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和︰絕色妖帝 冷落繡衾誰與伴(十一)

作者 ︰ 千樺盡落

夙雨嫣一緊張死死拽住了滄渡的手,一雙眼楮眨巴著。

「那個……雪瑤……」滄渡看著已經站起身的洛雪瑤,笑容有些難為。

洛雪瑤眉心緊皺,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深深的看了滄渡一眼轉身離開。

小玄子也起身去看陌霜樺了。

滄劫有些納悶的看著滄渡,良久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胡雀笑了笑舉起筷子開吃︰「都吃啊……愣著干什麼!難道都傷風了!」

花爅崢拍了拍胡雀的肩頭︰「你慢吃……」

洛雪瑤去看了陌霜樺,雖然陌霜樺一直在笑……一直再說傷風真討厭!

可是,那傷風留下的淚水能有多少……心里的淚水又有多少洛雪瑤知道。

原本的小打小鬧怎麼會鬧成這樣,洛雪瑤心疼的用手絹替陌霜樺擦去淚水。

洛雪瑤沒有戳穿她,就當作是她真的傷風的很嚴重……嚴重到眼淚都止不住。

「你啊!要是不好好照顧自己你哥哥會心疼的!」洛雪瑤語氣輕松帶著責備和關愛。

「呵呵……」陌霜樺笑著鼻音重極了,她撒嬌似的挽住洛雪瑤的手臂,將頭枕在了洛雪瑤的肩頭,「嫂嫂也會心疼的是不是……」

洛雪瑤感覺得到陌霜樺的故作堅強,她用力的點頭︰「是啊……你想要我一直擔心你一直擔心你麼?」

「想啊!」陌霜樺唇角咧開露出自己一排皓齒,「說明我在嫂嫂的心里呀!」

洛雪瑤輕笑了一聲,換了一條手絹︰「你看啊……你再傷風下去我都沒有手絹用了!」

陌霜頡抬手輕輕揉了揉陌霜樺的腦袋︰「我去熬藥。」

「讓樹無能去就好了!」小玄子倒了一杯水遞給陌霜樺。

「我妹妹的藥……我這個做哥哥的親自看著,這樣……她才能好的更快!」陌霜頡明明就是一語雙關。

洛雪瑤只笑不語,看著陌霜頡出去去熬藥。

「小玄子……餓死了都沒有吃什麼!你讓樹無能弄些吃的送過來,咱們三個偷偷開小灶!」洛雪瑤笑的狡黠把陌霜樺都逗笑了。

「嫂嫂……你都是妖後了還這麼饞居然開小灶!」

「這不是沾了你這個病號的光了麼!」洛雪瑤笑容越發的燦爛。

樹無能很貼心知道陌霜樺生病便弄了些清粥和爽口的小菜,後來上了燕窩冰糖水和紅棗糕,都是極好的。

「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紅棗糕特別的好吃!」陌霜樺又拿了一個紅棗糕。

「唉……丫頭那個是我的!」小玄子看了陌霜樺那水汪汪的淚眸一眼,嘆了口氣,「算了……你是病人我讓著你!」

「好吃一會讓樹無能在端些來不就好了,搶什麼!」

洛雪瑤話音剛落,小玄子一把搶過了洛雪瑤手中的紅棗糕塞入了口中。

「唉!」

「好吃一會讓樹無能在端些來不就好了!」小玄子含糊不清的開口。

洛雪瑤無奈的被小玄子逗笑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小玄子太得瑟了結果被嗆著了,洛雪瑤頃刻就笑開來。

原本,花爅崢是要回房間去的,中途卻被這笑聲吸引,朝著這個方向移了幾步,這是他記憶中第一次看到洛雪瑤笑得如此的開心,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像是一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她以前就是天真活潑的。」

花爅崢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他側頭是陌霜頡。

陌霜頡的手中端著熱騰騰的湯藥,看向花爅崢的眸子里並沒有笑意,他淡淡的開口︰「雪瑤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記憶力大概沒有她歡笑的樣子吧,我見過,只有短短的三天卻一輩子都忘不了……但是因為你,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陌霜頡說完端著藥緩緩走進了房間,唇角笑容揚起,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

「笑什麼呢?」

「陌大哥!你都不知道……小玄子他搶我的紅棗糕結果被嗆著了!哈哈……」洛雪瑤還在笑,笑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花爅崢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清風襲過……墨發在面具前纏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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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愛過一個人……和他在九天仙山的時候是最快樂的,我嫁給了他,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對于他而言我才是最重要的,他說他愛我,他說他只要一個洛雪瑤,我以為我們的愛可以經歷滄海桑田,可是後來……沒有滄海桑田只是相隔五十多

年而已……他便心有羅敷了,我們最終還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暴雨……那是一場大暴雨,大的讓人張不開眼。

睡夢中的花爅崢搖著頭……汗水沁濕了頭發,那是一個夢……夢里洛雪瑤笑的那樣淒然,她對自己說了那樣一段話,像是要了自己的命,胸口疼的無以復加!

然後……她竟然撥開了自己的手任由她的身體向下墜去!

那一刻,花爅崢整個人都像是被撕碎了一樣他瘋狂的喊著不要,想要跟著洛雪瑤一起跳下去,可是手的那一端卻被人死死的拽著怎麼都掙月兌不了!

「不要……不要!」花爅崢猛地張開眼,喘著粗氣……

是自己的房間……還是那張熟悉的床,熟悉的香氣,熟悉的擺設。

花爅崢坐起身,取下了自己面頰上扣著的面具,任由豆大的汗珠從自己的下顎不住向下掉落,他抬頭……正好看到鏡子中自己的面容,猙獰……嚇人。

花爅崢偏過頭不去看,眉心緊皺……

從那天在胡雀的境內醒來,花爅崢就忘記了一切……他只記得天上有自己牽掛的人,她有著明媚的笑容……就像是,剛才……洛雪瑤一模一樣的笑容。

洛雪瑤說……自己是她的丈夫,那天太白金星來叫她蓮花仙子……那麼,自己要上天庭去找的人,是她麼?是……洛雪瑤麼?

只是……花爅崢抬手覆上了自己的面頰,自己這個樣子……

容顏盡毀。

而剛才的那個……是夢……還是真的?

九天仙山……

會不會,她拉開了自己的手……跳下崖去,是不想成為自己的妻子麼?

花爅崢自己亂了,我真的……是她的丈夫麼?

陌霜頡說……以前的她天真快樂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

她歡笑的樣子……花爅崢緩緩抬起眸,自己沒有見過……今天是第一次見!那麼的……美好,仿若那一雙眸子里都閃耀著星辰一般的光芒,可是……她每次見到我都會掉眼淚!

花爅崢突然扣上了面具,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得起身去找胡雀。

胡雀剛和九霄過完招,一身的大汗淋灕,疑惑的看著花爅崢︰「怎麼了突然來找我?」

「我來和你辭行。」花爅崢說的淡漠不夾雜任何感情。

胡雀怔住了,他擦汗的手緩緩垂下,眉頭緊皺︰「為什麼?」

「不為什麼。」

花爅崢為了不讓洛雪瑤看到他再掉眼淚,有他在……洛雪瑤怕是見他一次就會掉一次眼淚吧。

「不是……」胡雀手叉著腰看著花爅崢,「你又誰都不認識……而且什麼也不記得,你要去哪啊!而且我們都商量好了等到一攻上天庭救人的救人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你不是還要找人麼!」

花爅崢轉過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不找了,我想……隨便去哪都好……」

「那你……還回來麼?」胡雀問。

「不知道。」

「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我可是真的拿你當兄弟的!」胡雀給了花爅崢肩頭一拳,「你到底是為什麼啊!」

花爅崢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垂下頭。

「是不是有誰說你什麼了?」胡雀自己胡亂的猜測著突然就火冒三丈挽著袖子那樣子就像是要和誰去干仗一樣,「你說……是不是誰說你了?」

「胡雀……」花爅崢突然緩緩開口,那聲音沙啞難听。

「你說!不管是誰……我都揍死他我!」

「洛雪瑤說……」

胡雀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認真的听著……心里想,難道是洛雪瑤說什麼了?不太可能吧!雪瑤人看起來……很好啊!

「我是她丈夫。」花爅崢聲音很清淡卻讓胡雀怔住了。

洛雪瑤的丈夫不就是……妖帝麼!

「什麼?」胡雀懷疑自己听錯了。

「可是她一見到我就掉眼淚……」花爅崢皺緊了眉頭,「我現在的樣子……我的聲音……」

「我還是離開吧。」花爅崢垂下現場細密的睫毛掩住了自己眼里的神色。

怪不得……胡雀總算是反映過來了,那個妖帝身邊的貼身護衛姜無魂竟然第一天見到他就朝著他跪了下來。

原來……他是妖帝!洛雪瑤的丈夫!

「可是……如果洛雪瑤是你的妻子你為什麼要走?這里是你的家啊!」胡雀疑惑的看著花爅崢。

「我看得出來……她雖然說我是她的丈夫,可是眼里並沒有渴望,反倒是痛苦多一些,她看到我也只會掉眼淚……既然是如此,我還不如離開。」

「你自卑?」胡雀一針見血,刺中了花爅崢的心窩,「你因為你的容顏所以自卑?你覺得……洛雪瑤也會在意?」

花爅崢身體微微一僵站起身來︰「我這就要走了。」

「可是我覺得洛雪瑤不是那樣的女人!」胡雀不死心的拉住了花爅崢。

「你多保重!」花爅崢撥開了胡雀的手快步踏了出去,胡雀還沒來得及出去攔,花爅崢一點腳便消失不見了。

丈夫?胡雀眉頭一緊……直接朝著洛雪瑤的正殿跑去。

「洛雪瑤……」胡雀人還沒到聲音就到了。

樹無能連忙走過去攔住了胡雀︰「大人……妖後殿下剛剛午睡,如今大家都在為攻上天庭而養精蓄銳,您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不是……我有重要的事情!」

胡雀說著還想要往里闖,結果只覺眼前寒光一閃,竹羽的劍已經抵在了胡雀的頸脖之上。

竹羽面色淡漠︰「胡大人請回。」

「我有洛雪瑤丈夫的下落!」胡雀著急的喊了一聲。

樹無能一怔,竹羽卻依舊咬的死死地︰「妖後休息了……現在誰都不見。」

「是胡雀吧……」洛雪瑤的聲音從殿內傳來,「讓他進來吧!」

竹羽眉頭一緊,他知道這幾天洛雪瑤都沒有睡好……還不容易中午睡一會兒卻被他吵醒了。

竹羽十分不悅的收了劍為胡雀讓開了一條路。

洛雪瑤似乎是被吵醒的,眼眸間還有惺忪的睡意,她問︰「怎麼了?」

「你的丈夫……妖帝!是坤將軍?」胡雀語氣里多是試探。

洛雪瑤眉頭一緊︰「是。」

胡雀雖然是很相信花爅崢,但是听到洛雪瑤的回答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一次見到花爅崢的時候就只覺的,若是他的那一邊臉頰沒有毀,那麼他便是全天下最美的人,比女子還要美!美的妖孽……美的人動人心弦。

原來……他曾經是洛雪瑤的丈夫,是那個曾經……天下盛傳的絕色妖帝!

「他走了!」胡雀開口。

「嗯?」洛雪瑤有些疑惑。

「他說……你見到他就會掉眼淚,所以……他走了。」胡雀照實回答。

洛雪瑤的心里「咯 」了一聲,心里霎時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

「而且……他因為自己的面容好好像挺自卑的,雖然他沒有說,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他從來不願意月兌下自己的面具!」胡雀皺緊了眉頭,「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可是……他說,你看到他的眼神很痛苦,我來告訴你一下……你看……你看你怎麼辦吧!」

胡雀搔了搔頭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然後轉身出去了。

自卑?

花爅崢……自卑?洛雪瑤只覺得第一次失去記憶之後……他變得冷漠冷血,第二次失去記憶之後……他變的更加的冷漠,對任何人……都很冷漠,就算是靠近都能感覺到那滲人的寒氣,可是洛雪瑤從未想過那個高傲的花爅崢會自卑。

自卑……

洛雪瑤一直以為這兩個字就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里,就算是容顏盡毀……他也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花爅崢。

可是洛雪瑤忽略了,現在的花爅崢……他會因為自己沙啞難听的嗓音變得不怎麼喜歡說話,他會因為自己的面容連面具都不願意拿下來,洛雪瑤原先以為……這是他不削而已,可是她忽略了,這次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天族太子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妖帝,只是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被毀了容顏的人而已。

洛雪瑤猛地起身︰「樹無能……姜無魂呢!」

「回妖後殿下……姜無魂在訓練妖兵。」樹無能恭敬的回答。

「讓姜無魂派人出去找妖帝回來!就是那個戴著面具的坤將軍!」洛雪瑤喊了一聲。

樹無能一怔連忙回道︰「是!」

洛雪瑤也坐不住,她跨出了大殿︰「竹羽……你跟我一起去找!」

「是!」

洛雪瑤和竹羽騎著馬先出了妖皇宮。

可是一出妖皇宮茫茫的一片洛雪瑤竟然茫然了……

「妖後?」竹羽看著漸漸停下來的洛雪瑤疑惑的問。

洛雪瑤不知道去哪里找,現在的花爅崢沒有記憶,他回去哪里完全沒有方向!

或許他出來之後會隨便選一個方向去隨意的走……可是自己該如何找到他?

「我們……」洛雪瑤四處看著,她突然看想了南方……那是九天仙山的方向。

洛雪瑤抬手指著南方︰「我們往這個方向找!」

那一路洛雪瑤說不清楚自己的心情,那些感情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心髒打結的血管讓她不能呼吸。

她原本以為這樣就好,可是听到他離開了……自己卻是這樣的難受。

洛雪瑤在想,如果忘記的是自己該多好……忘記了就不痛了,就不會有這麼的事情糾纏著自己。

在知道花爅崢這一次失憶的時候,當他在誅神台奮力將洛雪瑤推上去的時候,當洛雪瑤知道花爅崢為了她向鬼後下跪的時候,洛雪瑤就已經不恨了……或許就是因為還愛著,所以……感動了就不恨了。

女人的心,總是軟的……只是她不能再和花爅崢在一起了……她害怕終有一天他想起來,是她殺了他的母親!

她害怕她的那個夢會成為現實,自己會被他殺了!

如果是現在這樣……如果就保持現在這樣就算是她被花爅崢殺了她都不會那麼痛,可是如果再次和他在一起,再一次難舍難分的時候……他要是想起來了,兩個人都痛苦。

今天……花爅崢一走,洛雪瑤亂了,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自私了……自己害怕再次受傷所以不想和花爅崢再在一起,可是去自私的希望花爅崢還留在自己的身邊,至少……讓自己可以看到他。

但是自己每次看到他卻忍不住總是淚意瑩瑩……自己可以在他的面前外漏自己的情緒,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他已經失去了記憶,他不懂我的淚水……他不懂!

雖然,洛雪瑤對去九天仙山尋找花爅崢也沒有抱什麼希望,可是她還是想要去找一找……看一看,畢竟……那個地方是他們曾經最快樂的地方。

那里……有他們太多的歡聲笑語。

進入九天仙山,洛雪瑤便下了馬……她一路走著,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那一片花海……那一片桃花林,還有遠處茫茫的草原,河流……那個獨立的小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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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再來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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