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風露立中宵 第八十五話 清心訣

作者 ︰ 一溪霜月

雪荒獸感受到程英杰的氣息,一掌拍向朝它奔來的獵人。程英杰身手敏捷地一跳一讓,萬分驚險地躲過了致命的襲擊。

妖獸掌底生出的寒風險些將他帶倒,他迎著風,艱難地對著雪荒獸的右眼張開看弓。一輪弓弦如滿月,羽箭驚弦,幾乎一觸即發。蕭落和葉知秋飛身躍來,已阻止不及。

「呼——」雪荒獸張開血口,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勁風從它的喉底咆哮著奔襲而來。程英杰被風裹挾而起,一失手,放出的數支羽箭在風中悉數折斷,簌簌掉落在地,深深地插進雪里。

「程兄!」「程英杰!」葉知秋和蕭落同時月兌口驚呼道。

一道雪芒閃過,一雙溫柔的手托住了急劇墜落的程英杰。他在刺骨的寒風中勉強眯縫著眼,視線頃刻已被那張熟悉的臉龐完全佔據了。他掙扎著抬起手,難以置信地撫向那張冰涼的臉。

雪女後背被掌風擊中,吃痛不已,她勉勵支撐著接穩程英杰。「雪女,雪女……」雪女听見懷中的男子喃喃的低語聲,狠下心不去看他。內丹隱隱破碎開來,她強撐著抱住他逃離了危險。

蕭落撫著砰砰直跳的心口,緩了一口氣,翻身躍上冷杉樹,嘆道︰「多虧雪女及時出現,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葉知秋隨她躍上樹梢。

強勁的風雪疏忽而至,冷杉樹被勁風連根拔起,樹上的兩人忙縱身躍起,眼睜睜地看著一棵棵冷杉樹被撕碎在風里。「唔,好強的妖力!」葉知秋的扇底生出幾道霞光,縈繞在側,將二人護在中心。

妖力大盛,風雪化劍,蕭落揚起玉簫,連連格擋撲面而來的霜刀雪劍。葉知秋勉力支撐著霞光,隱隱覺得雪荒獸的妖氣已隨周身激蕩的氣流入體,引得體內氣息紊亂不安。

「……清水化心,心亦作水。水引心歸,心至無痕。」杜若十指相扣,閉目吟起清心訣。祥和的柔光自她身後升騰而起,逐漸擴散成圈,將幾人籠罩其下。

柔光過處,妖氣紛紛退散開來,一時風雪竟停了。葉知秋向後一躍,迅疾運氣逼出妖氣,體內氣息迅速歸于平和。

蕭落正欲趁著妖氣散去的間隙攻向雪荒獸,只听杜若大喊道︰「師姐!鳳翔羽!」是啊,怎麼把師父當年的囑咐忘了呢?杜若以淨神寧心的咒術淨化風中的妖氣,蕭飛以鳳翔羽攻擊雪荒獸,蕭落配合秦焜的結界之術,輔之以簫曲亂神。

當年的四人,如今只有兩人在場,蕭落狠狠咬住下唇,舌尖沁出一絲腥甜。她運起靈力,飛身躍起,凌空揮出道道鳳翔羽。

赤紅的鳳凰瀝血飛來,悲鳴著俯身飛向雪荒獸,尖喙如利劍,深深插入雪荒獸的脊背,有筋骨碎裂的聲音傳來。鳳炎遇血化火,燎燃了妖獸背上的血肉。

雪荒獸暴怒之下,長吼著奔向蕭落,萬頃荒原被它狂暴的腳步震得搖搖晃晃,大有山崩地裂之勢。蕭落亦是一驚,她極力躲閃著雪荒獸呼出的寒氣,微微有些膽寒。

這妖獸果然可怕非常,當年弟弟獨戰雪荒獸的時候,究竟是怎樣強烈的意志才讓他苦苦支撐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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