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璧 第五十五章 不歸谷

作者 ︰ 宮希彬

成吉思汗名鐵木真,曾統一蒙古各部,大舉入侵西夏,南下攻金,滅西遼。1220年西征中亞,攻下花剌子模新都撒麻耳干(今烏茲別克斯坦撒馬爾罕)及都城玉龍杰赤(今土庫曼斯坦烏爾根奇),佔領呼羅珊全境,兵至克里木半島和印度河。1226年成吉思汗再次出征西夏。次年西夏亡,成吉思汗亦病死于靈州(今寧夏靈武縣)軍中,終年65歲。有記載說,成吉思汗是1227年盛夏,攻打西夏時死于六盤山附近。有考古專家據此認為,按照蒙古族過去的風俗,人去世3天內就應該處理掉,或者天葬,或者土葬,或者火化,為的是怕尸體腐爛,靈魂上不了天堂。因此,成吉思汗去世後就地安葬的可能性很大。

六盤山又稱隴山,地處寧夏南部,位于西安、銀川、蘭州所形成的三角地帶中心。主峰在寧夏固原、隆德兩縣境內,海拔2928米。山體大致為南北走向,長約240公里,是陝北黃土高原和隴西黃土高原的界山,及渭河與涇河的分水嶺,曲折險峻。古代盤道六重始達山頂,故名。山的東南垂有老龍潭勝跡,為涇水源頭之一。

深秋的六盤山顯得更加有氣勢,山勢輪廓一目了然。參天古樹的枝葉和漫漫野草都已枯黃、凋落,大風吹過,漫山遍野到處飄揚著滿秋殘葉。王芸兒的衣裳粘滿了荊棘,一張嘴嘟嚕著不停,老大得不高興。劉乾正在低著頭,給她一個一個地摘掉,這些小荊棘生有很多小刺,掛在衣服上很難扯掉。看著劉乾「哼哧哼哧」地埋頭苦干,王芸兒心頭樂開了花,心想,要是他將來每天都圍著自己轉來轉去該多好?忘記江湖的恩怨,忘記國仇家恨,兩個人一起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王芸兒俏皮地指著全身的衣裳說,這有一個,胳膊上還有,衣襟有一個,腋下有兩個,裙子下面還有……,劉乾滿頭大汗,也不僅僅是累得,關鍵有些地方,劉乾不太好下手,看著王芸兒堅定的目光,他不得不繃著神經把手探進去,她忽然咯咯笑個不停,說該死的劉乾,你能不能輕點,弄得我直癢癢……

六盤山沒有山路,這里很少有獵人打獵,更談不上有百姓拾柴禾,幸好野草都枯萎了,劉乾領著王芸兒一邊清除障礙,一邊小心翼翼地前行,劉乾把乃爾不花大刀當成拐棍,氣喘吁吁地拖著王芸兒的手,王芸兒直埋怨說,爬山累,要是下山就輕快多了。

劉乾安慰道,再堅持會,過了這道坎,後面就是下山路,那里有一個小山谷——

王芸兒忽然停住了腳步,滿臉的驚悸。劉乾發現她有異樣,忙追問說,什麼事?

王芸兒說道,小山谷就是莫軍師受傷的地方,那里集結著狼群和豹子。

劉乾掏出地圖看了好幾遍,失望說,這個山谷是通往水龍潭的必經之地,我們無法繞過去,只能冒險。通常動物都怕火,我們點兩根火把,萬一要是倉猝不及,可以用來抵擋一陣子。劉乾砍倒一個小松樹,做成兩只火把,又砍了許多松樹皮,用繩子捆扎起來,兩個人這才走向小山谷。這個小山谷是六盤山山脈斷裂面形成的,四面都是斷壁夾峙,山谷內堆積了不少落石,谷內四季如春,雖說深秋,這里反而野草和樹木郁郁蔥蔥,呈現一片美麗景觀。

谷口臥有一塊天然大石頭,上面掛著很多人的骷髏,微風吹過,骷髏和骷髏相互撞擊,發出骨骼「咯 咯 」的脆響,听在耳朵里,似乎有人拿一把鐵錘敲擊骨頭一樣。石頭上面不知是用人血還是獸血,寫著陰字「不歸谷」。王芸兒回憶說道,莫軍師曾經說過,他就是從這里出來的,最後體力不支,昏倒在外面的山腰上。這個「不歸谷」到底是什麼意思?看看骷髏和奇怪的名字,心里毛骨悚然,這谷內說不定還有更加恐怖的事情。

劉乾思索道,不歸谷大概有兩層寓意,一層就是活人進去,就不會活著出來,就有「不歸」的意思;另一個解釋大概是,成吉思汗當年葬在六盤山,死就是不歸的意思。我想後面的那個解釋更加貼近,石碑掛有骷髏,「不歸谷」三個字用鮮血涂寫,說明這是死亡的警告,應該是守陵人或者當年下葬時人為刻寫。

劉乾笑著對王芸兒說,把你的寶劍給我,我們要磨刀霍霍奔牛羊。

王芸兒嗔怪道,你就是膽大妄為,不知道什麼是恐怖,說不定我們等不及殺掉狼群和豹子,便被它們活活吞吃了。不過也好,能跟你死在一起,倒也不孤單,黃泉路上還有個照應。說完,將佩劍遞給劉乾。

劉乾找了一塊磨刀石,將乃爾不花寶刀和王芸兒的佩劍磨得鋒利無比,這樣砍起野狼和豹子會更鋒利些。王芸兒忽然一把拉過劉乾,肆無忌憚地親吻起來,劉乾猝不及防。兩個人氣喘吁吁,不知道過去多久。王芸兒流著眼淚說,我擔心再也沒有機會和你親親我我了,不歸谷顧名思義就是有去無回——不過,我們總算親吻過了,死了我也沒有遺憾,走,我們見識見識什麼才是所謂的不歸谷?

劉乾心里很不是滋味,王芸兒對他沒有太多的奢望,僅僅是一場生死吻別,她為劉乾身敗名裂,她為心愛的男人丟掉了風雲寨,現在又要為了劉乾,豁出去了性命。劉乾眼神憂郁,如果僥幸不死,今後如何還清王芸兒的情債呢?

進入谷口,里面別有洞天。先不說那些奇花異草,也不說那些造型奇特的嶙峋怪石,單單小橋流水就夠驚世駭俗了,誰會想到死亡的「不歸谷」卻是一個世外桃源?溪水叮咚,小木橋掩映在樹影叢中,正所謂芳草碧連天,曲徑深幽。女人是感官動物,對美有著獨特的感受,她像是一個仙女般快樂地舞蹈,劉乾心里有了些異樣的感受,看著王芸兒幸福的舞蹈,他突發奇想的說道,芸兒,我想教你跳一支舞,你可願意?

王芸兒搖擺著動人的腰姿,她的行動表示了一切。劉乾把華爾茲舞的要訣告訴王芸兒,她冰雪聰明,很快就學會了劉乾教授的舞蹈。華爾茲舞曲輕快,明朗而動人,舞步也是如此,令人有飄飄欲仙的感覺,比其他舞步更有詩意,更溫文而雅。王芸兒感覺到的是天旋地轉,劉乾強有力的臂膀扶持著她的軟腰,腳步輕快地跳躍,劉乾嘴里輕輕唱道︰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紅塵啊滾滾痴痴啊情深,聚散終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里有你追隨,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王芸兒嬌喘連連,溫柔說道,你唱的真好听,這樣的曲子,這樣的舞姿,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真是天下妙曲。

劉乾笑而不答,他知道這是秘密,幾百年沉澱的文化當然不是古代人所能領悟和開發。兩個人相互依偎了一會,劉乾說,走吧,我們還要穿過不歸谷,找到水龍潭,成吉思汗墓葬的入口就在那里。

王芸兒懶洋洋說道,難道是莫軍師騙我?看這里世外桃源,哪有什麼狼群和豹子?

劉乾說道,如此美麗的地方,應該早就有人發現,可是迄今為止,不歸谷還沒有被公開,想必來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去,所以這里就成為了世外桃源。彩色艷麗的蘑菇都有劇毒,最美麗搖曳的花朵均有毒刺,所以,不歸谷如此美麗,我想應該隱藏著危險。以莫軍師的一流武功尚且受傷,我們可要加倍防範。

王芸兒點點頭,果然神色間多了幾分莊重。穿過小木橋,後面就是一個樹林,一條碎石鋪成的小路延展里面,劉乾忽然拉住王芸兒的手,他目不轉楮地盯著林口,原來那里站著一只雪白的野狼,這只野狼沉穩、矯健,看到王芸兒和劉乾的到來,毫不驚慌,反而像是一個老獵人般老練的打量著,它的眼楮深邃,藍色的眼神多了些驕傲和富貴。劉乾心里一沉,對王芸兒說,這是白狼王,它的血統在野狼群中高貴無比,這個時候出現,似乎就是專等我們的到來。

果然不出劉乾所料,白狼王揚頭發出幾聲「嗷——」,劉乾知道,它這是在向屬下發布集結命令。劉乾讓王芸兒點燃火把,兩個人持著兵刃,虎視眈眈地戒備著。樹林子忽然刮起了大風,間雜著忙亂的蹄聲,還有傳來隱隱約約、聲音越來越大的狼嚎,王芸兒畢竟是女流之輩,握劍得的手情不自禁微微發抖,劉乾輕輕握著她的玉手,眼神無比的鎮定。看到劉乾無畏無懼的神色,王芸兒苦笑一聲說,我闖蕩江湖多年,本以為可以雄視天下,沒想到真正面對凶險,還是無法平穩心態,倒是你頗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王者風範。

狼群像是趕集的螞蟻慢慢地圍困上來,這些野狼各有分工,先是堵住了獵物的退路,爾後開始外面連成一個包圍圈,里面再設一個小包圍圈,大概是忌憚王芸兒和劉乾手中的火把,它們還不敢貿然發動總攻擊。劉乾苦笑地對王芸兒說,我也不是什麼王者風範,看見這麼多野狼,心里都哆嗦。

狼與人就這樣對峙著,劉乾和王芸兒不停地換著火把,眼看著火把就要用完,劉乾不得不佩服白狼王的智慧,說道,它們是在等待,等待我們燒完火把,那個時候它們失去威脅,就會發動攻勢。

王芸兒輕輕笑著,滿臉幸福說道,幸好我們事先溫存了許久,否則就這麼死了,我王芸兒還真舍不得你劉乾。

火把的火苗子越來越虛弱,冒著青煙,眼看著就要熄滅。白狼王「嗷——」的短促嚎叫,野狼群就開始了騷動,它們鏗鏘有力的縮小包圍圈,里面的一層繼續探進,外面的一層似乎有意拉開距離,大概想先探探敵人的虛實。劉乾對王芸兒說,別小瞧這些野狼,它們的兵法運用可是靈活多變。里面這個小包圍圈是考驗我們實力的,我們兩個必須大開殺戒,絕對不能手軟,只要給它們前鋒狼群致命一擊,白狼王才會重新部署,我們就有喘息的機會,否則,它們會全面攻擊,我們兩個絕對無法生還。

小包圍圈的狼群進攻了,一百多只野狼像是潮水般沖向劉乾和王芸兒,劉乾和王芸兒背靠背,乃爾不花寶刀四面翻飛,迎面而來的野狼個個被攔腰截斷,王芸兒開始還有些畏懼,但是殺急了眼,她手起劍落,一把寶劍刺、削盡顯威力,野狼的尸體堆得像是小山般,團團圈住劉乾和王芸兒,二人索性踩著野狼尸體繼續斬殺,不知殺了多久,只感到兵器越來越沉重,身體虛弱的快要堅持不住了。幸好,一百多只狼幾乎全部陣亡,只有十幾只生還的野狼還在虎視眈眈,突然白狼王發出了撤退的嚎叫,十幾只狼這才夾著尾巴返回了外面的大包圍圈。

乃爾不花是寶刀,劉乾看了看,倒是沒有什麼大損傷。王芸兒的寶劍只是普通兵刃,卻沒有那樣幸運了,劍鋒的利刃多處卷口。劉乾把野狼的尸體一個個摞起來,像是碼磚頭一樣,近百只尸體搭成一個小堡壘。劉乾累得氣喘吁吁說,這些尸體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狼群再攻擊,勢必要爬上來,我們居高臨下,殺狼比較省力。你的劍鋒卷刃,都是砍到野狼骨頭給崩的,一會殺野狼的時候,盡可能挑破它們的肚皮,那是軟肋。王芸兒面色蒼白地點頭,表示接受。她說,狼群很快就要攻過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支撐?

劉乾打量著外面的狼群動靜,再觀察白狼王的神態,他說道,我們剛才的屠殺,已經震懾住它們了,狼王畏懼我們的勢力,想必在考慮其他辦法,我想暫時不會再攻擊我們。你看,白狼王進樹林子里去了。

王芸兒意志消沉,照這種情形發展下去,二人遲早難逃一死,她躺在野狼尸體上,幽幽說道,這只是狼群,據莫軍師說,後面還有豹子,看來我們是在劫難逃了。

劉乾听王芸兒說起豹子,他驀然想到,狼王獨自進了樹林,難道就是搬救兵去了?這些野獸都是為成吉思汗墓葬守陵的,它們幾十年如一日,想必有了些靈性,豹子和狼群都群居樹林,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有可能的。

劉乾拿出剩余不多的干糧給王芸兒,說要趕緊補充體力,一會還要打一場惡仗。王芸兒剛吃了幾口,忽然問劉乾說,干糧我都吃了,你吃什麼?

劉乾笑得有點不自然說道,你吃吧,一會我自己想辦法。他是特種兵出身,野外生存的能力很強,偷偷背著王芸兒,他撕了一塊血淋淋的狼肉,兩眼一閉,嘴里慢慢地咀嚼,他努力回想著吃德州扒雞和天津狗不理包子的情景,半拉狼肉很快就進了肚子。有一次去雲南原始森林執行緝毒任務,為了生存下去,劉乾曾經吃過蚯蚓,這狼肉好比羊肉,雖然有點羶味,倒是不難吃。劉乾接著又撕了一塊,忽然被身後模過來的王芸兒一把奪掉了,她滿眼淚花說,把干糧都給我吃,你卻吃這些?

劉乾故意砸巴著嘴說,你不知道狼肉有多鮮美,我覺得比干糧好吃多了——白狼王很快就會邀請豹子參加進攻,我們必須補充體力,活下去才是當前主要的。

劉乾用水袋子裝滿了狼血,遞給王芸兒說,喝一口吧,沒有水分,我們根本就無法和它們抗衡。王芸兒死活就是不喝,她無法忍受那股血腥味道。劉乾溫柔道,芸兒,你是不是真心要和我過一輩子?如果我們都活不下去了,又怎麼開開心心過日子?

王芸兒眼楮潮濕地望著劉乾,她淒然一笑,說道,我王芸兒寧願一死,也不願意喝這些畜生的血。但是為了實現跟你過一輩子的希望,我願意喝下去。說完,她對著水皮袋子喝起來,想來是反胃,她用手使勁捂住嘴,依然有狼血沖出來。王芸兒努力堅持著,她臉上滿是憧憬的微笑。劉乾別過頭去

,悄悄地抹干奪眶而出的淚水。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樹林子里開始有了一些動靜,二十幾只威猛的大花豹和白狼王一起竄出林子,白狼王藍色的眼楮多了一些狂傲和自信,它雄赳赳氣昂昂地嚎叫,只見狼群和豹子猶如萬馬奔騰,它們惡狠狠地沖向劉乾和王芸兒的小堡壘,劉乾精神一振,嘴里也發出一聲長嘯,他高舉著乃爾不花寶刀,威風凜凜地踏著野狼尸體,瞅著下面爬上來的野獸,一刀一刀地砍下去,豹子體格龐大,往往一刀砍不死,劉乾接著再補第二刀,有時候為了解王芸兒的圍,還得分身照顧,他的胳膊、腿腳都被野狼和豹子咬傷、抓傷,劉乾咬著牙堅持,知道萬萬不能退卻,野獸的攻擊和人的對峙,就看誰堅持到最後。

狼群和豹子很凶殘,一批接一批的輪番攻擊,劉乾和王芸兒渾身血跡,這些血有野獸的也有他們自己的。王芸兒身子開始搖擺,想必虛月兌得不行,劉乾為了不讓她倒下,就給她講一些刺激性的笑話,還夾雜一些黃色的腔調,王芸兒一邊听著笑話,一邊笑個不停,一邊拼命地殺死沖上來的野獸。

尸體越來越多,狼群和豹子似乎永遠殺不完。劉乾也快要支撐不住了,揮出去的刀不再那樣沉著有力,有些野狼明明被砍中,卻還能掙扎著站起來,然後加入攻擊。王芸兒的寶劍「啷」一聲掉在地上,她人軟軟地倒下,嘴角掛著淒慘的笑容說,對不起,我真的不行了。你要留著力氣,最後緊要關頭,你一定要先殺死我,我王芸兒不想被它們這幫畜生活活咬死。

劉乾月兌力地跪在地上,他贊賞王芸兒說,你是好樣的,因為你已經盡力了——我講的笑話好听嗎?

王芸兒幸福說道,那些黃色笑話很好听,你能不能在黃泉路上還給我講?

劉乾流淚道,我會一直給你講,就算是閻王爺讓我閉嘴都沒門。地獄里小鬼老鬼男鬼女鬼人肯定多,萬一你認不出我的模樣,你就豎起耳朵听,只要听到有人在講故事,那一定就是我。

王芸兒說,好——我會找你去的。

野狼群和豹子密密麻麻圍了上來,因為劉乾和王芸兒被尸體擋在中間,它們很難短時間跳下來。動物也是很聰明的,它們開始用嘴巴刁走同伴的尸體,等劉乾和王芸兒失去屏障時,就是他們死亡的時刻。劉乾和王芸兒坐在一起,乃爾不花寶刀就放在中間,如果野獸沖進來,劉乾和王芸兒都會自刎,根本就不給野獸咬死的機會。

「嗚——嗚嗚嗚」,不歸谷外面開始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劉乾可以確定,這聲音一定是人類所發。狼群和豹子像是遇到了世上最難听的聲音,它們忽然驚慌失措地四散而逃,白狼王更是跑得比誰都快,撒開蹄子,沒命地往林子逃竄。一個人爬上野獸的尸體,對著劉乾和王芸兒喊道,你們沒事吧?

劉乾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他嘴里驚喜道,翠兒,是你嗎?我和你芸兒姐都動不了了,你先搬開尸體,我們慢慢地走出去。

王芸兒說道,看來人還要多積德行善。要是當初我殺了她,我們今天也難逃一死,你好像總是未卜先知。

翠兒攙扶著劉乾和王芸兒走進樹林子,劉乾驚懼道,這里面全是野獸,我們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翠兒笑著說,我們五毒教雖然作風不好,但是也不是徒有虛名。五毒教有一位法老,她擅長馴獸,教給我一套馴獸的口技,這種聲音一旦發出來,再厲害的毒蛇猛獸也要逃竄。你們放心好了,它們都畏懼我,是萬萬不敢再出來傷害我們的,這林子是出谷必經之地,我們先出去找個地方,給你們養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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