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搭了計程車回家，沈堯只覺得筋疲力盡，進了屋躺在沙發上就不想動彈。白晨裹著浴巾倒了一杯水走過來，伸手捅捅她︰「給，今天不是不上班麼，去哪兒了回來這麼晚？」沈堯的班制是幾班倒，她也知道個大概，今天回來卻不見沈堯在家。
沈堯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咕嚕喝了一口，把事情粗略的說了一遍，講到一半才「啊」的一聲想起來她之前出門原本的目的地是去醫院看江海南來著，可她忙活了一晚上，竟把這事忘得干干淨淨了！
手忙腳亂到包包里翻出手機，想要撥打出去的時候手被白晨按住，白晨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朝著牆面努了努嘴——對面牆上掛著時鐘，時間正正指向十一點半。
這個時間段，沈堯重新把手機收好，回看了白晨一眼，嘆氣道︰「別這樣看著我，等會兒睡覺的時候再慢慢告訴你，我先去洗個澡。」她們是多年的好友，彼此的一舉一動比其他人來得更加默契，白晨眼珠一轉她就知道她心里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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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嗎？」沈堯今早到醫院就發現江海南在辦出院手續，進醫院時他的情況還需要進手術室，這才住了幾天就要出院，她實在是有些不大放心。
「沒事，只是舊病，我心里有數。」江海南笑笑沒在意，繼續躬身收拾抽屜內的衣服。
他躬著身子收拾東西，沈堯在一邊無所事事，想幫忙又無處著手，只好在一旁坐著看他忙碌。他這幾日似乎又瘦了不少，休閑服套在他身上顯得略微有些寬大，但氣色好了不少，蒼白皮膚上總算添了不少健康的紅潤。
「你笑什麼？」他忽然發問。
沈堯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竟在看著他發笑，尷尬的轉過頭去。
耳邊听得他的輕笑，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听得他道︰「沈堯，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追你嗎？」
啊？
沈堯這下真的傻眼了，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說起這件事，這個問題在她和他交往初期她曾經很認真的問過他好幾次，但無論她怎樣胡攪蠻纏死纏爛打他都只笑不語，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答案，現在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因為啊，」他向她看過來，「當時那麼多人里，只有你一個人沒看我，反而，在打瞌睡。」
沈堯一瞬間就懂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她的學校與他的學校的聯誼晚會上，她本來不想去的，她因為偷懶已經積累了不少課題，再不做就該挨罵了，最後還是被白晨強拉了去，後來她就想，有些事真的是命中注定，她就那樣不甘不願的第一次見到了江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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