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軒見姬竹淵頭也不回的將凌寒抱走,連忙追了下去。
「喂,你等等我!」
姬竹淵聞言頓住腳步,側頭,黑瞳看著尉遲軒,「何事?」
尉遲軒走近,低聲道︰「我與淨玉本有事找凌寒,現在……算了吧,明天在來找她吧!」
語畢,只見姬竹淵抱著凌寒在食客異樣的注目下大步離去。
「淨玉,凌寒若是知道……」尉遲軒眉頭緊蹙,低聲問夏淨玉。
夏淨玉淡淡道︰「不會的!」
……
姬竹淵帶著凌寒剛回到北苑,就見花錦和花暮臉色慌張的走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咦,少爺又喝醉了嗎?」花錦秀麗的臉皺成一團,眉眼間滿是擔憂。
花暮本想將凌寒接過來,卻被姬竹淵一記冷眸怔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什麼事?」只要一想到凌寒與尉遲軒那親密的情景,他的心一陣緊縮,恨不能將那該死的人扔出去。
黑瞳緊緊凝著沉睡依然面露微笑的凌寒,眸光一寸一寸冰霜,你想讓那小毛孩負責嗎?
心突然一滯……他竟是大了她十歲!
「竹淵?」花暮揮了揮手,待他回神才道︰「夫人被老爺關起來了!」
凌寒一覺睡醒已是日落黃昏時,漸漸隱下去的殘陽,染紅了西邊舒卷的雲,霞光瀲灩炫目奪人。
懶懶的坐起來,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青絲,打了哈欠抬眸朝姬竹淵望去,「竹淵,我又醉一天了嗎?」
她的酒品為什麼就練不出來呢!
「主子,夫人被老爺關起來了!」淡淡的看著她,說道。
凌寒一驚,慵懶的眸光驟然冷下來,「怎麼回事?帶我過去!」
來到凌雲峰的書房時,他正在埋頭書寫,未抬頭便問道︰「是寒兒嗎?」
凌寒冷眼示意下人退開,闔上門朝他走了過去,「為什麼?」
凌雲峰放下手中狼毫,看著她,「你娘犯了錯,爹為什麼不能懲罰!」
「理由!」凌寒步步逼近,她不信娘會因為爹在後院一個妾侍那連日留宿,而對其大打出手。
凌雲峰將剛剛寫好的字丟給凌寒,「寒兒,你願留在爹身邊還是跟你娘走!」
凌寒彎腰將地上的宣紙撿起來,細細一看,臉色突然大變,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爹,你,你,竟然要……休了娘?」
「你娘善妒,我已查明這些年後院無一人所出乃你娘所為!」凌雲峰轉身慢慢閉上眼楮,聲音冷漠而絕情,「這樣的毒婦,不要也罷!」
凌寒望著越來越陌生的背影,清眸突然一紅,娘……
「我絕不離開娘!」你沒有了娘還有後院的女人,娘除了你我什麼都不曾擁有!凌老頭,但願你以後不要後悔!
轉身,將那紙休書撕碎,留下一道冰冷的聲音。
「凌雲峰,喜新厭舊,始亂終棄,是非不分,非共度良人,絕筆一書,自此今後永無瓜葛!爹,這是我替娘送你的絕言,日後你我在遇,只是路人!」
凌雲峰聞言絲毫不動,睜開疲憊的雙眸,提筆將凌寒剛才的話一字一筆寫下,字體蒼勁有力。凝視片刻後,慢慢走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