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梵心下大驚,大夫人這是想要給她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嗎,勾結刺客,半夜三更闖入侯府,論罪當誅的,這頂帽子可扣大了。
她的猜測果然是對的,心里頓時百轉千回,難以平靜,但面上依然木然的似听不懂大夫人的話一般。
方夫人突然「咚」的一聲,跪了下去,猛然朝著大夫人磕著頭,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卻是被堵個嚴嚴實實的。
清梵想要上前扶起方氏,卻被身側的婆子死死拽住。
大夫人冷然的瞟了一眼清梵,嘴角微勾,臉上是胸有成竹的氣定神閑,看也不看方夫人,「帶走。」
隨著大夫人的冷喝,眾人方才醒過神,拉著清梵和方夫人快步朝著正廳行去。
清梵感覺到大夫人攝人心魄的眼神,愣生生的打了個激靈,這才清醒,剛才,她想上前攙扶姨母,已經讓大夫人起了疑的,她定是看出自己在裝愣。
只是大夫人臉上那胸有成竹的神色讓她更加的擔心起來,她定是想好了計謀對付她和姨母的。
此刻,她不能自亂陣腳,現在必須想辦法月兌困才是,她可不想剛剛穿越就被處死,既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就必須好好把握,大夫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偏不能遂了她的意,她可不想在一天之內死兩回。
穿過碧翠竹子園,中間是一道曲靖長廊,廊坊兩旁暗紅色的柱子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飛禽走獸,步過廊坊,是一道鋪滿大理石的穿堂,穿堂的兩旁有兩座院子,院子頂上已然被雪覆蓋,即使在這黑漆漆的夜里,依然醒目。
匆匆的腳步聲再次穿過皚皚白雪的花園,花園中除了茫茫白色,已無任何景致,繞過一道垂花門,半刻鐘的功夫,他們被帶到了正廳。
正廳上首一左一右的擺放著梨花木玫瑰椅,待他們走了進來,大夫人立刻吩咐許媽媽去請侯爺。
片刻,許媽媽驚慌失措的折返了回來,在大夫人的耳畔小聲的說著什麼,只見大夫人臉上的神色微變,「可真是從書房傳出來的話兒,老爺可曾受傷?」
「得老天庇佑,那刺客並未傷著侯爺。」
清梵驀地一驚,侯爺遇刺了嗎?
難道那黑衣人並不是大夫人所設計的?
估計借她十個膽也不敢尋人刺殺侯爺的,這死了丈夫的女人在這古代根本就沒有地位可言,大夫人斷然不會做這等蠢事。
難道當真有人想要刺殺永樂侯?
此刻,一個身穿深藍色素面錦鍛袍子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從後堂走了進來,雙手交付于身後,淡漠的瞟了一眼正廳中站著的眾人,便朝著上首的玫瑰椅走去。
未等他坐穩,大夫人徐徐上前,面露擔憂之色,「老爺,可曾傷著?」
「無礙」永樂侯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說。
大夫人是個知趣的人,對自己的夫君那是揣摩的萬般透徹,他不願談,她便立刻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