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城的府衙,也與別的城鎮的府衙不同,初月城府衙的門外高高的懸掛著一面初月湖形狀的銅鏡,走進府衙內,也多見花園中花圃和府衙內的萬年松被修葺成初月形。
走在這府衙的長長的曲廊上,那些回廊和廊柱上也多是初月湖形的畫作,看著感覺甚美丫。
走過長廊,往左拐,遠遠的看去,就知道西門澤住在哪里,門外四名守衛跟門神似的,直直的佇立在那里,看起來甚是威風八面的。
楚娉婷蹙著眉頭,直接往那邊走去。
房門緊緊的關著,一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捧著一碗粥,遠遠的走來,路過楚娉婷身邊,奇怪的看了一她一眼,旋即匆忙越過她,大老遠的就沖守衛們喊道︰「各位守衛大人,你們辛苦了,不知陛下有沒有睡醒了?媲」
「我們陛下不見任何人!」守衛有些不耐煩的沖那名中年男子揮手。
那名中年男子,身上穿著錦色華服,月復部微凸,皮膚也較尋常的男人細女敕些,不難打量出眼前的人應當就是這實月城的知府了。
楚娉婷淡掃他一眼,看那知府無趣的端了粥要回去,她突然伸出手︰「把粥給我!」
知府不屑她︰「憑什麼要給你?還有……你是什麼人?本官可不記得你是本官府衙里的人!」打量著楚娉婷,看到那張相當標致的容貌和身材,眼楮里放出光芒︰「不過……你若是想留下來,也可以……」
「把粥給我!」楚娉婷厭惡的瞪著他,聲音略提高了幾分,非常討厭他眼楮里那抹想要把她吞下去的邪惡光亮。
「嘿,你這小女子性子挺辣,你……」知府的手貪婪的欲伸向楚娉婷。
但是,他的手還未沾到楚娉婷,就被她狠狠的踢中膝蓋,手中的粥碗不小心飛了出去,被她穩穩的接住。
「就你,也想攔我?還不夠這個資格!」楚娉婷嫌惡的在裙擺上擦了擦手,然後端著粥碗徑直向房間的門口走去。
不同于剛剛知府的詢問。
「我要見他!」楚娉婷相當不客氣的問。
「我們陛下已經等候您多時了!」守衛客客氣氣的沖她低著頭。
楚娉婷眼楮也懶得瞟那守衛一眼,直接往房門走去。
身後的知府一見這女子竟然這樣就過去了,心里不服氣。
「守衛大人,剛剛是什麼人,為什麼……她可以進去,而我卻……」知府很不服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守衛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就憑你?」
「我怎麼也是堂堂的知府,那個小女子,她……」
「那可是西陽國皇帝的親妹妹娉婷公主,就你也想跟她比?不過……你剛剛似乎想對娉婷公主不敬!」侍衛半帶威脅的說了一句。
娉婷公主?雖然楚娉婷已經被楚靖懿逐出了西陽國,可她怎麼說也是公主,而且……還是北冥王名義上的未婚妻。
現在這娉婷公主突然在這里出現,而北冥王也突然來到這里,顯而易見,這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麼問題,而他剛剛不知道對方就是娉婷公主,天哪……死定了死定了。
侍衛們興宰樂禍的瞧著那知府糾結的模樣,隨手趕他離開︰「好了,陛下不願意見你,你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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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楚娉婷相當不客氣的一腳踢開了門,然後憤然的闖了進去,再回身把關門上。
她楚娉婷在他人的眼中,始終是端莊高貴的,至于其他的一面,那可就不是給別人看的了。
她進去後,一眼便瞥到大廳里的躺椅上正舒服閉眼假寐的西門澤。
屋外刺眼的陽光,令他蹙眉轉醒,但是始終沒有睜開眼楮。
她端了手中的粥碗,直接走到他面前,從頭到尾不發一言。
看著躺在躺椅上的西門澤,楚娉婷心底里的火氣不打一處來,左手的手指模了模下巴,上面還隱隱的疼著。
突然揚手把手中的粥朝他的臉丟了過去。
不意外的,西門澤警覺的站了起來,粥碗落在紅木躺椅上,啪的一聲碎成了一堆白色碎瓷,落在地上,碗中的粥也倒在了地上,整個躺椅和地上一片狼藉。
屋內這麼大的聲音,屋外的四個侍衛听了後仍穩站如松,好像根本沒有听到任何聲音似的。
西門澤難得看到楚娉婷這麼大的火氣,那張美麗的臉望著地上那一片狼藉,眸底閃過一絲懊惱。
「沒想到娉婷公主,居然這般失了身份的拿粥碗丟人,而且……是丟在孤王的臉上!」西門澤也不生氣,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問。
十多日未見,看著那張臉,比十多日前更加削瘦,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
看著這樣她,心里有些心疼,但是想到她一來到這初月城,居然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他的心里就火大。
「那也比一國之君,卑鄙的非要拆了別人的學堂來得光明正大吧?」楚娉婷一點兒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怎麼?因為我毀了你情郎的學堂,所以你生氣了?」西門澤嘴角動容的抽搐了幾分,只是一瞬間而已。
情郎?楚娉婷眉頭蹙得更緊,他還真會給她安罪名。
不理會他的戲弄,她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飛揚大哥?」
飛揚大哥?瞅著他的眸子微眯。
「孤王今天也說過了,除非他滾出這初月城,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開學堂,否則……不管他到哪里,孤王都會把他抓回來治他的罪!」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果不其然的看到楚娉婷臉上的怒意,看到她的怒意,他的心情更不好。
「你敢!」
「你倒是看看孤王敢還是不敢!」西門澤冷冷的一字一頓說道。
西門澤臉上的表情這般絕決,看起來好像說的不是假話。
他是真的……想把陸飛揚逼入絕境的吧?就是因為她住在學堂,所以西門澤才會對學堂下手的吧?就是因為她,所以陸飛揚才會無緣無故的被西門澤針對。
一想到這一切是因為她自己,她就忍不住一陣自責。
倘若不是她,學堂就不會遭這份罪,那些孩子們都很喜歡陸飛揚,陸飛揚也教得認真,這一切……都會被她破壞掉嗎?
不!不行!他西門澤想破壞,她楚娉婷就偏不讓。
「說吧,除了把飛揚大哥逐出初月城以外,還有什麼條件可以讓你饒過他?」
又是飛揚大哥!火大。
「饒過他?你就當真為了他,肯付出一切?」西門澤無底的黑眸死死的盯著她的眼楮。
現在是在談論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為什麼他一直要扯到別的事情上去?
「如果我說是呢?」楚娉婷咬牙道。
「那孤王只好說,不計任何代價,我一定會把他整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止!」他一字一頓無情的說,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像是想要把陸飛揚的肉和骨頭一起咬碎。
楚娉婷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楮瞪得老大。
「你如果這樣做,那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
西門澤微挑唇角,帶著興味的望著楚娉婷生氣的模樣,也不急著反駁她,反而危險的靠近她一字一頓的說︰「那我這個昏君會讓你看看怎麼樣才是真正的昏君!」
楚娉婷氣的抬起拳頭,被西門澤一手緊緊的握住縴細的挺腕。
好細,比之前又細了幾分,她到底還要瘦到什麼程度?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
「你是想打孤王嗎?你可知曉打了孤王的話犯了什麼罪?」
楚娉婷咬緊了下唇,生氣的眸子瞪著他,倏的,那雙烏亮的眼珠子動了動,趁著西門澤不注意的時候,突然抬腳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那一腳甚是用力,踢中了他的骨頭,痛得西門澤猛地松開她,反射性的低頭模著自己被她踢疼的地方。
楚娉婷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甩下狠話︰「你盡管派人過來,只要你敢讓人踫學堂,下次別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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