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風露立中宵 第十話 正面沖突

作者 ︰ 一溪霜月

「你是召日師伯的高足,與我是同輩,我又怎敢越俎代庖?」

「師父常說我資質低下,就算勤學苦練也難成大器。但是若兒就要嫁給我了,我不能容忍她的丈夫是一個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

蕭落有些不忍地問道︰「法術對修習者的靈力要求甚嚴。若是靈力低下者強行催動咒術,反而會遭到咒術的反噬。依你目前的條件並不適合修習術法。」

顧宏生的神色頓時頹然下去,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臉上哀求的神情甚至還來不及被失望取代。

蕭落閉上眼,三年前,荒原雪地間的那場訣別依然歷歷在目。當日若沒有弟弟舍身相護,又怎能保得杜若周全?

從弟弟決定以放棄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為心愛的女子和姐姐贏取一線生機的時刻起,在他心里,保護心上人的執念便早已超出了對死亡的恐懼吧?

弟弟,你對若兒懷有的究竟是怎樣一種熱烈執著的感情?你可知你當日用生命來愛的女子今日即將嫁作他人婦?

想到此處,蕭落的面容又恢復了一貫冷徹骨髓的淡漠。她瞥了顧宏生一眼,冷冷地說道︰「弟弟曾經為了救杜若舍了性命,你又做得到什麼?」

誰也不曾料到,不經意的一句話竟然一語成真。

杜若的屋子前有幾個璇璣閣的女弟子看似隨意地走動著,蕭落稍微靠近了些,幾人便警惕地聚攏過來,攔截之意甚重。

杜若本就是璇璣閣中公認的絕色美人,來人的容色之清麗月兌俗竟絲毫不輸于杜若。心高氣傲的少女看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心頭難免又驚又妒。蕭落徐徐走上前,不冷不熱地說道︰「煩勞幾位讓一下道,我要見杜若師妹。」

為首的女弟子走過來,問道︰「你是何人?是誰派你來的?」

蕭落冷冷地笑道︰「我自是璇璣閣的人。何需有人派遣?想來,我便來了。」

那個女弟子見她美麗的臉上頗有幾分不屑一顧之意,加之妒火中燒,頓時有了敵意。她隨即厲聲喝道︰「師父吩咐過不準讓別人擾了杜若師姐休息。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離開,莫要逼我們幾個用強。」

蕭落微微揚起下巴,皺眉問道︰「你們都是召日師伯新收的弟子吧?我是姜止水閣主的弟子,也就是你們的師姐,莫要亂了長幼尊卑之分。」

女弟子眼色凌厲地掃視周圍一圈,喝道︰「休想蒙混過去,不管你是誰,今日若要硬闖,我們幾個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她的聲音雖大,卻顯得中氣不足,似乎有些微顫栗。

蕭落撫弄著手中的玉簫,冷笑道︰「你覺得我若出手,憑你們幾個也攔得住我麼?」她的聲音溫柔雅致,卻有一股陰郁的寒意,讓幾個人不寒而栗。

那個女弟子挺劍而出,仗劍壯膽道︰「你且過了我這關再說!」說罷,身形一躍,一劍劈出。本是平淡無奇的一劍,余下幾人緊張地看著她的劍朝蕭落刺去,目光中帶了殷切的期許。

蕭落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只是閑閑地站在原地,也不躲閃,卻在劍鋒即將觸上衣衫的時候,輕輕一拂袖,女子已被定在了原地。蕭落冷然一笑︰「我璇璣閣的弟子幾時學了尋常莽夫,只會舞刀弄槍了呢?」

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美貌女子如鬼魅一般,頃刻便制住了她們的師姐。幾人皆駭得不輕,有膽小的正欲逃去通知召日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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