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宮外,森嚴如華麗牢籠。
白逸塵領頭,帶著幾個身手不凡的死士從後院悄悄潛入,鳳鳴宮四周的暗衛同一時間警覺,還未動身就被白逸塵一招斃命。
「你們悄悄入內,牽制皇後身邊的李嬤嬤,你們要多加小心,那人是個深藏不露之人,務必要拖延時間。」白逸塵吩咐下去,借著微弱燈光,他看見院子里站了幾個宮女。
「喂,你說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啊?皇後怎麼單獨留下她啊?」
「我哪知道啊,哎呀,你別多事,小心惹禍上身!」
白逸塵沉思,若沒猜錯,應該是凌寒。
今晚,他們要給皇後來個措手不及。宮外,睿王爺已經在宮門布置好,只等皇後自己暴露隱藏在宮中的勢力。
沉寂的夜中,突然響起陣陣尖銳的驚呼聲。
「走水了……」鳳鳴宮西邊突然火光閃現,一時間,西邊亂作一團。
趁亂中,白逸塵閃進皇後的寢宮。
里面空無一人,白逸塵不由有些奇怪,方才不是說凌寒在里面嗎?
現在人呢?
凝眉仔細探察一周,不放過任何輕微的聲響。
他謹慎的朝鳳塌走去,紅紗輕揚,似曼女輕舞。
眼楮危險的眯起,他步步逼近。
走近,看見地面上遺落一幅畫卷,低眸一看,是一副秋菊圖,上面……隱約有一抹殷紅。
是血!
他全身警鈴作響,扭頭四下查看,身子緊貼牆壁,慢慢移動。
背後突然被異物劃了一下,他回頭去看,手輕輕附上去,慢慢模索。
順著圓形異物輕輕轉動,牆壁突然開啟,一道石門緩緩打開。
他眸光微沉,皇後的寢宮里居然有暗道!
……
地下宮殿,宛如皇宮般奢華輝煌。
皇後坐在仿照龍椅打造的鳳凰騰飛造型的鎏金椅子上,一身耀眼鳳袍,高高在上睥睨台階之下,「白逸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闖本宮的寢宮!」
白逸塵臉色莫測,走上前,仰著頭看著皇後,道︰「皇後,這等地下皇宮著實令逸塵驚訝。」
皇後冷眼,夏景逸膽子未免越來越大了,竟然將手伸到她的鳳鳴宮,「你有什麼遺言要說,本宮可以為你傳達一番!」
「多謝皇後美意!」白逸塵欠身做了一輯,抬首時,手突然握劍直刺向台階之上的皇後。若想安然出去,只能是皇後死!
算了算時間,夏景逸應該已經控制住皇後的人,現在就只等逼皇後在夏淨玉帶進宮的群臣面前現出原形。
皇後不驚不慌,依舊淡然坐在鳳椅上,「嬤嬤,將人帶上來!」
白逸塵心中一驚,遲疑間,只見皇後身子微轉,以極其刁鑽的角度似旋風般朝他正面襲來。他大驚,沒想到皇後身手也如此了得。
就在他閉目等待皇後重重一擊時,一股鋪天蓋地壓抑之氣從鳳椅後蔓延開來,冷意逼人,他似乎能听到那一瞬的寒意冰凍屋頂的霧氣凝結成冰的聲音。
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朝皇後看去,她的情況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那個李嬤嬤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斂眸細看,不由臉色大變,李嬤嬤竟然是死了的!
似乎是方才走出來的一瞬間,被那股壓抑之氣直接擊碎五髒,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七孔里溢著血……一滴一滴,滴答滴答,在突然沉悶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清晰,清晰令人心慌。
無形中,皇後動作艱難,不可置信的轉身看見李嬤嬤一臉的血,眼睜睜的看著氣孔的血瞬間噴射,她的臉上不小心濺了幾滴血。
「李嬤嬤……」淒厲尖叫一聲,李嬤嬤是她的女乃娘,從小便跟她在一起,如今竟莫名慘死,模樣極盡淒慘。
「哈哈哈……」空蕩蕩的宮殿里,突然飄蕩著似有似無的笑聲。
白逸塵不能動,警惕的看著半空中,皇後方才要李嬤嬤帶出來的人是誰?現在只見李嬤嬤卻不見那人,他心里依稀猜到皇後要帶出來的人是凌寒。
現在卻不見她人,心里不免有些著急。
夏景逸一再交代自己要帶凌寒回去,他雖不喜歡凌寒,卻不想見到夏景逸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給本宮出來!」皇後抬頭陰冷的看著空蕩蕩的空中,若被她知道是誰害的李嬤嬤,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一定要將那人碎尸萬段,方能解心恨!
「哈哈哈……」笑聲漸響,憑空,突然出現一個身影,一襲白色清淡,青絲紛揚媚眼如絲,細細凝砍一臉驚慌的皇後。
「皇後……呵呵……」她輕輕笑道,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白逸塵看清楚那人的臉時,不由愣住……居然是凌寒!
臉依舊是那張臉,眉目間卻令人感到陌生。
媚眼如絲,笑靨似花。
「凌寒?」皇後咬牙道,「凌寒你休要裝神弄鬼,李嬤嬤是你殺的?」
此刻,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此刻詭異飄蕩在半空的凌寒與平日完全不同。
凌寒輕飄飄的落地,似沒
有重量般翩躚似鴻。
一襲白色衣袍,綴以晶瑩碎珠,閃閃發亮。
「莫芝蘭……竟敢妄想染指龍椅!」凌寒漫不經心的看著皇後,素指微抬,眼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手臂輕輕一揮,那股壓迫襲人的氣勢瞬間消失。
皇後臉色蒼白,也不知是不是被驚住了,「凌寒,你竟然沒死……凌遲居然未死!」
凌寒輕笑,低頭看著自己干干淨淨的衣裙,「你以為那張藏寶圖的內容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嗎?而你……居然迫不及待的要殺了我!可惜……我並沒有死,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