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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櫻花嗎?」我突然的問著牆角邊的人。
那人依舊沒理我。
我抑起頭的看著天花板嘆息道;「漫天飛舞的粉色花瓣,像有生命力的風一樣,沐浴著整個溫暖的季節,那個不冷不熱的季節里,櫻花開了滿樹,落了一地。」
牆角邊的人似乎看到那樣一個場景的微微的抬起頭,望著那一面銀色的牆壁。
「如果有一天,你能去海澱,那麼我建議你去看看一間叫櫻晴的包廂,那里開的櫻花滿滿的落了一地,似乎春天從來就沒離開去,那美麗讓人閉不上眼楮。我啊!最喜歡的就是櫻晴了,因為櫻花只在晴天里開放。」想起,不由的流下了眼淚,我想起第一次見到弦琴的時候,那個時候她最悲傷的時刻我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
「我從來就沒有出去過,惟一看到的季節也只是寒冷的冬季,在那種天氣下我看不到任何一種花。」她掩嘴的失落道。
我望著她,心里不竟升起一股無言的憐憫。「如果可以從這里逃出去的話,我建議你去看看吧!春天的季節很適合思念一個人,夏天的季節很適合談戀愛,秋天很適合愛一個人,冬天很適合兩個人的溫暖。」我只能這樣描述著四季帶給人們不一樣的感覺。
「嗯?會嗎?會有那麼一天嗎?」她听著,小聲細語的喃喃道。
可就算在小聲還是被我听到了,我微笑的點點頭;「會的,怎麼會沒有那一天,如果你想愛了就勇敢的說出來吧!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沒有說出那一句。」
「我我怕我不行。」她猶豫不決的望著我。
我給她鼓勵的說;「既然不能相信自己,就相信我吧!我可以給你逃出去的勇氣。」
她站在那兒,皺了皺眉頭,「希望如此。」
看她那意思很明顯的就是等我逃出去了在說。沒由來的我覺得和她斗嘴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與此同時,那扇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艾克,什麼事?」
「博叫我帶她出去!」來人,身形瘦長的穿著的一身黑服,膚色稍黑,不過卻非常俊美,高鼻深目,眼珠是黑色的,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邪異的魅力。
他似乎有點怕小邁,因為他一直是低著頭跟她講話,身形謙虛。
小邁看了艾克一眼,望了望我,「祝你好運了。」
我起身目光煥散,微微的點了點頭「很高興認識你。」
小邁走過來,摘下她的面具說;「我也是。」
面具下那一張有著越南人的面孔,深邃的黑色眼楮在這暗暗的房間里看的格外的吸引人,如果在稍微擦上一點唇膏,那在這熱帶雨林的風情里她算是佔了七分。
「你果然很美!」在這光線不足的地下暗室里,我竟然忘記裝成瞎子的說道,但在受到某種情緒感染之後,我還是如實的坦白。
她震驚了一會兒,很快明白過來的側過身子站在一邊扶著我,然後將我的手交到了艾克手里。
當我用手搭在那個叫艾克的人的肩膀上一起離去的時候,她小聲的說;「你也很漂亮,謝謝你。」
我轉過頭眼楮眯成一條線的笑著,看著房間里的她,一臉的自信滿滿。「那當然。」便跟著艾克的腳步一起淹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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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我們要從這里爬下去嗎?下面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落小帆不確定的看著琳月。
後者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嘲笑道;「當然,這里是分部的惟一的一條出入路,其它的路我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走進去。」
「那我們沒有工具,怎麼下去?」唐鈺站在那口類似于井的地方,靜靜的望著。
「反正我不管,路了,我是把你們帶來了,至于接下來如何,我就不曉得了,畢竟我也沒有從這里進去過。」琳月一臉的慵懶表情。
落小帆有點氣結的將手里的鏟子扔到一邊,「那怎麼救雪,就算我們這樣下去了,出來的話又怎麼行。」
「等等」唐鈺仔細的看著通道邊有類似于樓梯一樣的鐵欄,一層層的坐落起。
于是,他從落小帆手里拿過鏟子的,往下鏟了鏟。
當鏟子伸向不到一米的地方時,鏟子居然一動不動的停到了那兒。「這里好像可以下去,我們要靠感覺往下爬,現在這麼黑要爬下去肯定不容易,不如我先往下爬你們兩個在
我後面,這樣可以相互照顧的到。」
落小帆同意的點了點頭走過去幫著唐鈺下去,琳月在一旁無奈的望著,然後沒一會,也跟著往下爬去。
排風通道里面很黑,唐鈺環顧一下四周,還沒往下看,只見下面的道路更黑,似有一種深不見底的意思。
他只能一手抓住這水泥混成的鋼座,輕輕快快的往下潛著。
落小帆在他的頭頂上方慢慢的往下移動著,雖然看不到她們的表情,但身處下方的他還是能感覺到兩個女孩子對這黑暗的毛骨悚然。
「在堅持一會兒,就好了,要不然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唐鈺盡量打破著這種恐懼的氣氛,微笑的說著。
頭頂上的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好。」
「從前,有一個胖子從十二樓摔了下來,你們猜結果如何?」
上面的兩個人在黑暗中一邊靜靜的模索著,一邊亂猜的道;「飛起來了。」
「摔到地上後又彈起來了?」
唐鈺突然「哧!」的一聲笑了起來。「都不是!」
那兩人一臉的茫然。「那結果是??」
唐鈺繼續的說;「是摔死了。」
結果,上面的兩個人同一時間停下了往下爬的姿勢,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這算哪門子的冷笑話。」
唐鈺看了一眼下面的路,微笑道;「成英雪式的冷笑話,因為這是她發明的。」
「咦?這笑話雪還真敢開。」落小帆一臉幸福的說。
琳月嗤之以鼻的說;「難怪會這麼無聊,也只有她這種人會想的出來。」
唐鈺沒接話的想起,那個雷陣雨的天氣,他和成英雪一起躲在荒落的小屋里,潮濕的屋子里總是散發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那一天,燃燒著的火焰照耀在她滿臉生氣的模樣上,他並不知道她為了什麼而生氣。只知道她生氣的原因是他不敢承認的。
那個時候,他堅決的讓她答應著自己不要愛上他。
結果,她同意了。
可為什麼?在她同意的那一瞬間丟了的卻是自己的逞強與絕望。
他似乎總是在遺忘,遺忘著白岩對他的感覺,遺忘著自己不能分擔的情感。
他總是在傷害著深愛著他的每一個人,卻總是到事情的最後才發現自己最在乎的那一個,一直都在原地等著。
風道里似乎很久沒有開新的空氣排進來,空氣有點混濁,有霉氣。牆壁上也長滿了綠色的青苔,滑滑的濕濕的不好抓緊手里的欄桿。
唐鈺一行人,很順利的從通道上爬了下來。
琳月下來後左手拿著地圖,右手拿著手機的在那兒觀看著。
落小帆在她身後的幫她撐開地圖,方便她仔細的分析著他們接下來要往哪個路口走去。
「謝謝!」琳月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謝道。
落小帆在黑暗中笑道;「這有什麼好謝的,畢竟讓你去救一個討厭的人,也著實難為你了。」
琳月同意的笑了笑。「那是。」
兩個女孩在這黑如漆夜的地方,第一次達成了共識。
唐鈺在一旁听著手機里的對話,突然「滴滴」的兩聲後,手機黑屏了。
他沉著呼吸的對著兩個即開心又驚奇的女孩,冷靜的說道;「我們失去了跟成英雪的聯系,因為我手機沒電了。」
落小帆一听,臉上的表情是一副慘白。「那怎麼辦?接下來我們都不知道還要花多長的時候才能找到她呢?而且雪現在又轉移了地方。」
「應該會有別的方法知道她的消息,畢竟這里是組織,我們以經離她很近了,現在只缺一個好的辦法救她出來。」琳月平靜的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唐鈺點頭的同意。「我贊同這個辦法,現在大家對眼前的狀況都處一種生死未明的狀態,如果貿然去救人,說不定到時候大家都不能安全月兌身。」
「那我們就慢慢的打探吧!這樣我們也好準備多一點的逃生路線,現在,博應該拿他們沒辦法,肯定會給成英雪一點時間的。」琳月說著。
唐鈺跟落小帆考慮著。等了好一會兒,琳月確定他們都同意了,收細了呼吸,直直的超前挺進。
未來的五米之處,仍然是黑暗里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