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菜昂苦不堪言的接著說;‘能在次遇見吳盈,我既激動又擔憂,這種復雜的心緒一直在相互交織著,我不知道自己要用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但這一次,在見到她時,我發現我依舊對她不能忘懷,還是那樣的愛著她,可她一直都不知道,在離開她後的那些日子里,自我放逐于這若大的世界里那空白的日子變的有多孤單,就好像被人遺棄在另一個世界里,與她之間的距離雖然咫尺卻遙遠的不可及,我知道我得不到她的原諒,可她卻說她不愛我了。
我沉默像個認真的聆听者,看著他眼里燃燒的火焰換成像大海一樣的波濤洶涌,默默的若有所悟。
‘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相遇的太及時,我應邀去了周先生的家里,他告訴我說,他有個Surprise!要送給我,我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他這個驚喜會給我日後帶來巨大的痛苦,當我們毫無準備的單行相遇時,我才知道這個Surprise!真是驚喜的過了頭。
‘周先生和我在生意上是莫逆之交,更是難得的好知己,在一次醉酒的情況下我向他打開了我的秘密,也許也正因為那時的不理智,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和她自相遇的那一刻起,她眼里燃燒著的火差點把周先生的房子燒掉了,而我則坐在她的對面,默默的喝著酒,不停的想把自己灌醉那樣醒來後,就可以當它是一場美夢,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她的變化會是如此之大。
後來,她說她要休息,就一搖一晃的起了身,我看著她想扶著她離開,她卻好笑的摧開了我,諷刺的說;「你害怕了嗎?你也會害怕失去愛情!別以為我弦琴不知道,你的惡作劇以經完夠了,我也是,我根本就不愛你了,你可不要不知廉恥的跟著我。」
那一時我愣在了那里,就那樣看著她搖晃離去時絕然的表情。
周先生在一旁安慰著說;「你別在意,她現在就是這個脾氣,你要好好的讓著她,不然她那身上的茫刺會刺的讓人痛心疾首的。」
「我知道」我告訴他,因為我看清楚了現在的吳盈以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了,她變的越來越堅強了。
那一夜,我至今難忘,我以為她不會在原諒我了,甚至在得知這一切都是周先生特意安排的情況下,會生氣的離開,但她沒有,那一夜也是她用盡所有的溫暖刻畫著我悲傷的一夜,我們很自然的在客廳里相遇。
周先生之前勸我把握著時機。
可我知道吳盈的個性,于是宛然拒絕了。「我不會去的,一切都結束了。」
「你不要騙自己,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他堅持。
「周少!別這樣!不管對方是誰?我都已經厭了,我再也不想期待,再也不想對愛情存有一點幻想了。」
「別這麼說,相愛的心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這樣,曾今我也有那樣試過,可既使你的心被撕成千絲萬段,你也要相信對方,那才是想愛的心。在你受到傷痛時,首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這才是你自己的真正的心。我也是在失去後在恍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如今我們都不太可能會有好的結局,也許是我們上輩子造的孽這輩子相遇就一定要清還了,所以,如果你能愛就千萬別放棄。」他苦澀的說。
我卻有所心動。「你還沒找到她?」
周三少的表情已經成為他心上的一個烙印,他此生都不會忘記。那個表情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心,說出的話句句驚心。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鄙視自己的堅持,因為那冰冷的觸感,一如被她遺棄在街頭的某個清晨,心寒的恐懼,最後的最後她還是微笑的走了,她扔下我一個人在地獄里游蕩,我在也找不到她了。」
他也能夠想象出周三少說的那個場景,冰冷的讓人絕望,但卻升出了希望,周先生努力勸服我,他說他會幫我安排好一切的,讓我盡管放心。
吳盈她喝醉了,但並沒有立刻就離開。她在周少的安排下住了下來,並打算明天天一亮就走。
而我當時就躺在沙發上睡覺,客廳里的燈沒有開,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她沒有開燈就直接伸出手的到處模,卻不小心的模到了我的臉。
她嚇了一跳,等我起來時,她開了小燈的坐在我身邊看著我。
面對久久不能相見的愛人,我竟然顯露出一絲慌亂,因為我還沒有準備怎麼對她說,我只是那樣注視著她,用微笑掩飾著尷尬的氣氛。
她什麼也沒做,既沒生氣也看不出高興,慘白的一張臉像極了白雪,法國的冬天就是楓葉與白雪的故鄉,而眼前的她就像這兩種生物的結合體,好看的黑眼楮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我笑著問她,「不睡覺想做什麼?」
吳盈說;「我半夜出來找筆,怎麼也找不到。我想給我的徒弟寫一封信,不!是很多人,包括我那個醋意極高的敵手,還有深愛著我的初戀情人,我都想寫給他們,但是我就是找不到一支很順手的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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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真的喝多了,大半夜的寫什麼信,明明就住的很近,明明就可以天天見到面,可她卻堅持的說她要寫信,問我有沒有那支筆。
我沒說話,只是注視著她看,靜靜的感覺到時間空白了,有什麼東西在身體里沸騰著,臉上有藏不住的高興,我以為她原諒了我,那種距離的感覺,讓我沒有理由相信她不愛我。
一直到最後,她見我不說話,突然主動的抱著我吻了起來,本來體內還殘留著的醉意也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虛幻,如果當時我在理智一點,我一定能能發現此時的她與幾個小時前的她,有著巨大的變化。
我們在無人的夜里相擁的甜蜜著,不知道是我的定力好,還是想到了什麼事,我突然推開了那麼柔軟,散發出令人迷醉的幽香的身體,而我像忽然失去了力氣般。看著她的說;「冷靜點,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愣愣的看著我,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不說話。沒過一會兒,她什麼也不說的回到了房間里去。
我看著她的離去的背影,有點恍然的說不出話來,對于,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吳盈,我一向都只有覺得頭痛,在看著她留下的外衣還在沙發上扭曲的躺著。我懊悔的打著自己。
如果那時我能挽留住她,那麼第二天,她就不會死在自己的房間中。
她的血就那樣流的滿地都是,紅色的血灘就從她的手腕上流了出來,干涸了所有人的心。
當我們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只是無奈的搖頭說;「搶救太晚了,以經過了緊急搶救的那個時間,很抱歉!你們要給她準備身後事了。」
「吳盈」他忍不住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突然,厲聲大叫中。「為什麼我不挽留著她。為什麼?」
還是頭一次,我覺得我的身體變得殘缺了,少了一半,我的心好痛好寒冷。如果當時我勇敢點,我坦白的告訴她,我還愛著她,或許她會留下來,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就會是個好天氣,
「如果我不那麼自私的出現,她就不會賠上性命。」馬克,菜昂哽咽的難過。
我的眼眶里也是一陳的發熱,是眼淚,我真的不想在知道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往事浮光掠影般一一在馬克,菜昂的面前播放著,讓他回憶著那些近在咫尺的呼吸,那些微笑,那些憂傷,那些快樂,恐怕是最殘忍的事情……他突然伸手掩面,無限的悲傷從雙手指縫間不斷涌出,無法竭止。
听完這些真相,我揉著額角,臉色蒼白如紙︰「這些答案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的那些苦衷從不向我們訴說,我想師傅她是愛你的,不會因為你的出現而這樣折磨著自己,這些理由都不會導致她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我只能這樣寬慰自己,畢竟知道真相的人以經不在了,還有知道的人她也不會告訴我。
「既然死者以逝,我們也要忍著痛微笑著,不要傷心了,馬克先生!」
黑暗隨著故事的真相終于完全褪去,天空中的烏雲也消失了,時間似乎停滯住了,居然還是個好晴天,這真是個諷刺的天氣,我抓住這一點的往下想,不去觸踫那些危險的記憶。
我淚眼汪汪凝視著還在悲傷的人,想起弦琴和唐鈺交往的那段單純的歲月。
唐鈺?我有好久沒有想過他了,連夢里也看不見,自從我和白岩打賭他就不曾在我思想中出現過,是我做錯了嗎?他連反對也沒有舉。突然,好希望他可以緊緊的抱著我,給我一絲陽光的溫暖,讓我就那樣的靠在他懷里,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做,就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
「吳盈……」
「我很疲倦……」我苦笑著說;「該走了。」
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站起來低著頭的往前走,視線有點模糊,他得努力看清楚腳下走著的路。
「馬克先生……太陽快要下去了,我還可以陪你一起看日落嗎?一次,可以嗎?」我突然間向他提出這個要求。
馬克,菜昂的身影有點脆弱,頓了頓的想著,「不了,其實我是騙你的,我這輩子最討厭就是看日落了。從現在開始。」他笑了,離開時的背影卻拖出如此沉重的落寞和憂傷。
我看著他走了,由始至終沒有回過頭來,似乎很瀟灑,卻也很悲傷。
我凝視著背後那片蒼穹的天空,那些燒成了灰燼的信念最終還是帶走了所有人的希望,她最後還是自由了,她曾說這樣她才不怕寂寞,一個人走終究是孤單的,沒有樂器的陪伴,她一定會難過,所以她想去環游世界的各個角落,看世上千千萬萬的人,所以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