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輕了,你別喊疼、喊了我可就不敢弄了……哎、哎你別動!你別動啊,酒精都灑了——」沙發邊上,沈堯一手拿著棉簽一手端著酒精手忙腳亂,偏偏傷員還沒有一點傷員的自覺,動來動去讓她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
對面蘄嶧黑著一張臉坐著,額頭上明顯的一片紅色的擦傷,一雙鳳眸目不轉楮的盯著她,沈堯被他瞧著心虛,嘿嘿干了笑兩聲,舉了舉手里的棉簽,「對不起嘛,我也不是有意的,你要罵待會兒罵,我先給你上藥行不?」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只是有一點兒高估了自己的車技,車上有GPS定位系統沒讓她迷路,斜里突然插出來的那一輛車倒是把她嚇得半死,然後,然後她就很光榮的把蘄嶧的車弄壞了了。所幸是開車撞到圍欄,她的車速也不是很快,撞擊的力度並不大,但很倒霉的,正在沉睡中的某人被撞了……
「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會有點疼,你忍忍就好了……」沈堯繼續邊上藥邊小心看他的臉色,他這次倒是很配合讓她上藥了,沒像之前那樣抗拒,可是那張臉已經黑得跟鍋底差不多了,不會生氣揍她吧?她可不僅僅毀了她的車,還有他的容……
沈堯用酒精清洗干淨傷口後才看清他額頭上傷口的程度,傷口其實並不深,一開始應該是流血比較多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傷口要猙獰,沈堯看清後也松了一口氣,轉身到醫藥箱里翻紗布。
蘄嶧從頭至尾沒說一句話,也沒喊疼,沈堯雖然疑惑,也知道此刻不是去老虎尾巴上拔毛的時候,也沒再說話。
做完最後一道程序,她回身收拾藥箱,腰上卻一緊,蘄嶧的手已迅速把她抱起放在了沙發上。
「你干什麼?」沈堯驚道。
他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像是有點煩躁她的聲音,半響後忽然又沉聲道,「沈堯,你到底有沒有過哪怕一點點的,在乎過我?」
他把她放置在沙發上後自己就俯身下來,或許是受了傷,聲音有些異常的沙啞。自從再一次看見他,沈堯一直沒有仔細觀察過他,他本來膚色偏白,現在借著燈光,他頭上那張紗布越發襯得他的皮膚蒼白如雪,之前臉上那兩塊不正常的潮紅已經散去,整個人就更加顯得蒼白消瘦,眼圈下似乎也還有一層青影。
心里涌起莫名的不安,沈堯不敢再看他的眼楮,回答道︰「你問這個干什麼?」
他似有些不耐煩,粗聲重復道,「你別管我想干什麼,沈堯,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
他問得很認真,低頭又湊近了些,幾乎要貼上她的臉,眼里沒有一丁點戲謔的神色,沈堯差點就月兌口而出她其實在乎,她是在乎過的,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相處,她是有感情的,可是,她不能說出來,一說,也許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蘄嶧,我沒有在乎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