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雜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震耳欲聾。無論男女都在舞池里瘋狂的舞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有打扮冷艷的女子在男人堆里忘我的狂舞著,白皙的軀體在搖曳里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沈堯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酒吧。
她本來不想來的,她原本的目的地是醫院,卻意外接到酒吧服務生給她打來的電話。電話里服務生的語氣很焦急,詳詳細細跟她說明了他的工作有多難,客人沒有人照顧,他是從客人手機里緊急聯系人那一格里找到她的號碼的,請她務必趕緊到酒吧接人,否則他就工作難保。總而言之一句話,如果她不去酒吧接人,那就是一個大大的罪過!
最後還是來了,卻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而來,蘄嶧的事,不早就與她無關了不是嗎?
「沈小姐是嗎?」看見沈堯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上前詢問,听聲音像是剛才打電話給她的那個,但看他的打扮,一身合體的西裝怎麼看也不像是服務生啊,不知怎麼,沈堯忽然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怎麼能一眼就看出她是誰?
「我是,你是?」
「沈小姐,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你跟我來,蘄先生在里邊。」那中年男人也不隱瞞,直接道明了自己的身分,走在前面帶路。
走廊的道路彎曲而狹窄,一路上遇到無數醉酒的男男女女,沈堯沒醉過酒,雖然在酒店工作免不了應酬,但都是有節制的喝,從來沒有喝醉過。大約醉酒的人都是看不清腳下的路的,她一路跟在那老板身後,還不時需要躲避路兩邊因為醉酒把路走得歪歪扭扭的客人。
而她的心情也隨著越走越僻靜而變得莫名煩躁,那個蘄嶧,最好是如他所說的醉得不省人事才好!
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拐了好幾個彎,桃木色大門在眼前過了一間又一間,中年老板才終于在一扇門前停下,「就是這了,沈小姐,蘄先生就交給你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廢話,要再不走讓蘄嶧發現自己被算計,他可不敢保證是否還有命活著繼續經營自己的酒吧。
蘄嶧和他算是老朋友了,經常會和楚博、林峰一起過來他的酒吧照顧生意,今日他們三個本來也是一起來的,路途中楚博和林峰卻先走了,走之前楚博突然神秘兮兮的把他叫到一邊,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張照片,吩咐他按照他說的做,他雖然感覺奇怪,但實在對那個楚博口中讓蘄嶧這段時間變得不正常的「罪魁禍首」感到好奇,最終還是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女子的聲音清脆柔軟,說話的語氣明顯是要推諉——果然如楚博所說,她會拒絕,他就把早就準備好的台詞搬出來說了一通,她果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