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至大路盡頭,我們下車步行。冒著大雨的我們下了的士車。
唐鈺不管不顧的往菖茗街奔去,我跟在他的後面,心思混亂著。
唐鈺果然在乎白岩比在乎我多一點,就算是老天爺有意去阻止,他也願意為她粉身碎骨,我記得有一種說法,是說兩人的感情一帆風順不叫有緣,只有分分合合,歷盡坎坷仍然在一起的兩人才叫真的有緣,而且阻礙越大,牽袢的緣分就會越深。懶
可眼下這種狀況是不是也證明了這一說法。
我默默的跟在唐鈺的身後,像可憐的落湯雞一樣心悸的望著他追隨著白岩的背影,一心只為找到她。
心情便無比的煩悶,總覺的馬上會有什麼要失去了一樣,看著他失望的找著,我知道我連最美麗的夢也要失去了。
菖茗街是一條很舊的古街,能來此游玩的無非于一些老年的爺爺和婆婆,因為這里是小孩嘻玩的地方,老年人安靜休養的地方,所以這里茶店和花店還有古玩店的店鋪最多,年經人很少會來這里,只因為他們覺得這里太舊了,舊的好像古時候的黑白電影。
菖茗街前靠游樂園,後著時尚的咖啡廳,夾在這當中的是一片汪洋大海,站在過道的縫隙間遠遠的能望到那一片混濁的海平線,不適宜的有種安靜的人情味包圍在這當中。因為這條橫縱的小道,雖破爛卻也干淨,雨水濕在石階的地板上,著時給菖茗街的寧靜帶了絲神秘。高牆下的灰舊瓦磚,讓四下除了雨聲外還有輕脆的雨滴竹葉聲,這感覺讓俗氣的我們似步入了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蟲
雨漸漸的小了,幾分鐘的時間里,它不在哭泣的掉眼楮了,但是,跟著它一樣停止哭泣的還有唐鈺。
前往西藏的火車早在二十分鐘前就以經離開了,但唐鈺卻堅信白岩還在這里,我們以經找了幾條街,路上除了躲雨的行人以外,幾乎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可唐鈺總說他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哪怕是剛剛的擦身而過,那一絲熟悉的味道也能讓他分辨出她曾經來過這里。
「放棄吧!如果她真要走,怎麼可能會錯過車開的時間呢?」我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勸說著他的回頭。
唐鈺像沒听到似的,固執著。「她就在這里,一定是在哪個角落里躲雨了。」
「你能不能別欺騙自己,你以經盡力了。」
「不,我知道她在這里,白岩在等我。」
望著唐鈺那一臉的無可救藥,我無言以對的沉默著。
雨水早以打濕了我倆,唐鈺發梢上水珠還在透明的滴落。
或許,冥冥之中果有緣分牽絆著,很多事情都是在堅持下成功的。
唐鈺也不例外。
就在我們找尋著菖茗街的最後一個街道時,奇跡就是這樣發生了。
轉過白色的高牆後,我們和白岩面對面的打了照面。
「白岩!」唐鈺小聲而堅定地喚著她。
我呆了半響,只覺得四周死一般寂靜。
白岩愣住了,身影震動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望著我們的狼狽。
我望著她濕透了的米黃色連衣裙,黑色的長發緊貼在蒼白的臉上,她神色看上去很疲倦,即便是這樣,仍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唐鈺終于掩飾不住找到的喜悅,沖上去抱著白岩。
我看見靠在他肩膀上的白岩淚水一串串落在她清秀的小臉上。
那是真愛的淚水嗎?我問著自己的心,在旁邊靜靜的站了好久。
他們之間困難重重,雖有緣分牽引,但爭取得如此不容易,而我心里的不是滋味只是不習慣嗎?見著自己喜歡的東西最後還是落到了別人的手里,與唐鈺的感情,連我自己都懷疑那到底是真愛嗎?
我茫然的看著他們,視線突然往一邊側了過去。或許答案早就在我心里,我愛唐鈺只不過是過份的迷戀上他了,那不是邵明那不是我要的真心。
唐鈺如受傷的野獸般怒吼︰「為什麼要走?為什麼?只是因為我沒給你的回應嗎?」
白岩拭了拭淚,小聲的說;「不然,這里還有什麼值得我願意留下來?」
唐鈺低頭看看懷里的白岩;「有,你有,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這個理由是不是能值得你為我留下來。」
白岩震驚的抬起頭來,輕輕說︰「那她呢?成英雪該怎麼辦?」
我站在雨里驚愕地望著他們,刺痛的寒冷讓我微笑的對他們說;「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早已注定好了的,能改變的那就不叫命中注定呢!」
唐鈺遲疑著,欲言又止。
我笑笑說;「不要在跟我說對不起了,你的對不起以經不值錢了!」我阻斷唐鈺搶先的開口,只是不想在听到那抱歉的三個字,畢竟以經被他拒絕了不下三次,這三個字以經對我沒多大的價值了。
白岩看著我,于心不忍,終于嘆口氣,輕輕說︰「但凡牽涉到「命運」這一詞,大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也許,不該出現的人是我。」
我注意到白岩說完後,唐鈺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
良久良久,我澀聲說︰「也許,不該出現的人是我。」
唐鈺凝視著我,眼神里清澈的散發著光芒︰「從一開始你就選擇過驚濤駭浪的一生,等你撥正了你錯亂的命運軌道,也許,是你的終歸會來,所以姻緣,我還
差那麼一點,我不是你愛的那個人。」
我深深嘆口氣,在次抬起頭來的看著他們︰「沒關系!這一切都不怎麼重要了,關鍵是你們現在開心就好。」說完,我低著頭笑著離開。
別過頭去的那一刻,我的淚如泉涌般摻雜著細細的雨水。
「我輸了。」心服口服。
我對這場游戲,宣告著它的失敗,原來弦琴的那一句話現在應證了我的憂傷。
「當我們的人生的某些重要部分正在缺失時,這種回憶就格外地醒目。再珍貴的東西,我們終要失去的,任由淚水泛濫亦無可更改。」
真的是任由淚水泛濫亦無可更改。這荒誕的命運,這荒誕的愛情,我不要了,我在也不要這吞噬人心的真心了。
「假如不曾遇見你,是不是就沒有離別了呢?假如我不曾動過真情,是不是如今就不會為了你而悲傷?因為我愛了,所以我心痛了,所以我心冷了。」
唐鈺在後面擔心的叫著我的名字,我似乎雙腿灌了鉛一樣,重的無法停下來。
不知道,我離去的背影看起來是不是很悲傷,但此時我知道這三個人的愛情,我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啊。為什麼?我還要在期待呢?
被冰雕成的心,現在以後在也不會有人能夠觸模到了。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要的愛是多麼希望有人能給我個回應,腳步還在前進。我終于相信我們有的只曾今,放棄你!我將我的愛留在了這片雨色的天空之中,我祝福你們,祝福你們會永遠的幸福。
城市太多變,悄悄的為我們這些人牽起了一條線。
日子一天一天的在改變,我這才發現這命運的線纏繞的有多詭異。
誰說相信奇跡我就可以把你忘記?原來有事要靠自己,這句話絕對沒有說錯!
小帆出院的後,我和她一起回宿舍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以經很久沒有回到這個窩了,(因為之前都在弦琴的別墅里住著。)所以,今天仔細一看,原本曾經兩個女孩一起裝飾的小窩,現在空蕩蕩的徘徊著蒼白的氣息。
「怎麼這麼的空?」小帆望著宿舍里的兩個床位,一個孤單的空白,疑惑道。
她輕輕嘆了口氣︰「文軒離開了,所以我出院後去弦琴的別墅里和馬克,菜昂小住了幾天,因為他一直打電話催我過去,所以如你所見,這屋子這段時間被放置了很久。」
「可沒了人氣的空屋,也可以干淨的沒了一點灰塵嗎?」小帆望著木桌上那 亮的反光,嘻笑著。
我疑惑的到處模了模,所到之處竟然是干淨的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掃一樣,難道
正想著是不是文軒回來了,突然眼楮被蒙上了一塊黑布。
「喂」我慌亂的叫著。
「嘻嘻,這世上當然是除了我敢這麼做以外,還有誰願意每日一清潔的。」
听聲音,這好像是瀧澤戀戀的口調。
「可不是,每天還要拉著我個墊背的幫忙,她到是沒少做「好事」」
身旁似乎還有人開口,我猜想那人一定是張帥帥。
「喲!今兒個知道我要搬家了,所以你們集體是替我們餞行嗎?」小心翼翼的說道,以免從我口中嘲弄出諷刺一詞。
「當然啦!難得我這麼幸苦的討好你,你可不能給我人情薄涼的。」
雖然眼前是一片漆黑,但是隱約的覺得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幸福的微笑,這種感覺很溫馨。
「我是不會那樣做的。不過!你們干嘛要蒙上我的眼楮?」
「呵,秘密。」瀧澤戀戀說。
旁邊有人說,「以後你走了,瀧澤就該難過了。」
「為什麼?」我疑惑的道。
張帥帥替我回答道;「你沒發現,你對面的空床上多了一些被單嗎?」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進來時看到的那若大的一張床上,被折疊好的白色被單,那很明顯是還沒來的及鋪上去的。
「張帥,你要是在多嘴,小心我掐死你。」
「哎!本來就是你打算趁文軒走了後,想搬進來跟英雪住,要不是她最近沒回來,你還不是早就搬進來了,何必等到昨天才開始」
突然,張帥的話沒說完,我就听見抑揚交錯的混亂聲。
沒一會兒,又有人站起來說;「那個,明月姐別听他胡說。我要是想住進來,何必要等這麼久,你說是吧!」
听著瀧澤戀戀的笑意,感覺那也是一種很幸福的事情,正想著。
張帥帥又一頭冒了出來的說;「那還不是白岩不同意,所以你才等了這麼久。」
听到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道出原話來,我下定結論︰「典型的歡喜冤家!」
靜站在一邊的小帆,走過來扶著我。我默契的拉住她的手,只覺得那冰涼的手還殘留著抹不去的回憶,經過那次綁架,那樣的傷痛已經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現在的她更恐懼于面對陽光。
所以,對于那次的事情,影響的人不止她,還包括了這里的所有人。如若沒了背叛,如若沒了意外,這樣的命運是不是就不會被人竄改?
或許離開這里是我答應小帆的惟一希望。
現在能為她實現,小帆卻感動的淚流。
想起那日許諾她的願望,看著她還是那麼傻的樣子,我這才明白她對我的守候其實一直都不曾離開過,就算我一個人在異地生活,她都會為我將平安的祈禱變成每天的寄托。
我們這些人,每個都將感情看的很淡。就好像我喜歡一個人生活,可以假裝不知道熱鬧的人群里發生的事。
記得,在跟菜昂聊天的時候,他問道;「為什麼我要取名為明月。」
「因為仰望著天邊月亮的少女,可以讓每個人都記得那皎潔的月色。」看著鏡子里的我,很不像以前的自己之後。
弦琴的離開讓我決定將自己的藝名前加上她的名,從此我叫弦明月!以此紀念這位偉大的師傅。
為了讓自己不要忘記弦琴的樣子,我在我長長的頭發間染了幾縷藍色,每次看到摻在黑色發絲里的那幾縷藍色,我都會想起唐鈺和弦琴那段被人遺忘的往事,那段可憐又可悲的單純。
我想弦琴也不後悔曾今擁有過的幸福,就算沒有馬克,菜昂的出現,她也許就會一直那樣生活吧!所以,後來我有試著感覺回憶里的余溫,但甜蜜的情人,永遠無法再重溫。
腦海里回想了好多,久久的連黑布條從眼楮上被人解開後,也依舊還是一張發愣的臉。
我渾然不覺得現在以是晚上的時光了,下午那會兒的刺眼現在變的竟有點習慣。
或許,之前受傷的時候,眼楮瞎的那段時間改變了我很多。
有一雙手,寬大而溫暖的牽著我。
我疑惑,轉眼便看到唐鈺的那張女人臉,嫵媚而耀眼的開放著,只有那眼里的一汪深沉,讓我突然驚醒。
「咦!這是哪兒?」我這才回過神來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