造物主若沒有回歸的話,那就一起沉睡好了。」
「果真是修道之人才能說得出來的話。」
冷哼一聲,滿地猩紅的兩生花無風飛揚,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室內,空留一室陰森氣息。
緩緩站起身,奚和走到窗邊,推開窗子,雲霧之上的飛天閣籠罩在白茫茫的霧氣里,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頓時讓人清醒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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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寧善回來後,仙雲山的日子再度恢復了雞飛狗跳雞犬不寧。言*情*小*說*吧首發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被鳥吃,為了不被遭殃,該躲遠點的人還是選擇性的躲遠一點。
奚和閉關,日子就變得很無聊,寧善策劃的一系列的勾引計謀,也只能是巧婦苦于無米之炊。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關這天,她早早起來給天檀香澆了露水,離開了一段時間,心知是不可能澆活這木樁了,原本想放棄,最終還是堅持了下來。
從鐵索橋上飛奔而過,橋上的風鈴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奏響了清早第一支樂曲。
仙雲山上雲霧未散,日出還在幾重山外的霧靄中,在這山頂上,得到了日正中天才能看到太陽。
飛雲閣樓下,她遠遠的就看到一個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男子,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走動著,若不是他穿著一身金褐色干練的錦袍,她還以為是寧千域在那兒守著呢!
「誒,你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明眸亮眼,五官驚為天人,額上印著一個細小的火焰型印記,水亮的眸子澄澈得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全身籠罩在一股晶透的火焰之中,俊朗而耀眼,活月兌月兌的絕世小正太一個!
長得這麼俏,不會是奚和暗地里偷偷養的小倌吧?
啊呸呸呸,她怎麼可以把純潔的師尊往那方面想呢?!
可是,她來仙雲山這麼久了,的確真的沒見過這麼俊的男人誒!
「我是誰,跟你有直接關系嗎?」
別過頭冷冷掃了寧善一眼,麒麟輕哼一聲,繼續目不轉楮的看著飛雲閣那扇緊閉著的門。
喲,好大的架子呢!小小年紀,裝什麼酷呀!
「既然跟我沒什麼直接關系,那你跟里頭的師尊,是啥關系?」
沒關系的話,不至于比她起得還早,在這里喝西北風吧?!
「這跟你又有什麼直接關系嗎?」這回,他連看她一眼都懶得。
「誒,你這人……」也太沒禮貌了吧?
難道長得好看的人都要擺出一副酷酷的樣子,才能彰顯帥氣麼?就好似慕辰逸那家伙一樣,擺出一張猴子臉給誰看呀!
「更正,我不是人。」
「啊?你不是人啊?那你是什麼呀?」
不是人,我不是人,這話怎麼听著像是罵人的話呢?
「跟你沒關系!」
又扯到關系上來了,跟這人說話,難道是要靠關系的?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那什麼才是跟你有關系的?」繞來繞去,她都快被繞暈了。
「師尊。」薄唇里冷冷的吐出驚人的兩個字。
轟的聲,寧善頓時倒地!掙扎了好久才從地上爬起來,抱著麒麟的腿一臉悲愴的仰天長嘆︰「你、你跟師尊有關系?是那種關系?床/上關系還是上下關系?你是攻還是他是受啊?!」
額滴娘啊,難怪師尊對她的「絕招」絲毫不動搖,原來他不喜歡女銀,喜歡男銀!
噢……蒼天!噢……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