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醒來時,以經是入夜時分。
窗外的月亮,半圓著朦朧的光輝照著樹葉點點的曖昧,白天的喧嘩現在的寂靜,總讓人免不了的有點孤單氣息。
我,抱著自己靜靜的望著窗外的星空,不知道時間過了有多久?只知道在這中間來來往往的人卻是很多,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副後悔莫及的痛惜。
而我那一顆被穿破的心像是在也承受不住悲傷的哀痛,而慢慢的冰冷起來。
如果說,時間可以倒回到沒有如果之間,我想現在我也不會坐在病床上看著月亮發呆。
醫生說。我有輕微的腦震蕩,之所以失明是被淤血壓住了神經線,當淤血自動散去時,視線就會正常的恢復。但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在引起淤血的腫塊堵塞血液的流通,不然後果就不是現在這個的情況了。
除了這些外,唐鈺,後背上的子彈也以經平安的取了出來。
一顆指甲蓋般大小的子彈就這樣穿透了他的內骨,幸虧沒有穿透胸膛擊穿了他的心髒,這代價只是讓他縫了幾針後,安靜休養便可活到明天的好運,也只有唐鈺才能如此幸運。
而在這里面,我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小帆的情況。
說起,小帆的現在的狀況,那糟糕的傷情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多了。
小帆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紫色的淤痕。可怕的觸目,除了身體上的傷害以外,在她心里所造成的傷害怕比這些都要嚴重的多。而此時的我卻沒有勇氣去見小帆,明明她就在我的隔壁的房間里等待著我。
我們之間的距離也不過一牆之隔,我卻怎麼也抬不起勇氣去面對那樣的她。
回想起發生的一切,我知道小帆以經清醒了無法面對的現實,對于她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始終心懷抱歉,這樣的傷害沒有人可以平復的,也包括現在的我。
所以,一口氣還悶在胸前,我卻不知道要如何來發泄它。
「咚!你醒了。」
病房外,唐鈺穿著病服的敲著門,一臉虛弱的表情還掛在那溫柔的微笑中,我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便又轉過頭去看窗外的月亮,繼續著自己的發呆。
「干嘛!一臉的沉默樣,這可不是以前的明月哦!」唐鈺慢悠悠的走進來。
我依舊沒反應,他抓狂的撓著頭扮鬼臉在我眼前搖晃著。
「撲哧!」一聲,我見唐鈺這搞怪的樣子可笑萬分,竟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你到是笑了啊!也沒浪費我這出糗的模樣了。」他感嘆的對我說。
突然我止住了笑容,眼淚卻不小心的掉了下來。
有個人能在這個時候扮個鬼臉逗你笑,能不感覺到安慰嗎?更何況是在這種我最需要的時候,他願意為了我,生死相托。
「你看你,怎麼說哭就哭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唐鈺走過來,坐在床頭的責怪著我的脆弱,我沒有反駁的看著他。
想起那一刻,他為了我差點連小命都不要的時候,我多害怕就這樣失去了他,我到底有什麼值得這麼多人願意為我犧牲。
邵明如此,小帆如此,唐鯨更是如此。
我能在青春的成長里,遇見這些人,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榮幸。
不管未來的日子里還有多少磨難等著我,我想我都不會對自己的生活在失去信心。
我沙啞著聲音的問;「小帆!小帆,她還好吧!」
我努力的看著唐鈺,不讓他看出我的心虛。
「嗯!還好,昨天醫生以經給她在做了一次檢查了。」
「哦!這樣啊!」我平靜的說道,然後不在看他的望著月亮出了神。
唐鈺看出我的痛處,沒吭聲的繼續道;「剛才,瀧澤戀戀來看你了,見你沒醒,白岩就叫她離開了。」
我「哦」了一聲,算是回應著他。
唐鈺也沒理會自己的傷情,依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來說,我也沒有心思的跟著听,本以為唐鈺說的話能分散我一些注意力,卻發現其實這樣做也不過是增添一些徒勞罷了。
心里有事情如此沉重,我以為我以經很冷靜了,可以慢慢來償還這些事情所付出的代價。
但眼淚卻怎麼也不肯相信,我此時的絕望。
喉嚨里澀澀的難受,在也壓抑不住那份痛心,我讓眼淚通通的在此發泄出它的不安。
「嗚嗚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
我怒罵著自己的沒用,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抽吸著自己的懦弱。
唐鈺在一旁嘆息著,蒼白著臉的用手在我身後安慰性的拍了拍。
「如果真的這麼難過,就不要在勉強自己去接受,我希望我能照顧你一生一世,如果你希望這樣做的話。」他說的很輕也很感動。
我抬起頭來的看著他,臉上的狼狽任他看穿。
「
這話如果是在之前說,我想我會接受的。但是,現在.現在」我哽咽著聲音的不敢在去看他如水般深沉的眼楮。
「怎麼,難道你要離開了嗎?」唐鈺緊張的看著我,目光里的堅定,讓我心軟的搖了搖頭。
「那是?」
唐鈺還在疑惑著我的答案,我卻沒想回答他的撲上去抱緊他。
「你知道有些事情很無奈吧!就比如說這件事,我本來以為自己會習慣的,但現在听到你說的話,我知道這個結果始終要留下一個遺憾。」
「呵,我知道,我想我更懂你現在需要什麼!你需要的不是我。」
唐鈺沒有推開我,接受性的將我抱的更緊。
我埋在他的胸前任眼淚放肆的流著,唔咽的聲音在喉嚨里翻滾著,他模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對我說;「如果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可以帶你逃離這里,我們可以去別的地方過著更安逸的生活,遠離事非,我會像哥哥一樣照顧你一生一世,也會像弦琴那樣教你彈琴譜曲,我們可以不用長大,也可以活到老,笑到老,過著自由自在沒有約束的生活,只要你不在哭泣就好。」
我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真的可以這樣嗎?我們真的可以去過那樣的生活嗎?回到還沒有痛苦的歲月里。」
唐鈺微笑的點頭,我看見他眼里的星光,相信他說的是認真的,就在我以為我可以接受的時候。
門口轉身離開的發絲,那個孤單的背影在我眼里默默的離開了。
白岩,剛才唐鈺對我所說的那番話,想必都是听見了,那現在你一定也很痛苦吧!
心里不知為什麼突然覺的這一切都是這麼的好笑。
成長總是需要代價的,我明明還在青春的年紀心里卻蒼老的,不同我這個年紀該有的,又或許,在這樣蒼老下去就該成熟點,這不就是青春所給予的結果嘛?
我推開唐鈺望著他那張像極了女人一樣的漂亮臉蛋,白白淨淨的像張紙。一雙清澈的眼楮里總蘊含著吸引人的力量,果真是一見面就很容易讓人喜歡上的大帥哥,我細細的看著,生怕以後老了就真的忘記了。
突然。我說︰「你能把你的發帶送給我嗎?」
唐鈺看了我一眼沒有問為什麼,點了點頭的,最後還是將他那綁在頭發後面的馬祖綠發帶取了下來的,溫柔的給我綁在了手腕上。
恰巧十分,紗質的發帶在夜風的帶領下,優雅輕舞著遺失的美好。那綻放著的輕盈,真的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我望著手腕上那馬祖綠的發帶,鼻子里竟然一酸。
「唐鈺!你知道嗎?我們都是可憐又可悲的人,我們是回不去的,不管怎麼努力都回不去了,記憶會跟隨著我永遠不會被忘記,逃!我們又能逃到哪里,不過是躲避著不想面對的結局,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
唐鈺對我釋懷的笑了笑。
「看來,你真的長大了,不在需要任何人給你去講這個道理,你說的對,不管在哪里我們都像只被關在籠子里的囚鳥一樣,沒有自由,卻又不得不為生活而奔波,只有勞徒的在城市邊沿里徘徊著,卻都沒有能飛出去的本領,因為我們都習慣了用沉重的腳去生活,所以飛翔對我們來說都奢侈的,你能明白這個道理是正確的,我希望我可以陪伴在你身邊,至少可以像弦琴那樣照顧著你,我們可以一起生活,一起吃到老,玩到老。」
我猶豫的說;「會嗎?我們會一起吃到老,玩到老的。」
「會的,相信我!」唐鈺看著我,目光里是認真的坦城。
我望著他,念頭只是一瞬間,便微笑的說;「這些都是以後事情,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好了,你走吧!我有點累了。」我故意疲倦的假裝躺下,心里卻目送的舍不得他離開。
我知道此時他說的誓言太過沉重,而我以經沒有霸佔他的權利了。
唐鈺心疼我,可我卻不能自私的傷害著別人。
唐鈺听我這樣說,望著我的背影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
我悄悄的轉過頭目光只是隨意一掃。卻見他的樣子比我想象中的失落,看來他認真了。
對不起!我卻不能把你的感情當真,因為我們只能是朋友。
我突然想起,弦琴總是跟我說。離藝人最近的不是燈光,不是舞台,而是痛苦。終于明白為什麼?從一開始所有人都不許我接近他,終于明白弦琴總對我嘆息的理由。
原來,她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知道這樣的結局,知道我們只能是做朋友。
看著唐鈺英俊的臉離我越來越遠,喜歡他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不出口的話就讓它停止在心里,遺憾在心底,我明白永遠的定義,比想念你更加讓人痛苦不堪。
你知道嗎?我多想在幻念里答應你的誓言,但眷念在沉,我們的差別和使命都不準許一輩子的相守,好想跟你說一千遍我愛你,但就算如此那也不夠表達我現在的心情。
愛你如果有今生與來世,希望輪回的那一日,將命中注定的你推向來世里的我,這樣就不會有人傷心,有人斷腸。
緊緊的閉上眼,我不敢在想念你。
要放開只能選擇讓自己忘記掉你,沒想到離別在即,我流出的眼淚還能笑的出口。
手腕上的馬祖綠的發帶在風中,輕輕的宣揚起它倔強的臉。
像是告訴我,這樣的夜色真的很適合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