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縉回得東宮來,進殿就見了楚鴻舒眉鎖清愁,煩惱幽幽。
雷縉圈手,躬身禮拜,「殿下。」
楚鴻舒頭也不抬,只懶懶地擱下筆,對著圖上佳人美目盼兮,痴迷著道,「雷縉,本宮害了相思病了。你快些想個法子給本宮治治。」
雷縉但笑,「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當須系鈴人。雷縉雖非妙手神醫,無回春之技,治這等相思之疾卻自信游刃有余。」
听雷縉說得這等成竹在胸,楚鴻舒欣喜非常,立馬在座上傾身而前,雙手扶著雲紋翹頭書案追問道,「你當真有辦法?」
雷縉點頭,噙笑道,「要治殿下的相思病,何其簡單,只須煩請皇上開恩,給殿下一個女人便是,那殿下的相思病不就不藥而愈了麼?」
什麼意思?叫他父皇隨便給他一個女人就能把他給輕易打發了去?
看這出的什麼餿主意!
楚鴻舒斜了雷縉一眼,往後軟進黃金椅里,孩子似的撒嬌,一聲一聲地強調著,「雷縉,本宮要的是姚黃妍,本宮只要姚黃妍!」
雷縉點點頭,跟著就笑出聲來,「殿下少安毋躁,其實,殿下的心思雷縉早已明了。
姚府後園,初遇黃妍小姐殿下就有想要一親芳澤的沖動;東宮寢殿,殿下聞听黃妍小姐去了譽王府更連小寢都省了就急忙出宮追了過去,殿下對黃妍小姐的心意,雷縉又如何還能看不明白的。殿下是當真對黃妍小姐上心了。」
楚鴻舒听了就郁悶了,「你既然明白,那你還調侃本宮作甚!」
雷縉揖手賠笑,「殿下息怒,雷縉將功折罪就是了。」
楚鴻舒一听,登時就又來了精氣神,勾勾手指,招過雷縉而湊至其跟前,低聲道,「有什麼好法子快些與本宮說來,只要能讓本宮擺平那姚元禮,抱得美人歸,本宮必有重賞。」
楚鴻舒說著,還沖雷縉挑了挑眉,「秋波」暗送。
雷縉便附耳相顧道,「皇上對殿下慣來是寵愛尤嘉的,其實殿下只須請皇上出面與姚閣老求親便是,皇上親自為殿下去聘,還怕姚閣老不肯割愛麼?」
楚鴻舒當即拊膝叫好,「對啊,就是嘛,找父皇出面為本宮去聘那不就萬事大吉了麼,本宮怎麼就沒想到呢?」
听楚鴻舒自說自話,甚為投入,雷縉但笑著搖頭。
「不好!」
竟不虞,楚鴻舒忽而就又驚起了道,「上回遂父皇去往皇陵拜祭母後之時,本宮曾夸下海口要洗心革面好好讀書,父皇一高興,回來就給本宮搜羅了一摞一摞關于‘為君之要’的箴言警句要本宮熟記于心的。」
這越說,眉頭就鎖得越發的緊了,好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本宮,本宮至今還沒背下來呢……」